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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死了。 修仙界乱成一锅粥。 太极殿出奇地安静。 所有人都以为,李停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就算不趁乱大举进攻修仙界,也会做点落井下石的小动作。 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连四象城四位城主,也极少出门。 这不对劲。 各大仙门起初着实战战兢兢防备好多天,真叫一个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他们严防死守着,拉开架势准备作战,可真当上了战场,才发现敌军缺席,根本没来! ……拔剑四顾心茫然。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散了散了。 不仅太极殿没动静,还有酆都鬼蜮,也安静得不像话。 在当年跟修仙界斗得不死不休、被任平生收拾得几百年都没缓过劲儿来的一帮死鬼们,竟然规规矩矩待在阴曹地府。 鬼王守着地狱,鬼帝闭关未出,没有丝毫“卷土重来”的迹象。 他们就像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半死不活地瘫在那里,终于熬走了死对头,自己也快不行了,没有放鞭炮庆祝的力气,反而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萧瑟之意。 修仙界内部动乱远比外部威胁更加严重。 在他们兵荒马乱,鸡犬不宁之时,李停云正悠然躺在太极殿的地板砖上,翘着二郎腿读书看报。 嘴里叼着一根毛笔,边看边批,看到某处,嗤的笑了一声,坐起来,在书页天头写了四个大字:狗屁不通。 把这本扔了,从身边堆成小山的书海里抽出下一本,接着看。 衍天宗送来的典籍,良莠不齐,有优有劣。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嘛,真正的“天书神典”,数量哪有那么多 镇海文渊楼不只收录经典、贮藏真经,也会存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这才使得那么大一栋楼看起来满满当当,汗牛充栋。 再加上衍天宗本身也会印制小报、编纂杂书,文渊楼里当然还堆了许多他们自创的劣质读物,不入流,甚至没品味。 早知道,就该让他们事先过一遍筛,只把精品送来就行。 李停云一炷香时间甩飞上百本狗屁不通的绝世烂作。 跑马观花。 一目千行。 看着看着,没意思了,凭空掏出一本陈旧的账簿。 翻起了旧账。 他有仇是真记,一笔一划写下来的那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但他记得比较简略,除了名字什么都不写,干掉一个,就打个叉。 好好的账本,愣是玩成了生死簿。 一页一页翻下去,每一页上都只写三五个字,酆都鬼帝、十殿阎罗打头阵,紧接着就是清凉门、灵溪村、衍天宗,后面还有蓬莱洲、云岚宗、花川谷,再往后暂时空白,未完待续。 被他记在账上的,大体分为两类,一种是已经挨削的,一种是即将挨削的。 李停云下一目标,直指云岚宗和花川谷,但此事还不着急,他拿着账本翻啊翻,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一句小诗:试问闲情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没了。 他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大概是哪天夜里想人家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写了上去,写着写着,突然记起来这是他的账本啊!算账用的!及时停手,就有了这句藏头藏尾的半截子诗。 想念不如相见。 李停云把账本一收,决定去道玄宗看一看。 当然还是暗访。 但这次没选在半夜三更,他是光天化日混进去的。 道玄宗比想象中更加混乱,任平生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正在掐架,掐得热火朝天,两座峰头的弟子也是针锋相对。 从山脚到山腰再到山顶,处处弥漫着煎熬、焦灼、躁动的气氛,仿佛头顶掉下一片叶子来,都有可能引发争端,酿成一场风暴。 苍佑山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藏剑峰里却很清净,一是人少,二是性僻,三是没有话语权,师徒两个仍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元彻在剑阁练剑,梅时雨在道庐看书。 