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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谦儿回到于家老宅，经过半年的时间，院子里空旷了不少，但也仍有两户人家没搬。 见李剑垚又来，两户人家也知道这是要来催的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社恐还是冷漠，愣是没一个人过来搭个话。 李剑垚看了看王主任那个儿子家里门是锁上的，屋子里空荡的很，想来是搬走了。 小谦儿拿出钥匙，进了老于头他们当初住的那两间，屋子里满是灰尘，小谦儿摸摸这，摸摸那的，似又想起老于头在的时候的样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 “打点水，浮土擦一擦，再给你爷奶和你爸妈上上香，东西车里都有。” 小谦儿动了起来，李剑垚出门，分别敲了敲这两户没有搬走的门。 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看年纪也都不是很大，有个五十多岁的样子，脸色都不是很好。 “两位知道我的意思，时间我也给了，半年多以前我就来过，已经告知各家了。 您两位怎么说” “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你等我儿子回来吧！” 老头儿撂下一句，就不作声了。 李剑垚又看向老太太。 “当初可是征服帮我们找的房子，咋能说撵就撵，再说了，那个孩子不是也不住嘛，把我们都撵走了，这院子空着 那不是浪费资源嘛！” 摆了摆手，赶紧叫停。 “老人家，您要是真想讲道理，就从根儿上讲。 这宅子姓于，于老头儿虽然没了，他孙子还在呢。 房契上写的是于小谦的名字，这就是私宅，当初你们在京城没地方住，征服帮你们找老于，把暂时用不到的屋子租给你们，对老于家来说，那是响应政策，也是情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形势也一变再变，当初那个小毛头现在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这宅子，他也得收拾收拾，将来是娶媳妇也好，还是怎么着都行，那是人姓于的事。 早半年前我就来过一次，我说过不是和各位商量，是通知。 但凡这半年认真找房子，我相信不会找不到。 所以您要是想着通过不讲理来达到目的，我也有对付不讲理的办法。 我这个人道德底线向来不是很高，对您和这位大爷可能懒得搭理，但是您儿子年轻力壮的，事儿做的不对，总会有办法的，您说呢” 这老太太当初自己让人把杀鸡儆猴那只鸡丢出去的时候是见识过的，那会儿她还没这么大的年纪。 这会儿也没敢撒泼。 “等孩子们下班了我们商量一下吧。” “那行，一周内您两家要是没搬，我就得想辙了，到时候我是不会跟任何人好说好商量的。 街道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半年前就打过招呼，相信你们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 我们这边也没多长时间跟谁扯皮。” 丢下这两个老头老太太，李剑垚开始在空了的屋子的门梁上面、门旁边摸来摸去，所谓三步之内必有解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习惯，备用钥匙总是会放到这么几个地方。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直接就没留锁，连挂锁也给带走了。 留了锁的，屋子里收拾的都算干净，没留的，地上垃圾也很多，李剑垚也没心思清理这玩意，瞧了瞧墙牢不牢固，房顶漏没漏就算是关心了。 这房子这些年被这些人住的，勤快点的保养的也还凑合，邋遢的屋子就更显得破败了。 看来到时候还得找人把屋顶坏掉的地方再修补一下，别塌了就行。 至于翻新什么的，等小谦儿自己折腾去吧，或者等什刹海那边完工了，让老师傅们领着人挨个把手里的房子修一修。 正溜达着，院子里进来一个老头，李剑垚回头看了下，是原来街道的王主任。 “我看着车子有点眼熟，真是你呀！” “王主任您过来啦，就在院子里歇一下吧，小谦儿在收拾屋子，灰尘挺大的，别的屋子您看也不怎么利落。” 李剑垚递过去一根华子，给王主任点了。 “那孩子回来了回来看看也好，一晃这都好多年了，我也不是什么主任了，退休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声王大爷就行！” “嗯，王大爷！我这也是刚领他去看了看老于头，宅子这边春天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现在还有两家，等他们都搬了，这宅子该拾掇拾掇了。” “是该拾掇拾掇了，对了，我们家老二那个事，还说要谢谢你呢，当初我也是心里没谱，回去他跟我说了，我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家里给他凑了凑，我也有点路子，总算现在不用租房子住了。” 老头儿眼睛扫了扫那两家的门，悄声说道。 “下手的早，现在价格已经涨了不少了！” 李剑垚也咧着嘴， “以后还会涨的，还得是您眼光好，早下手早得利，看着虽然是花了点钱，但是以后肯定是不会亏的。” 说着又努了努嘴，下巴指着这两家。 “像这样的，以后得吃大亏。” “嗨，咱也管不着人家，以前在街道当个小官，过来的时候主任长主任短的，这退下来之后有的人看到了也当没看见，更别提搭个话了。 眼皮子浅的人多了去了。 你要是不忙，来家里吃顿便饭，送你什么东西我觉得也拿不出手，来家里喝两口还是没问题的！” “改天再说吧，除了小谦儿，我手里还有个孩子，也是她爷爷托给我的，还得跑一趟奉天，把老宅子收回来去，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呢。” “嘿，你这也是有本事，要不然怎么都托付给你呢，那就回头得空的。 别是嫌弃家里的饭菜上不得台面就行！” “那不能够，咱们交往也都是真心实意的，您之前也没少帮忙，这院子没有整成大杂院，我和小谦儿也得感谢您。 更别提当初送走老于头，您也是帮了大忙的。” 小谦儿一脸灰尘的提着抹布出来，见王主任还仔细看了一下。 “王爷爷” “哎，小谦儿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个子啦！ 这身板，这个头儿，看来你这个叔没啥给你喂好吃的，我跟老于也算是熟悉，将来可得好好孝敬你叔啊！” “我知道的王爷爷，我叔对我可好了，您等着，我去给您搬个椅子，屋里灰大，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不用不用，我就遛遛弯，站一会儿也没事。 你这孩子可不跟小时候那么闷了，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