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性别，我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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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经了好一阵的自我心理疏导之后，季老人家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不再身为雄性生物的这一事实。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怎么说呢，
这种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思绪稍稍稳定，季凌安这才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还算得上是干净的幽深小巷，身后是抹上了一层水泥灰的厚重墙壁。
虽然季凌安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但通过这小巷子中还算得上良好的环境，不难判断出自己所在的应该是个经济发展还不错的城镇。
顺着身下趴伏着，一直延伸向远处街道的沥青路面看去。
熟悉的汽车残影接连闪过，使得季凌安的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好久了啊…
不由得一阵感慨。
它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这大家伙了，此时，百年前的记忆于脑中涌现，还真有些莫名的悸动。
抖了抖身上的雪白狐狸毛，季凌安四只爪着地，终于是直起了身。
其实相较于四条腿行走，季凌安更习惯的方式是如人类那般站立行走。
但没办法，它此时是一只白狐，以前在深山老林里，只有它自己，顶多再加上一些别的动物，两条腿行走也就罢了。
可如今不知什么原因，自己遭受了那大慈大悲唐三藏所谓的造化之后，非但没死，还来到了眼下这明显属于人类的地盘。
而在当下这个环境，在它季老人家还没彻底摸清这个世界之前，它是不打算表现出与一般动物有什么不同来的。
这样的好处就是，哪怕有人类发现了它，最多也只会把它当作一只从哪个动物园跑出来的普通小动物罢了。
季凌安就是这样打算的。
可正当它整理好脑中的思绪，已经打算悄咪咪迈开小爪子，向着巷口外的街道走去的时候，脑中却是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道明显的机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从普通生物修炼至小妖，特此觉醒系统：妖精养成系统】
【妖怪等级划分:小妖-大妖-妖灵-妖怪-妖尊-妖皇】
【以下，则是宿主的个人面板…】
好啊好啊，我的事后补偿终于到了啊！
历经了整整一百余年，我老季渴了喝河水，饿了吃野果，如今，终于是让我熬出头了！
季凌安正处于激动中夹杂着些许茫然的情绪下，以至于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那逐渐靠近的身影。
直到季凌安的那双湛蓝色竖瞳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右前方那逐渐探出的的漆黑影子，这才一个激灵。
顾不得查看接下来的个人面板，季凌安那双湛蓝色的竖瞳闪过一丝狠色。
尖锐的利齿转瞬间显出，还没等那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季凌安便四条腿猛地发力蹬向地面，冲出去一段安全距离后一个甩尾，猛的扭身。
沥青地面被尖锐的利爪留下四道清晰的白痕，季凌安就这样低伏着身子，满脸凶相的盯着身前不远处的人类。
那人很明显还没回过神来，此时的她正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这是一位人类的少女，哪怕是以季凌安前世同样身为人类的视角来看，这女孩也生的极为好看。
一头柔顺披散在肩头的黑色秀发，身上穿着一身很明显类似于校服一类的黑色团体服装，下身则是搭配上了一条红黑色条纹相间的小裙子，甚至还贴心的为大腿裹上了一条黑色丝袜。
女孩好似被吓得不轻，此时那看起来本应有些清冷的面庞上此刻却是点缀了些许柔弱。
季凌安前爪猛的向前探了一步，不管对方生的如何漂亮，它也不能允许自己刚刚到手的系统就这样被人发现。
这是自己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根本，在特定的情况下，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所以谨慎一些总归是要好的。
虽然前世看过的那些网文小说当中，所谓的系统面板一律是只有宿主本人可以观察到的，但谁知道，这种事情的真实性。
他们又没亲身获得过系统，不然怎么可能还在这那当个扑街小作者天天写扑街文。
尖锐的利齿外露，湛蓝竖瞳中不断显露出杀意，却又很快被自己强行压下。
虽然历经了一百年，自己的捕猎以及杀戮技巧已经登堂入室，甚至还有着特殊的火焰作为底牌，但脑中却一直还残留着那前世的久远记忆，以至于让它对自己印象中的同类下手，还真有些为难。
季凌安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人类，只不过是暂时没有身躯可用，只能委屈自己以白狐的身躯行动罢了。
“它是人类”，这傲慢也是人类的傲慢，所以这是理所应当。
如今的自己没法笃定的做下选择，它还没有清晰的了解到这个世界，只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个世界好像是有妖精之类的一种等级体系，但关于人类，完全是一片空白。
所以说，有可能下一秒对面的女孩就会变成能召唤雷电的法王，也可能会凭空召唤出一把拖曳着尾焰的长枪，又或许这个世界的人类真的就只是人类，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嗯，果然那大慈大悲唐先生说的没错，缘啊。
这边，季凌安还在犹豫自己纠结要不要出手，究竟能不能打过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人类，能打过的情况下要不要真的杀死对方，
而对面的女孩却是被身前雪白狐狸的姿态吓得接连后退，双手紧张的捏成拳头，却还是忍住没有转身逃跑。
“别怕，乖乖，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包扎一下的…”
女孩脸色有些发白，纠结着一张小脸，一副想靠近些，却又害怕眼前的小家伙不愿意的样子。
闻言，季凌安先是一愣，这久违的关心当真让它想起了自己前世还是人类时候的一些事情。
这一百年里面，别说人情冷暖了，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与残酷厮杀已经被它体会了个遍。
若不是有身为人类的智慧，以及在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于这个世界“妖”的一些传闻之后，它的努力修行，或许它此刻早已曝尸荒山了。
回过神来，季凌安那警惕的目光减弱些许，虽然它很清楚人类这种生物的可怕，但源自于对方的关心，还是让它难以抗拒。
缓缓低下那颗雪白的大脑袋，余光不时还瞥一眼不远处站立不动的少女，季凌安这才发现，自己的胸膛处还真的有一摊看似凝固没多久的血迹。
当时自己着急关注自己性别的转换，再加上没感觉到疼痛，也就没有注意到这处。
如今，经过提醒，再加上思索，季凌安很快就得出了这处伤口的出处。
大慈大悲唐先生，造化是你的谎言，子弹才是你唯一要送我的礼物。
狐狸的听觉大概是人类的三十倍，所以当女孩的脚刚落地，它便捕捉到了那道微弱的脚步声。
察觉到了女孩的缓步接近，季凌安连忙抬起头来望向对方。
却只见，女孩那清冷的面容上露出明显的担忧神色，掌心处正握着一瓶不知名的喷剂，见到季凌安那双湛蓝色的竖瞳望向她，这才停下脚步。
“你是担心我会伤害你吗”
女孩缓缓的躬下身子，下意识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低声向着身前的雪白小狐狸问道。
看得出她确实很紧张。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你还在昏迷，我见你身上有血迹，就连忙跑去那边的药店买了些喷雾以及绷带。”
女孩指了指手中紧紧握着的喷雾，又指了指巷口连接着街道的位置。
“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就不会去帮你买这些了。”
女孩的语气有些小委屈，嘴巴也好看的抿了一下，却还是用着那副清冷的面容，说出了与这长相反差极大的话语。
“乖乖，你最棒了，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