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雪儿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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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收这么快啊，大王你是不是看我们今天帮忙，明天不好意思再让我们帮忙，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啊你都要杀猪给我们吃了，这猪肉不能白吃啊。”
林初九的话，倒是让赵月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今天这么懂事讲礼貌，实属意外。
王大山听她叫自己大王，忍不住哈哈大笑，朗声解释道：“还真没骗你们，这苞米啊已经收好几天喽，今天收的苞米地刚好是最后一片了。”
他放下筷子，笑呵呵道：“你呐，还是跟着大人叫我王大山吧。”
一丝疑惑爬上林初九眼睛，她呆愣愣地问：“可你不是狗头寨的山大王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改…改邪那什么玩意儿来着。”王大山一本正经地坐直身体，说到后面又挠挠头。
林初九觉得王大山好有趣，也没有嘲笑他没文化，还颇为遗憾的说：“啊，这样啊，我还说跟你这混，一起当山大王呢。山大王多酷啊！”
赵月白没插话，沉默着把碗里的饭吃掉，她今天实在是饿极了，吃完后正要去添饭。
唐婶被王大山一个眼神，示意她去给赵月白添饭，唐婶赶紧站起身去拿赵月白手里的碗。
看两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是害怕什么东西露馅儿一样，赵月白神色如常，心里一阵怪异。
全程都沉默着的赵武也发现了这两人不异常，和赵月白对视一眼。
她态度坚决地拿回碗，说了声自己去，本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内幕的赵月白，弄懂真相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赵月白端着盛满米饭的碗回到座位上，抬眼看向王大山，见他低着头正用余光瞄着自己。
王大山满脸都写着心虚，又看他旁边的唐婶搓着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叹口气说道：“王大山，我刚刚路过他们的饭桌，怎么就看到土豆片，白菜和咸菜啊”
“啊”林初九嘴里正咀嚼着鸡肉，嘴巴张得老大。
“”姜暮越看了一眼其他桌子，突然觉得嘴里的鸡肉不香了。
保镖三人组放下筷子，也吃不下去了。
林初九嘴快，嚷嚷道：“不是说多劳得多嘛，我干得还没他们多，怎么我有土豆鸡吃，他们没有啊”
王大山不敢回答她们的问题，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静起来。
赵月白看王大山的头越来越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早已了然，狗头寨的人这是把好菜给他们几个吃了。
赵月白长长地叹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为啥，你们把炒鸡蛋和土豆焖鸡都让我们吃了，你们自己吃素菜。”
唐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低声说道：“大人，你别怪大山，大山说你们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还帮我们干活，不能让你们白干。他也想让大伙吃肉和蛋，但鸡鸭鹅都要留着产蛋拿去换大米回来。所以大山就吩咐宰一只公鸡给你们做菜。而且，大伙儿对此也没意见，我们能吃饱就好了，有没有肉都无所谓。”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唐婶这么说，赵月白心里还是内疚得不行，想到已经三年多没有给过他银子，当时给的银子怕是早已经用完了。
她离开京城之后，都是他们自力更生，日子苦是苦了点，也没有下山抢劫，这已经够她刮目相看了。
她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王大山，“没银子了就给我说，写信到我府上也行，我们在京城不缺肉吃，以后别干这种事了，这样对你们来说也更公平。”
王大山看到一大叠银票，亮着眼睛猛地抬头，迟疑片刻，想到这厚度起码万两打底。
有了这些银票，他就可以给大家准备过冬的大米，还可以给大家买好多牛回来耕地。
他咽咽口水，哆嗦着手接过赵月白递过来的银票，拿起钱后心里突然生出一阵难受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茫然地皱起眉头：“可是…可是我拿着这钱有点儿不得劲，该怎么形容呢”
“受之有愧。”唐婶在他旁边提醒。
王大山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就是这个愧。”
林初九笑出了声，大大咧咧道：“你愧啥愧啊，咱们阿月多得是钱，这几万两她几个时辰就赚到手了，说几个时辰都夸张了，反正快得很。”
赵月白正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数额的银票给赵武，让他明天带几个寨民去山下买鸡回来。
