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随心自然，不惧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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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姨娘听丫鬟说林清染来了，丢下手里的刺绣就迎了出来，许久没有见到女儿，关于女儿的事也就是听林允安说过几次，她感觉对这个女儿亏欠的实在太多！
“染儿，染儿快来，进屋，香巧，快泡好茶，还有点心都端出来！我染儿可算是来了。”
“娘，您怎么还出来了，外面多冷啊！”
母女俩拉着手，说话间已经进到了屋里，一进屋，林清染就皱起了眉头，屋里不算暖和，榻上还放着一条毯子和姚姨娘刚刚丢下的刺绣，地上的炭盆里正冒着呛人的黑烟，这种炭怕就算是古嬷嬷和子春都没用过，没想到自己的娘屋里居然在用。
姚姨娘见林清染面色难堪，赶忙开口安慰。
“这屋里就是没开窗，入冬以后，娘越发懒惰了，整日里窝在屋里，所以都没开窗透气，香巧，快让人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小染，你快坐啊！”
“娘，你怎么能用这种炭火，这种炭火哪里是人能用的，对身体很不好，您看看您的脸色，年前不是给您送了银子来吗怎么没有买一些好的炭火”
“娘不冷，这样也还好！”
“银子呢”
“银子在呢！娘给你存着。”
姚姨娘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林清染，林清染呆呆的盯着姚姨娘看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
“子春，去让车夫马上买最好的炭送来，谁敢拦着给本小姐往死里打！”
“是，小姐！”
子春应下后立即转身消失在门口。
“染儿。”
“眼下咱们的铺子已经在京城站稳脚跟，赚的银子多到咱们几辈子都花不完，年前二舅舅已经把给朝廷捐的粮食送到了兵部粮仓，也算是在朝廷面前露了脸，虽然姚家暂时还没有稳固的后台，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姚家迟早会站在当今圣上面前，与林公玄平起平坐，我不知道娘还在畏惧什么姚家和我，还有安儿就是你的底气，娘，你明白吗”
“你二舅舅已经跟朝廷搭上话了”
“是的。”
“染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保住我想保住的人和眼下富足的生活。”
“那便好好做生意就行了，为何还要与朝廷有染，你可知道朝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娘，天下无非钱与权，姚家之前的没落就是一心只想做生意，而不顾权利，才一蹶不振，现在只要姚家富可敌国，这天下谁不敬畏姚家三分”
“可是姚家就算富可敌国了又能怎么样不是更招人妒忌，更处于危险之中”
“怎么样姚家富可敌国的时候，你就不会委屈在这个林府的后院，用着下人都看不上的炭火，安儿也不必被秦氏打压，娘，姚家是您的后盾，是您的底气！”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嫁到了林府。”
“今年安儿就要离开林府，我问您，安儿离开以后，您怎么办”
“我我……”
“我在摄政王府，安儿肯定是不能跟着我的，他就只能回姚府，咱们母子三人，各在一方吗你就心甘情愿被困在这林府的后院一辈子吗”
之前母子三人一直想着如何让林允安离开林府，却一直没有考虑过姚姨娘怎么办，突然被林清染一问，姚姨娘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儿子女儿都离开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真要老死在这座牢笼里吗
“娘，我本就计划着，安儿离开林府以后，把您也接出去的，前半辈子您为了姚家把自己卖进林府做妾，后半辈子您就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活，随性自然，不惧岁月，不惧流言。”
“我还可以吗”
“可以，只要还活着，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少女时候的姚姨娘，本来也心怀向往，想着能随性自由的活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走一走传说中陡峭的山谷，或者学一身医术，成为赤脚大夫，再或者去游山玩水，总之要肆意一番再安安稳稳嫁与人妻，谁知道姚家突然落寞，自己的美好幻想一夜之间就成了摆在眼前的现实。
“银子你爹拿走了，不仅这样，安儿也被你爹迁去了闲云阁，好在离淑怡秋怡两个丫头的吟风院近，也能给他做个伴，不然娘真的担心他会害怕！”
“为什么将安儿迁走了”
“你爹说安儿如今大了，总在我身边惯着，永远长不大，他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娘没想到，安儿一离开，这院子里便马上不如从前了，只是可怜了跟着娘的丫鬟们，他们屋里可是一丁点炭火都没有，屋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娘最近没有惹到秦氏吧”
“不曾，这些年，我一直小心谨慎，从来都是躲着她的。”
“那这一招是什么意思，去母留子”
“你说什么去母留子你爹要杀我这……”
“我瞎说的，娘你不要紧张，说不定是小染猜错了呢！也没有理由啊是不是不瞎想了，女儿出门着急，还没吃饭呢，娘陪我吃点饭吧！”
林清染在心里暗暗怪自己说话不过脑袋，不管自己心里怎么猜测林公玄这样做，都不应该让姚姨娘知道，这不是让姚姨娘恐慌嘛，所以赶忙岔开话题。
不管林公玄想什么，做什么，自己都要抓紧时间将姚姨娘和林允安弄出林府了，现在把姚姨娘和林允安分开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就是不知道有秦氏参与了多少。
“好…好好…香巧快准备饭菜，捡好的准备。”
虽然姚姨娘吩咐让下人挑好的准备，可端上来的东西却也只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东西，林清染笑了笑，给姚姨娘夹了一筷子豆腐，放在碗里。
“娘，尝尝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哦！”
“染儿也吃，别只顾着娘。”
“味道还真不错，比古嬷嬷的厨艺都好哎，娘，您知不知道……”
两人正吃着简单的饭菜，门口就走进来一抹身影。
“你们母女俩这是在说什么呢”
是林公玄，他的嗓音一响起，姚姨娘就放下了筷子，赶忙要站起来行礼，却被林清染一把拉住，将她按在椅子上，拿起筷子重新塞到她手里。
“继续吃饭。”
说罢自己也坐了下来，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才抬头。
“林大人啊！怎么样吃饭没，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什么林大人，我是你爹。”
“这不是尊称你嘛。”
“一家人尊称什么，你们吃吧，为父吃过了。”
“一家人，那林大人吃的是什么可有我娘这院子里吃食的好啊”
林公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脸上瞬间就有了尴尬之色，桌上四个菜里没有一个荤的，不是绿的就白的，自己吃剩下的都比这好上百倍，当下就有点气了，这个秦氏平日里克扣妾室的用度就算了，眼下可是年关，本还打算着跟林清染商量商量让林淑怡进王府的事，这样一弄，自己还如何跟她开口，愚蠢，愚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