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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的氛围有些紧张，大家都在一脸严肃地做着试卷，就连两个小的也加入了考试。
黎章杰看到楚清芷过来，连忙把凳子让出来，“清芷姐姐，你坐。”
楚清芷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手掌往下压了压，“你坐，我看看。”
黎章杰配合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段时间后，沈如月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时间到了。”
大家停笔，把卷子拿给沈如月。
沈如月回头对楚清芷道，“清芷，一起看看？”
“好啊。”三四个月了，楚清芷也想看看大家的学习情况。
两位姑娘坐到桌边，一人一半卷子，批改起来。
詹鸿钧和鲍林江站在旁边观看，师父家里总是那么多新鲜事，让人应接不暇。
试卷的开头是听写，然后是组词，造句，都很基础，最后是算术。
算术是指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家里做生意, 这些肯定要会。
如果是按照古代的学习法, 需要拨弄算盘，太麻烦了, 楚清芷用的是现代方法教，她先教沈如月，沈如月再教给大家，现在就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楚清芷批改的是楚旭华的试卷, “大哥, 听写全对，组词全对，造句欠缺一些，但是词语意思没有用错, 算术的话, 加法全对，减法全对，乘法全对, 除法全错。”
众人，“……”
楚旭华眉眼一颤，走过来看，“除法全错？”
楚清芷把试卷移到旁边，“大哥，你看九除以三，你写得多少……”
楚旭华目光落到那个“二”上，“三乘以三, 两个三相乘不是等于九吗？错哪里了？”
楚清芷去袋子里抓了九颗花生放到桌上, “大哥，九除以三, 是指把九个东西平均分成三份, 你分分，一份几个？”
楚旭华动手分花生, 结果自然是一份三个, 看到这里, 楚旭华恍然大悟, “五妹，我知道了, 我知道错哪儿了。”
楚清芷把试卷拿给楚旭华，“大哥, 那你重新做一遍。”
“好。”
沈如月批改楚清月的，“听写全对，组词全对，造句也很优美，加法全对，减法全对，乘法错了两道，除法错了一道。”
楚清月连忙问，“如月, 怎么错了。”
沈如月给楚清月详细地解释了一下错误的原因。
“原来如此，我再重新做一遍。”
楚旭锦, 楚清柠也有一些错误，不多。
剩下四个小的，全对。
四位长辈虽然不懂考题, 但是听懂了结果，就是对的多，错的少, 心里非常高兴，都觉得自家孩子有出息。
说完了考卷的事，楚旭沅情绪焦虑地走过来坐到楚清芷身旁，“五姐，书院里也要考试了。”
楚清芷没懂楚旭沅的意思，看着他，耐心问，“书院考试很正常啊，怎么了？”
楚旭尧给楚清芷端了一杯水过来，顺口道，“五姐, 他是紧张。”
楚清芷笑了笑, “这我倒是懂，考前焦虑，你说说看，紧张什么？”
楚旭沅抹了抹脸，“五姐，我怕考不好，怕给你们丢脸……”
楚旭尧狐狸眼瞅了瞅楚旭沅，把话接过去，“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们有个厉害的姐姐，要是考太差的话，大家肯定会笑话我们的。”
想了想，楚清芷认真问，“夫子讲的课你们听懂了吗？”
楚旭沅点点头，“听懂了。”
楚清芷又问，“那夫子布置的功课你们认真写了吗？”
楚旭沅还是点头，“认真写了。”
楚清芷看着楚旭沅的眼睛，“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相信自己，不会差的。”
楚旭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五姐，我会考好的。”
楚清芷微笑，“嗯。”
李青玉从厨房端了一盆银耳羹来，这是她下午的时候熬好的，拿去冰冻一段时间，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看着非常凉爽。
“大家吃点儿宵夜，考了试肯定饿了。”
“哇！”楚旭沅立马围了过去，再不见焦虑的模样，“娘，你想得太周到了。”
这在楚家现在都是常态，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纷纷围到桌边吃宵夜。
黎章杰看到这一幕，露出难以置信又有些窘迫的表情，心里想，他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悄悄地转身往屋后走去，等他们吃了，他再回来。
楚清芷回头就看到黎章杰的背影，孤单，瘦弱，单薄，“章杰，你去哪儿？”
黎章杰身形一顿，实在窘迫，他没有回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有些闷，出去走走。”
大家都回头看他。
李青玉舀了一碗银耳羹向黎章杰走去，放到他手里，然后把他拉回来，和蔼地笑道，“吃了再去。”
黎章杰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大家，没有嫌弃，没有排斥，没有不喜，心里的负担慢慢放下，“谢谢楚婶。”
李青玉拍了拍黎章杰的肩膀，“乖，来坐下吃。”
“嗯。”
吃了银耳羹，詹鸿钧和鲍林江告辞离去，楚家人则去洗澡睡觉，黎章杰睡之前宁宇霆睡的小床，逐渐的，楚家陷入了安静。
……
整个夜空如一巨大的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童宇杰站在一棵大树上，双臂将剑抱在胸前，身体闲散地倚靠在树干上，夜风掀起他的头发和衣袂，轻飘飘的，将他衬托地更加潇洒了。
一个黑衣蒙面人飞了过来，落在他对面的树枝上，口吻十分不客气，“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童宇杰轻轻扫了眼对面的人，语调淡漠，“怎么，义父换你来了？”
蒙面人不坏好意地笑了笑，“义父倒是没有让我来，但他让我来给你送解药了，现在解药就在我手里，看你要不要了。”
童宇杰不为所动，目光落在楚家村的方向，很平静，“我没所谓。”
黑衣人似笑非笑，“呵呵，你是不是以为你一个人，死不死都没有关系？”
童宇杰歪了歪头，很无所谓，“不然呢？”
黑衣人目光戏谑地看着童宇杰，“我告诉你，义父找到你的妹妹了。”
童宇杰脸色剧变，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