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实力，才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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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今日的表演，李大娘子还特赏了一盅燕窝，并一对暖玉手镯。黄莺眉飞色舞的说这对镯子是极值钱的，之前有位妙君姑娘看中了，几次讨要李大娘子都不曾同意。我对这镯子没什么感觉，不是真金白银我都不喜欢，带着不方便，卖又不敢卖，不如给我一些银钱，让我快点强大我的底气，早日回去。后来想起这镯子引起的种种事情，我才是知道，李大娘子为何要把这镯子在今日赏了我，果然还是我把人都想的太简单了。没遭受现实的毒打，不知道低调的意义。
翠鸾帮我把镯子收进了一个单独的小盒子，上了锁，把钥匙给了我，正要和我讲明放在了何处，我便打断了她的话“钥匙你收着，我知你做事心细，人也稳重，以后你就帮我保管这些吧，”翠鸾听了并不多话，把钥匙收了起来。还帮我安排了午饭，都是我日常喜欢的菜，看来没少用心。为了应付晚上的那场表演，我多吃了半碗饭，往日嬷嬷都是只需一碗饭，今日竟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在这里，能赚钱的他们都会好好捧着，只捧的你顺心顺意，心甘情愿为他们赚取更多金银珠宝。人人都被分成三六九等，过什么样的日子，早已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日日被华丽首饰装点着，被甜言蜜语哄着，吃上好，穿珍贵的，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习惯了，慢慢放下了反抗之心，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何其可悲！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我注定是要走的！
还未到天黑，我便已经穿戴好舞衣，与昨日不同，今日在脸上带了一层白色面纱，一大片红色里，那抹白纱格外显眼，相信在灯光的烘托下更加有看点。站在高台后面的房间里，脚踩着木凳，朝外看去，数十张桌子，已经落坐大半，已经有十几处包厢的门口站了不同服饰的小厮和侍卫，看来是里面已有人在。距离定好的时辰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比照李大娘子所说的人数，还少了十分之一，看来是不会来了。作为这附近三县一州中最大青楼，只照今天这样算下来，盈利银子已经接近四千两，果然销金库不是白叫的。因为是我第一次登台，李大娘子有意抬高我的身价，今晚入楼，每人三十两，每个包厢甚至叫出了一百两的天价，奈何有钱人就是任性，即使是一个不曾谋面不知长相才情的人，来愿意花千金来看上一眼。果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赚他们的钱心里无需愧疚，只是日后得了机会，便去施粥行善，为自己积些善缘，早日成心中所求之事。
在这一炷香里，又来了二位客人，被管事的引着去了位置最好的一处包厢，待他们坐定了，李大娘子派来传话的人，便让我准备上台了，我深呼一口气，再次检查一下我的面纱，确定在我跳舞过程中不会掉落。听的管事一声高喊“静”，高台下下的客人慢慢止住了话音，看向准备表演的舞台，我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黄莺看了，便朝诸位侍卫小厮点头示意开始熄灭灯火。
等了三息时间我才迈步走向高台，依着昨日的场景，再次等待鼓声响起，灯火再次亮起，开始在台上慢慢的扭动身躯，影子通过灯光的照射，在红纱上放大，慢慢的红纱开始被抬起，昨日情景重现，同样魅惑的舞姿引得又一波人跟着神魂颠倒，丑态百出。有了面纱我被解放出来的双手，舞动的更加开放自如，让这个舞蹈再加一点新意。带着金叶子和铃铛的腰肢，每一次扭动都是片光与铃声，快速抖动的臀部更是连带着坠着铃铛的细纱都跟着一起颤动，整个高台上，只有红的纱，白的肤，不断舞动的身躯和一声声叮当叮当……与昨日不同我设计了一个结尾，等到舞蹈快要结束，便会从二楼放下十几匹红纱将我的高台围住，我则是顺着红纱扔下的软梯跟着爬上二楼，等到红纱散去，美人早已凭空消失，无处可寻，
