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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席熙的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看着杨蔓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低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杨蔓低低地一笑，“席熙，其实我是不想告诉你，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害怕总有一天，我的记忆会被你完全篡改。席熙，那一次你并没有成功，我记得你的一切。现在我告诉了你，你是不是还要抹去这段记忆？”
席熙的手拳紧，慢慢又松开，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慢声说道：“为什么不继续掩饰下去？”
杨蔓笑了笑，说道：“我必须要回答吗？席熙，我只是想问你，秦峰和你是那样亲密的关系，你要找到他，有那么难吗？”
“秦峰？”
“这事和他无关吗？发生在杨小鹿身上的一切不是他策划的吗？甘甜的失踪和他无关吗？席熙，你到底在想什么？女儿在你眼中就那样不重要？”
听着杨蔓的指责，席熙眉头紧皱，低声说道：“我没有那么想。”
杨蔓嗤笑，冷冷地看着席熙：“你没有那么想，但是在我看来，你所做的就是那样。你找到秦峰有那么困难吗？活着，你认为甘甜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如果你这么认为，席熙，我不会同意。”
“我真的没有。”双手搭在杨蔓的肩膀上，席熙凝视着杨蔓，“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首先你把甘甜带回来。这段时间我是冷落了她，但是不代表我不在乎她。席熙，如果甘甜出了事，我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她也是我的女儿，”低吼着，席熙说道，“杨蔓，我比你更在意她。杨烨说亏欠了她，我又何尝不是。我们都是自私的，都是一样的。我会把她找回来。”
杨蔓看着席熙的目光未做任何改变：“何子墨呢？”
席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可能也在秦峰那。”
杨蔓眉头皱起：“什么叫可能？”
席熙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他没有告诉我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现在他的手机关机，无法联系上他。”
杨蔓讥讽地看了席熙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席熙有些在意杨蔓那不相信的目光，“但是秦峰现在连我都避开了，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他。”
“我知道，你不想做的事，怎么都能找到理由。”淡淡的，杨蔓说道，“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拍开了席熙的手，杨蔓慢声说道：“席熙，我要的是结果，不是你的解释。”
——
秦峰在超市挑选商品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扭头，秦峰见是席熙，倒也是没有流露出多大的诧异之色：“义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没有其他人吗？”
见秦峰探头看向他身后，席熙沉声说道：“是你约我来的，事先你应该算计好的，我是不会带人来的。”
秦峰耸了耸肩，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义父，才会约你出来见面的。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来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秦峰翻看着菜谱，问道：“义父，你要什么？”
“随便。”席熙声音冰冷，话语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不耐烦的意外。
席熙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席熙：“义父，你怎么这样说？以前你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
“以前你干过让我生气的事吗？”深深地看了秦峰一眼，席熙说道，“秦峰，她不是你复仇的工具。”
知道席熙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秦峰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而是将话题又转移到了菜谱上：“既然义父随意，那就由我做主了。”
点好了食物，席熙抬头环视着这间充满日式风格的建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感到了席熙的注视，却不急着打开话题。
目光在屋子里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后，秦峰的目光落在摆放在桌子前的一套茶具上。
“义父，因为你喜欢茶道，所以我也耳目熏染，今天不如让我为你沏一壶茶。”
席熙唇微启，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秦峰。
布置好茶具，秦峰抬首，看向席熙：“义父，日本的茶道是从我们国家传过去的。你告诉过我，从唐朝开始，我国的饮茶习俗便传到了日本，宋代，日本开始种植茶树，制造茶叶，到了明朝，才真正形成了独具日本特色的茶道。不过像我这种对茶没有深沉研究的人，只是知道点皮毛。”
将一杯茶放在席熙面前，秦峰盘腿坐在坐垫上，又是说道：“其实很多东西，别人一说，就会想打是日本那的，其实并不是日本的原装。比如樱花，现在的大部分人只知道樱花是日本的象征，是国花，却很少有人知道樱花源自我们国家，产于喜马拉雅山脉，被人工培植后，才逐步传入长江流域，西南地区以及台湾岛。秦汉时期，宫廷皇族就开始种植樱花，距今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
“再说这和服吧，19世纪末期以前是被称为吴服的，这个称谓起源于三国时期，东吴和日本是商贸往来，才把这服饰带回到了日本。现在很多卖和服的店铺，招牌上会写着吴服。”
“再比如这木屐，很多人以为这是日本的传统服饰，但是实际这是我们国家最古老是足衣，尧舜以后开始服木屐汉人在清代以前，特别在汉晋隋唐时期是普遍的服饰。”
席熙皱着眉头，听着秦峰在那絮絮叨叨，在秦峰还要继续说下一个的时候，席熙打断了秦峰：“好了，我们今天不是来谈论这些东西的起源，没想到你对这方面倒是有一番研究。”
秦峰唇角扬起，说道：“因为喜欢，所以临时做了一下功课。义父，其实你对各国的文化的专研比我要深，我在你面前只是班门弄斧，不值得一提。”
“以前你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这些，”盯着秦峰，席熙的目光有些深邃，“秦峰，你想说明什么？”
“这都被义父你看出来了？”秦峰的脸上流露出诧异之色，摸了摸脑袋，说道，“义父，我还想慢慢和你说的，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看着秦峰这嬉笑的样子，席熙想起了初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他衣衫褴褛，眼睛里却流露出一股很劲，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因为这个，席熙才会格外看重秦峰，才会收留了他，让他继承他的位置。
秦峰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是害怕的，席熙告诉他，想象成是他恨的人，那一次，席熙亲眼目睹了秦峰的改变，看着他在杀了那个人之后，继续用刀狠狠地扎在他身体里。他有多恨心中那人，可想而知。
当初席熙赞赏秦峰这点，现在却是担心。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已无所谓，一旦事情和自己有了关联，就会担心。小妮子甘甜在秦峰手上，秦峰又是那样憎恨何家，席熙担心秦峰会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情况下，对甘甜做出什么。
手微微拳紧，面子上，席熙不懂声色地说道：“本来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秦峰，难道你想谈的不是甘甜的事？你总不至于这么闲的来和我讨论你刚刚说的那些？”
秦峰笑了，双臂叠在胸前，看着席熙：“义父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急躁。不急，我们吃完再说。”
席熙眉头拧在一起，目光落在秦峰的口袋上：“怎么，你和我见面，还要带着家伙吗？”
秦峰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枪，在手上转了一圈，将枪放在了桌子上：“习惯性。义父，我还记得当初你教我打枪的时候，是多么严格。不过多亏了这样，我才能练出好枪法。义父，你对我的恩，我至今没忘。或许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接班人培养，不过我跟着你，却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果你真的要感激我——”
“义父，你听我把话说完。”打断了席熙的话，秦峰笑道，“义父，你不是总夸我做事直奔目的吗？刚刚我说的那些也不是废话，我的意思希望义父可以明白，不管起源地在哪，只要被人继承了，带走了，就会成为另一个地方的象征，哪怕那儿并不是它们的发源地。当然，有些东西，还要经过当地的改造，并不完完全全是以前的那个东西。义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席熙凝视着秦峰，心里的那块石头越来越沉，却是说道：“我不知道这和我们今天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秦峰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摇头笑道：“义父你是在说笑吧，你怎么会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既然要明说，那好吧，义父，既然你要我继承你的位置，我不可能完完全全按照你的规划走下去，我有我的行为方式，我有我的计划。”
“所以呢？”沉下了脸色，席熙冷冷说道，“秦峰，如果按照辈份，甘甜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对打你的妹妹的？”
豪门第一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