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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几年，自己已经老的快走不动路了，两个兄弟也已经老死了，它们可没喝过那么甜的水。 坚持坚持，自己应该还能坚持到那个人回来。 告别什么的，其实在魂归天地面前不值一提，但他好歹是能听懂自己狗语的唯一一个，该跟他告别的。 以他的性子，死后应该会善待自己。 他果然又上山了，他不想叫自己一起，是知道自己跑不动了。 又喂了自己一些甜甜的水，本狗好像又有了些力气。 那么，应该是时候了，总不能在家里，家里其他人会伤心的，有老人有小孩子，最见不得这个。 去山上吧，丸子它们应该也在，最后跟它们告个别，毕竟，自己当初承诺了大猫，丸子它们再厉害也算是自己的晚辈来的。 要说狗生这辈子，最遗憾的莫过于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 那个黑妞真不赖，可自己真的下不去手。 老四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李剑垚跟前，呜咽了几声，然后躺在了一旁。 李剑垚也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撸着它的狗头安慰道， “本以为你是条听话的狗子，可你小动作也不少，别以为你跟着馒头它们上山的事情我不知道。 谁家狗子没学过打猎就那么专业 跑位精准，封堵及时，佯攻逼真，下嘴凶狠，还猫里猫气的，你早就暴露啦！” 老四又呜咽了一声，示意自己都这狗样了，你说这干啥。 “我得谢谢你，其实我陪你的时间不多，倒是你，陪着老头钓鱼，陪着老太太遛弯，陪着孩子们，你都成三陪了！ 早前，没给你安排小母狗，是我疏忽了。 到了黑妞那会儿，是你自己不主动的，是不好意思呢，还是不行了” 老四重重的出了口气，这人说话怎么恁气人呢。 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然非得给他来一口，就算是不舍得下嘴，也得给他来个野狗冲撞，让它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嘲讽的。 “行了，留口气，听我说完。 其实你要是在我那个地方，没准还能多活两年，可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你看这里咋样，山青水。。算了，冬天没水，夏天有条小溪，风景也算不错，要不然，就这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得跟那几个货好好交待一下，要不然一会儿我给你忙活完了，这几个家伙再给你刨出来，那就热闹了。” 老四用尽力气，白了李剑垚一眼。 “明白了，应该是交待完了，我看丸子它们这眼神也挺暗淡，这会儿还不跑，是等着送你呢 要不然这会儿早就撒丫子跑了。 下辈子还托生成狗子吧，猫也成，尽量别托生成人。 做人很累的，你虽然有那么点聪明，但我还是觉得你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 你要是非不信的话，也可以试试，我也不拦着你。 就像家里从来都没拦着你跟馒头它们上山去浪去。 你知道家里是信任馒头和包子，它们两个在山里比你厉害多了。。。。” 要说，动物的五感比人要灵敏。 几只猫纷纷站了起来，然后排成排蹲坐在李剑垚的面前。 而躺下的老四肚子已经不再起伏。 李剑垚还摸着老四的脑袋。 “土坡上狗尾巴草摇啊 摇得人眼泪掉 你那头月亮照不照得到 照不照得到” “不管照不照得到，老子给你超度一番吧，作为狗子，你或许是唯一一个被超度的，爱慕微霹的待遇呢！” 李剑垚打了个手诀，念念叨叨的给老四超度了一番。 然后在一棵树下吭哧吭哧的挖了个坑，又在空间里给它做了口小盒子，刚好装的下它。 树上被李剑垚刻下了“李老四长眠于此”。 丸子喵喵了几声，带着猫猫队一溜烟的跑了。 分别总是这样，让人不是很舒服，尤其是永久性的分别。 丸子也快到年龄了，不过它们几个应该是去追寻馒头和包子的脚步，去更深的山里。 李剑垚今天的猎物少的可怜，只有一只兔子和两只野鸡。 爷爷奶奶看李剑垚回来，问了句。 “老四呢” “埋了，这家伙跟丸子它们去告别去了，我看那风景不错，就让它睡那了。” 老头老太太情绪不高，从走路都打滚养到现在的，十多年了，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埋了好，总比被人吃了强。 村里的日子已经强多了，这要是放在前些年或者别的村子，那老四想回归自然都不行。 要知道，大哥当初就饿急眼了，把东队的那条干巴瘦的黄狗给烤了。 晚饭的时候，俩老的还是情绪不高，大爷和三叔还问了句咋了。 大娘让他们闭嘴，但没说是因为啥。 家里的几个孩子几乎都是老四陪到大的，这会儿说了饭也别吃了，都得哇哇哇的嚎一阵子。 等他们啥时候意识到这个问题啥时候再说吧。 可大人们都忽略了，其实孩子们都鬼精鬼精的。 建安吃完饭之后就发现老四不见了，只剩三只黑黢黢圆滚滚的五黑。 搁往常，老四不先吃，那三个是不会吃饭的。 “奶、奶、奶、奶！老四不见了！” “喊你奶个腿儿！小点声！” 建安凑到奶奶跟前，小声道， “奶，老四哪去了它都走不动路了，也不能跑了啊” “老四没了，叫你哥给埋了！” 建安嗷的一嗓子就开嚎了。 “你闭嘴！给几个小的招惹过来，晚上还睡不睡觉了” 建安哭哭唧唧的回自己家院子去了。 等到第二天，方博、方雅、昭凝，这几个小的又把李剑垚堵到了被窝里。 哭着喊着让自己赔他们狗子。 李剑垚大喝一声， “建安！你给我滚过来！” 建安缩着脑袋，隔着门帘说， “哥你别怪我啊，奶跟他们说的，问我只是说老四死了，他们去找奶奶要找老四，奶奶说让他们找你！” 李剑垚把被子一捂， “造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