在众人未能一睹美人芳容的愤怒中，李大娘子步上高台，笑意盈盈冲着台下一礼“奴家谢诸位爷赏脸前来，只是我那女儿艳娘胆子也太小了些，瞧见诸位爷的龙章凤姿，竟是吓得偷跑去，待奴家回去之后狠狠责罚与她，为诸位爷出气”，一番话说完，台下的人确实早已笑脸重现，纷纷表示不愿美人受罚，只愿美人赔上一杯水酒即可。李大娘子听了笑意更深，态度更加恭顺，“诸位爷既然如此宽谅，可是艳娘的福气了，明个一准早早备好酒水，在此给诸位一一赔罪，”，说完便下了高台，冲管事使眼色，管事立马会意，转身外出，不一会便从外院领进来两排身着各色衣衫的妙龄女子，这些女子刚到高台下，便四散开来，不一会便挂在个李大娘子口中的各位爷的身上，直到这会，高台下的人再也没了心思寻找那消失的美人，只顾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各处散开去……
我刚回到住室沐浴更衣后，才开始香膏，李大娘子便派人前来报道要我换一身见客的衣服，进去宴客厅等我。我记得李大娘子并未说过这样一事，思索着前来的是何人，竟然能让李大娘子坏了姑娘登台日子不见客的规矩。看来要么是权要么是钱，或者两者皆有，凭李大娘子能站住第一青楼名头的实力，那背后的主子肯定也是人不好惹的，如此说来，今日前来的只怕比这位名义上的东家更加的强势。明白其中的关系，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去服饰间，在一排各种颜色的常服里，我挑选了一套最正式的衣服，让黄莺给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玉钗便去了宴客厅等待。
等到我都起了困意，一下又一下的打了哈欠，眼泪也在眼里打转，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门外挂着的灯笼，上面画的是马还是鹿，直直的望着那灯笼，已经没有了想要站起来去瞧是马还是鹿的时候，脚步声出现在了门口，李大娘子身边的妇人见我坐着迟迟不动，轻声咳了一声，想要叫我回神，奈何困意上头，听见这咳声也没了立刻站起来的反应，直到黄莺在我后背用两个指甲重重一掐，我才一个激灵站起来，却不是去向客人见礼，而是回转身对着黄莺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屋里一片寂静，黄莺对着我又是瞪眼又是努嘴，最后急了直接扳过我的身子，迫使我转身面对门口，还站在那里的众人，李大娘子用一副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我，旁边的那老妇人更是气的要紧牙关，握紧拳头，那架式好像下一秒那拳头便会出现在我除了脸以外的地方，放心，不会是鼻子，还要指着脸挣钱呢！我无奈的冲李大娘子讨好一笑，奈何李大娘子根本无视我的嘴脸，侧身向两外两位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两位贵公子行了一礼“是奴婢教导有缺，艳娘顽劣，惹的两位爷见笑了”，根据我看电视剧的经验，接下来就是两位贵公子大方的原谅我，说一声无碍，然后便是我心怀感激，奉上想茶美酒，愉快的度过这一茬。谁知毒舌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既然缺乏教导，不若我送上几位严厉的嬷嬷，也好让姑娘日后不再顽劣”，不，不严厉的我也不需要，严厉的我更不需要！这好意无法领受。我正想着怎么拒绝这“好意”，总不能能接说谢谢你，我不需要要，还没等我说出来，另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听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不听话，父母有责任教导，只是这娇弱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了几根棍棒，不若换成教习先生的戒尺，这样才更轻便，不会累到大娘子的手，也可以省些力气，多几次教导，如此甚好”好个屁！这是哪里来的补刀大神，快请走，我中一刀已经没命了，不需要再补一刀。真的不需要啊！
然而我内心的痛呼无人晓得，李大娘子看也不看我，引着两位朝屋里走去，哼，做我的板凳，喝我的茶水，还想打我，如此不给人活路，我也就只好服软了，暂时的，我这是懂得变通。自我夸奖一番，我带上最标准的笑脸，执起茶壶给二位惹人嫌的贵客倒上茶水，捡了最讨喜的语气“二为位爷，别与妈妈开玩笑了，我如此懂事，刚刚不过是想给二位爷添点乐趣，省得爷觉得我这这烦闷无趣”。两个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不在提此事，我送了一口气，麽麽和戒尺真的不是什么好礼物，我喜欢的都是金子银子票子，请用这些狠狠的砸我吧！