他也在看书呢,李停云厚着脸皮想:我们有共同爱好,四舍五入,我们真般配。 窗外红梅掩映,一条头上长犄角的小黑“蛇”盘踞在枝桠间,偷偷窥视,又阴暗,又潮湿。 梅时雨跪坐在落地长窗边,隔扇大开,阳光透过镂花的窗棂扑簌簌洒下来,光影在他身上、脸上调皮地跃动,他低垂着眼帘,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书册。 不知看的是什么难懂的天书,半天不见翻动一下,反而一盏接一盏不停地倒茶、喝茶。 这天热吗分明倒春寒啊。 有的人看似好好的,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梅时雨看似聚精会神,其实早就魂不守舍,神游天际去了。 “师尊。”元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得不到回应,他就一直喊:“师尊、师尊” 梅时雨如梦初醒,放下手里的书卷,忙把桌上的茶壶、茶盏全都藏在桌子下面,才起身走到门外,看着不近不远侯在阶前的徒弟,问道:“彻儿,何事” 元彻行礼道:“师尊,大师伯向他门下弟子发布了新的考核任务,要他们各自组队,前往大凶之地,寻找指定天材地宝,带回宗门。小师妹前来找我,希望我陪她一起去,我……我可以去吗” 元彻的大师伯,自然就是梅时雨的大师兄了,至于他口中的“小师妹”,便是他大师伯门下最小的弟子,唯一的女修。 梅时雨除了元彻就没再收别的徒弟了,元彻一个人在这藏剑峰也怪孤单的,若是其他几峰有什么组团下山打怪的行动,就算元彻不主动报名加入,梅时雨也会把他塞过去锻炼锻炼,这种极具挑战性的活动,机会难得,当然要多多参与了。 “又要跟你的小师妹结伴同行吗” 这个“又”字用得巧妙。 虽然梅时雨和他大师兄俩人不太对付,但他唯一的徒弟却和他大师兄的小弟子分外投缘。 据梅时雨观察,但凡元彻参加历练,他最亲近的这位小师妹,也一定会参加,反之亦然。 而且元彻跟别人组队,是决不会落下他小师妹的,他俩名字永远都是一前一后记录在同一张表单上,只要翻一翻宗门历次考核表,就不难发现这个小细节。 元彻脸有点红,低着头,磕巴道:“是、是的。” 梅时雨“哦”了一声,他即便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细节,也没有往不对劲的地方去想,他只会觉得,元彻和他小师妹感情还真是要好,如此深厚的兄妹情谊,怎能不令人感动 于是他说:“去吧,要跟你师妹好好相处啊。” 元彻:“……谨遵师命。”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梅时雨叮嘱:“今时不同往日,外面一点也不安宁,若是遇到危险,及时联系宗门。” 照例,他从袖中翻出一片青羽,交给徒弟:“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他谦虚了。 不是“或可”,而是“定能”。 这片青色的羽毛,是从神鸟青鸾的尾巴上掉下来的,封存着他一部分灵识和修为,元彻每次下山历练,都能拿到一根羽毛,他已经积攒好多根了,但只用过一次,就那一次,直接把整个“凶境”夷为平地,危险是不存在了,但他们要找的宝贝,也没了。 考核成绩清零。 元彻终于明白,既然梅时雨说了,是保命用的,那就只能用来保命。 除非九死一生,不然最好别用,其他小灾小难,需要他自己硬扛。 树枝上,犄角“小蛇”一个倒挂金钩,垂了下来,直勾勾盯着元彻手里蓬松漂亮的羽毛。 他也很想要一根,不多要,一根就行,要不到的话,给摸一下也行啊。 触感应该很软、很舒服吧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在上面打个滚。 元彻拿着羽毛走了。 收回不切实际的幻想,“小蛇”重新盘在枝头,脑袋搁在一朵盛放的梅花花心里,深吸一口气,把鼻子怼上去,大闻特闻起来,以此填补心头那种诡异的、空落落的感觉。 再冷冽淡雅的清香,经他这么一嗅,也是浓郁冲鼻,刺激无比。 仿佛有谁闷头给了他一拳。 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啪嗒”一声,被熏醉的“小蛇”不小心跌落枝头,摔在地上。 梅时雨正准备回道庐,侧耳听到了这声细微的响动,在梅花树下驻足,俯身拨弄着满地落花,终于找到了从树上掉下来的…… 一颗黑不溜秋的“鸟蛋”。 梅时雨没有多想,捡起这颗蛋,抬头绕树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一只鸟窝,用灵力把鸟蛋托举起来,送回窝里,举动格外轻微、谨慎,生怕磕碰坏了。 “小蛇”伪装成鸟蛋,逃过一劫,回到树上,立马用犄角顶破蛋壳,挂在鸟窝边缘往下看。 一阵凉风吹过,又落了一地残花,梅时雨低头看着铺满地面的花瓣,就连通向道庐的青石小径也被淹没,以往元彻每天都给他打扫院子,现在徒弟走了,只能他自己动手。 召出青霜,剑锋微震,随他身形而动,凌空飞舞,如银蛇腾跃,似游龙惊鸿,剑气纵横不失凌厉,但也算得上温柔怜惜,毕竟只是闲扫落花,须臾,清出一条道来,便收剑停手。 剑尖点地,泛着冰霜般的冷光,低垂的衣袂半遮半挡,遮住他握剑的手。 有点遗憾,剑修的手原本比他手里的剑更有看头,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无论捧书,接茶,还是拿剑,都恰如其分地彰显着一股逼人的贵气。就算被这只手狠狠扇一巴掌,大概也挺爽——某人清奇的脑回路总是产出一些不正常的想法。 “小蛇”灼热的目光一刻都舍不得离开站在树下的人,梅时雨冷不丁抬头,它就飞速撤回窝里。 李停云比谁都警觉,这一撤,再也没把脑袋伸出去,等了许久、许久…… 直到日落西山,飞鸟归巢,他跳下枝头,大胆现身。 因为梅时雨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 修仙之人也贪这一晌安寐吗当然不。他们就算夜半休憩时,也在运转周天,刻苦修炼。 但梅时雨的确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李停云半跪在他身边,微微凑近,闻到一股醉人的酒香,看样子,他之前一盏接一盏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他跟他师尊一样,都有借酒消愁的习惯,且酒量还不错,完全不上脸,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光靠眼睛看,是看不出喝醉了的。 李停云用手背碰了碰他的前额,那一痕鲜艳的朱砂记有点滚烫。 小心翼翼探听他的神识,确信他真的睡着了,只是睡着了,放下心来,坐在他身侧,托腮看着他。 仔细端详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就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很……幸福,这俩字真是有点难以启齿,但要是换个别的词儿,又不能准确形容他的感受,只好难为情地承认一下了。 看着梅时雨的睡颜,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得很纯粹,面相都变了。 褪去几分冷厉。 从阴暗潮湿,到“阳光开朗”。 扑面一股细密的、冷凉的触感,李停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抬头看天,薄雾蒙蒙,天上竟然飘起了细如沙砾的小雪。 他用灵力撑开一道屏障,把梅时雨笼罩在内,自己也挪了过去,紧挨着他,靠在他身侧,也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梅时雨突然翻身,换了姿势,把头枕在他肩上,李停云瞬间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消散身形,但意识到梅时雨并没有醒,他便那样僵直地坐着,纹丝不动。 梅时雨大概觉得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又换个姿势,李停云怕把他吵醒,不敢大动,再次用手指碰了碰他眉间的红痕,试图用精神力予以“安抚”。 这简直不可思议,他除了会粗暴地使用精神力攻击、操纵、碾压、折磨别人,居然还懂得转变思路改换风格,格外“轻柔”地对人施以精神慰藉。 与此同时,他借机窥探了梅时雨的梦境,想知道他会不会梦到任平生,难过得醒不过来,梦境变成梦魇,可就不太好了。 然而,他在对方的梦里,见到的,竟是他最眼熟的场景,听到的,也是他最耳熟的对话。 出乎意料。 梅时雨梦到了元宝。 李停云神识一荡,差点打破这个本就零碎、缥缈、脆弱的梦境。 梅时雨眼睛紧闭,蹙起眉头,李停云离他之近,几乎贴上他的额头,但终究没有,自觉地离他远点,单把手放在他额前,更加谨小慎微地使用精神力,如涓涓细流,不易察觉地淌入他的神识。 梅时雨的梦境,因为“主角”的加入,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丰富、完整。 也更真实。 李停云梦回十二岁失足坠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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