听到林初九的话，不由皱了下眉头，在林初九身边低声道：“阿九，财不外露，不许乱说。”
“行。”林初九讪讪地摸摸鼻尖，又朝唐婶两人吐吐舌头。
赵月白笑着劝王大山，“不用受之有愧，这都是你们应得的，你瞧，你把狗头寨打理得多好。”
王大山双手撑着大腿，尴尬地笑笑：“哪能不愧啊，刚开始咱们说好的28分成，这2成我们还欠着你呢。”
“无碍，2成也不多，就当请大家吃顿饭。”
不想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赵月白向他提起溢州的贾正。
说起贾正，王大山恨得咬牙切齿，开启了话唠模式，把贾正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
越骂越生气，一直到赵月白告诉他贾正因为叛国罪，已经被斩首示众才停止辱骂。
等他骂完，大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唐婶带着一群女子收拾碗筷，说什么也不让赵月白他们动手收拾碗筷。
赵月白洗漱完回到房间，取下头上木簪，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她端着茶杯喝水，门外响起叩门声。
“谁啊”说着，便走到门口要开门。
“姐姐，是我，我能进去陪你聊会儿天不”
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到对方的声音，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他那能将人吸进去一样的眼眸。
赵月白拉住房门的手慢慢僵住，她缩回手，深深的呼口气，不冷不热的说道：“是小二啊，我今天太困了，你明天再来吧。”
“那行。”
脚步声慢慢响起，然后是隔壁开关门声。
赵月白能听出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想到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一紧。
她捂着胸口，不禁皱紧了眉头。
因为白天太过劳累，原本倒下就能睡，脑海里总是想起白天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和他的眼睛，而烦恼。
赵月白觉得自己病了，前半夜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因为失眠，她醒来的时，太阳已经洒满了大地的各个角落，而狗头寨的平地上晒满了金黄色的玉米棒，场面非常震撼。
“好看是好看，都是汗水堆砌出来的啊。”望着眼前的美景，她忍不住感叹。
昨天就干了一天的活，到现在她还浑身酸疼呢，更何况是常年劳作的农民只会更辛苦罢了。
她出门吃饭时，男人都出门锄地去了，寨子里没多少人，除了洗衣做饭的妇女，就只有几个孩童在玩泥巴。
赵武一大早就跟着王大山出门去采购了，赵月白又起晚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她将碗里最后一口疙瘩粥喝下，就看姜暮越正垂头丧气地端着粥往她这边走。
赵月白赶紧把手上的馒头喂进嘴里，把两个碗重叠在一起，起身离开。
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撇撇嘴道：“姐姐，你吃饭也不叫我。”
赵月白低垂着眼帘，听他的声音，想起他的眼神，不觉捏紧了手上的碗筷。
她讪笑一声，“我起晚了，我还以为你和林初九他们一块儿吃了呢。”
“我一直在等姐姐叫我起床呢。”姜暮越弯腰想去看她的眼睛。
“你快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我先走了。”吓得她仓皇后退一步，扔下一句话就走。
她刚走出食堂大门，正要走到井边洗碗，那个叫雪儿的女子凑到跟前来，非常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碗筷。
“大人，我帮您。”
“呃，我自己来吧。”
雪儿见她伸手过来，转了个身躲开，温柔的笑着解释：“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我就是负责食堂这块儿的。”
赵月白看她坚持要帮自己洗碗，只得答应她，正要跨步往外走，却被她柔声喊住：“大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
“啥事”赵月白一脸好奇，敛眉思索一下，柔声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没问题。”
她能办到还好说，要是说些她办不了的事，只能无能为力了。
雪儿看了下四周，赵月白理解她的想法，跟着她到井边，井边放着几个大木盆，里面装着碗筷。
“好了，你说吧。”
雪儿将碗筷放进第一个木盆里，然后双手叠在一起向她作揖，“您是京城来的王公贵族，一定认识很多能人异士，我能不能求求您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帮我瞧瞧身体”
赵月白看她神色充满了哀求，以为她患了重病，心下有点儿担忧，赶紧扶起她，关心道：“你怎么了”
命运不至于那么不公平吧，她从小被父母卖进青楼，历经重重磨难，好不容易遇见良人，有个温暖的家了，身患重病了
赵月白心疼得厉害，为可怜的雪儿感到悲伤，真是厄运专挑苦命人，唉。
雪儿沉默着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