陪着用尽了一壶茶，二位终于有了起身离开的意思，我赶紧笑脸相送，唯恐他们走的慢了，在找我麻烦了。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看来每日咬筷子还是有效果的，笑了那么久都不觉得生硬，如此看来我的筷子神功指日便可大成。终于能摆脱那根筷子了，如果我知道升级版的训练道具，我现在真心说还是筷子好！竟然是用一根吸管对着一碗水不停的吹泡泡，这是我这个年龄该干的是吗我才三岁吗
重新换回睡觉的衣服，拆去头发打散，在上一些护发头油，一个香喷喷的美女子正坐在床上大喊“什么五十两赏银”，我的脑子围着那五十两嗡嗡的转，五十两啊，好大一笔钱啊，我训练累死累活才得二两，这就倒了几次茶水就有五十两，天啊，我发财指日可待！“姑娘，这五十两你要上交给李大娘子的管事，等本月满了一百两，你才有赏银那呢”“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把银票扔给黄莺，负起的躲在了被子里，心在滴血眼在流泪，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姑娘，今日听到街上都在传，说是一位镇国侯家的世子，从京里为了逃婚跑了，街上的人都在说那女子肯定是巨丑无比，不然怎么能吓的亲都不定，就跑了出来！”黄莺看我脸色不好，赶快讲了个笑话哄我，我却不这么想呢，“还有可能是这男的花心成性，不甘心被妻子管教呢！”语气里多少带了些对这男的的鄙视，你这一跑，那女子怎么活不被口水淹死么不负责任，至少也要出来解释清楚，是你自己不愿意结亲，而不是任人污蔑那姑娘。黄莺听了脸上讪讪的，我看她心烦，便把她支出去了。
“艳娘啊，今日没空呢，昨个那两位爷就传了话来了，今日包了院子。整整三百两呢，要不你在等等”李大娘子笑的连舌头都要掉出来了，张的大大的嘴巴，响亮的笑声，表示着她的好心情……而我并不太高兴，这三百两连我一分都没有！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因为这笔钱是给楼里的，包了院子那么大手笔，居然都不给我一点额外的赏银，真是个抠门的。
连着五六日，总算是让我休息了一天，我只觉得演戏好累啊，好累。该笑的时候不能笑，遇到说话不那么好的，还要忍着不能发脾气。一天天的过得真是憋闷，我可不能再这样了，要想法子，换个差事，做什么好呢丫头我是做不来，管事大娘子也不会放心，不如做个教习舞蹈的麽麽把，这样应该大娘子会同意的，我先把这些东西理顺，准备好再去找大娘子。凭自己的技艺吃饭，教习舞蹈还是很可以的。
我实在不适合玩心眼，还是老老实实凭本事吃饭吧。自己与人打交道还是没有那么得心应手。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像楼里的教习嬷嬷一样，当个自在人。我也不抢麽麽的饭碗，只教我会的舞，想来大娘子应该能同意吧！
吃了晚饭，便到院子外走动，大娘子院子旁边有一个静波湖，说是湖其实就是个大一些的池塘，这个时候，那处没人，景色又好。我最喜欢去那里走上一圈。
带着翠鸾出了门，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倒是今日的花开的很好，走走停停，好一会才到了小路上。远远看着有几个人影，应该也是来消食的姑娘。再过一会就该开门迎客了，这会都才起来吃饭。
走近了一看，居然有个眼熟的紫华姑娘，其余两人不认识。看着是一主一仆，那姑娘也是美人，一个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小琼鼻，樱桃小嘴，我看了都喜欢。皮肤细腻，不算高的身材，穿着胭脂色撒花纹锦缎的短衫，配着淡灰紫色荷花暗纹长裙，也很合适她的妆容。
我走近的动静惊动了正在低语的三人，紫华扭头看到是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对着那两人快速比划了几下，直接从另一边离开了。留下来的那主仆二人，远远的对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我笑着回了一礼，她们也转身走了。
湖边只剩我和翠鸾，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有一股花和青草混合的香气，让人很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