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人心何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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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死了，至死它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到。
昊死了，至死它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到。
昆岳死了，至死它都不明白为什么它们没到。
迷林重现于天地之间，那倾斜着的巨大的铜炉上残存的余火缓缓熄灭，楼外楼人没有一个好着的，隶天衍心力耗尽昏死了过去，心苦的心中佛陀正举着那日，萧穹此刻彻底的当了瞎子，就连伤势最轻的敖梦也因染上了一抹灭劫而险些丧命。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阎五更备好的药众人一股脑的全服下，累得太累，虚至灵魂。
场中一朵银白色的冷焰缓缓的游荡着，一颗无比精致散发着神秘的碧珠在空中悬浮不动，一具漆黑的尸体落在地上却不染一尘。
它们便是神的残躯。
“啪啪啪……”忽然一阵拍掌声有节奏的传来，一切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
“精彩，真是精彩。”一身满绣的红衣，一张秀美的面容，正是奚红，不是她又是谁呢
而后一连九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人都戴着一张苍白的面具，上面镌刻着深意的图案。
可是即便是他们戴着面具，有的人亦能瞬间将他们的认出。
“我们见过。”怪实在是太易于辨认了，它就那么四尺余高，更何况曾与它交手的人是范识范秋毫，他的那双眼睛能记住他曾经见过的一切。
怪取下了它的那副面具，凝望着范识，眼里是如山般的漠然。
它是山所生，若在上一个时代，它便是这世间的山神，可惜这是今朝。
“见过！”山崩般的声音响起，如同从两山中挤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范识对面前的怪很感兴趣，这种兴趣是因为它的身躯和那昆岳太像了，若说二者是父子他也不是不能相信。
“土生。”怪的口中吐出一个很是土气的名字，可是它说得自豪而坦然。
这是它学习很久之后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字，它从土里生所以它叫自己“土生”。奚红嘲笑它说名字土气，不如叫土行孙，这还有一翻典故。
它听了所谓土行孙的故事，可是它不喜欢那个不存在的神仙，它就是土生，大地是它的母亲。
范识点了点头，缓缓的扫过余下的八人，他将他们的眼睛深深记在了心里，相信下一次他一定会认出他们。
可是范识又怎知这个世间并不是认得就行了，即便是认得又能怎样呢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有两个身份呢
李不争看着那群人中的一个，那头上的玉簪子他见过，印象很是深刻。
“你是谁呢”李不争轻轻的问道，无喜无悲。世事本就无常，行而不求，为而不争，善者如水，他早已到了此般境界。
“他是我们无量天之首，无量天的大天尊。”奚红上前一步，挡住了李不争的目光，解释道。
可是李不争的目光就像能透过她一般凝望着奚红身后的他。
“你可以称我一天尊。”点了点头李博缓缓言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谋。
“无量天！”李不争轻轻的喃道，真是一个好名字，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呢”李不争又看着另一个人，那苍白的面具之上刻有一个崎岖的“道”字，若非熟悉，谁又能知道那是一个“道”字。
“无量天第九天尊。”声音透过面具传出，语气很是奇怪，明明很是平静可却又微有些颤抖，带着一种恐慌，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博方才放下了紧绷的身躯。
李不争闭眼休息了，他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
“你看我们又见面了。”离犹取下了他那离字面具，看着子元轻轻的说道。
“就是见得有些不是时候。”子元吐了口气，那是心底的抑郁，任谁遇见了这般事情都会抑郁。
“很快我就会走了，以后还得避着你，免得你真的会抓我去为你守灵。”离犹感慨着说道，他们所做的事情虽有些趁人之危不合武德，可是真的好爽，这就是智慧的力量，以弱胜强带来的快感。
“走好！”子元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唉，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看看他的表情。”精灵般的声音自那满是南纹的面具下传来，她正看着刘三语怀里昏死着的隶天衍。
“下次吧！”鬼纹面具下的曲冥看着凤朝歌的双眼，不由得咧了咧嘴，他可忘不了梦幻湖畔的那声剑鸣。
“地上的东西你们拿走，炉子里的留下。”长云按着弦沉声说道，有的东西是底线，即便是要赌上他的命，他也会动手。
“炉子也给你们。”李博缓缓的点了点头，看了眼阎五更，他只是要神的遗留，其它的东西他什么也不要。
李博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珠子，他用珠子收了昆岳的残躯。而后走到了昊所遗留的那只眼睛旁，一道道众人未曾见过的印记打出，那只独眼缓缓的缩小，收敛了碧光。
而后面具上半是弯月的丰润女子，从满是银绣月纹的锦绣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纸，纸张与那朵银色冷焰接触的刹那，那冷焰便如同印在了纸张之上。
最后是一眉心耀日的面具的男子，一身金纹日耀繁文袍，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走向心苦。
敖梦瞬间便动了，雷电满身，眼里带着肃杀。
和尚曾照看了他太久，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它都有着难言的情义，它不会让人动他们。
凤朝歌的眼中已经泛起了寒光，日休只觉得道道不可视及的气机牢牢的锁定了自己，每走一步其中的威胁之意便越发的明晰，特别是颈间一抹若有若无的凉意直让人后脊发凉。
月纹面具的女子见此，立马便飘来站到男人身前，却被男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那么一瞬间，月隐感到了那抹杀意，这些看似已经倒地不起的人，仿佛可以在顷刻之间将他们碎尸万段。
“以他现在的状态，很难炼化明的日力，我可以帮他，但我要分一半。”男人停住了脚步，看着众人解释着。
众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未曾说话，而李不争则望着李博，直到李博点了点头。
“一半。”李不争轻轻的说道。
“一半。”日休答道。
“可以。”李不争话音刚落，日休和月隐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虽然众人还是盯着他们，可却没了刚刚的那种压力。
“得罪了。”日休走到心苦跟前小声说道。
此刻的心苦全身上下只觉得受着烈火灼烧，无尽的日焰正炽灼着他的灵魂。
左手放在心苦的心间，佛陀掌中的大日忽然柔和起来，而后缓缓的荡漾起来，最后一分为二，一部分仍在佛陀的手中一部分却自心苦的心口涌现，而后被日休收入纸中。
失去了一半力量的日也没有先前一般的那般剧烈，暗淡的佛光笼罩上那日，而后心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向着日休双手合十。
日休微微屈躬缓缓退回。
楼外楼众人皆一脸苦闷的看着无量天的人，他们也算是救了心苦吧，当然算，这让他们又有些下不了手了。
“楼外楼此举，无量天日后必有回报。”李博看着楼外楼众人，又看了看李不争，坚定的说道。
他知道如果一定要硬拼，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可是楼外楼各自将他们朋友的命看得太重了，他们不怕自己出现意外，他们怕他们的朋友出现意外。
楼外楼众人没有回答，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这种平静让无量天众人都瘆得慌，于是乎一道符光闪过现场便只剩下了楼外楼的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