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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的手艺是愈发的精湛，一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饭后大家也没着急走，留下来聊聊天歇一下。 张奶奶、薛阿姨和奶奶他们有共同经历的老太太去了东院嘀嘀咕咕，彭书记和宗师兄宗师姐出身京大的顺便说说话，几个老头儿子又去了地下室去稀罕李剑垚的收藏去了。 李剑垚在西厢的偏厅跟宗师兄他们凑到了一起。 “师兄，前些天在外院和化工学院也各有一栋楼，这回还得麻烦你帮忙监督一下账，这种事以后估计还会有，没有监督是不行的，你得接着受累。” 宗师兄点了点李剑垚，跟彭书记说道， “老师您看了没，这个家伙就会抓壮丁，我就来吃个暖房的饭也得琢磨着给我找点事做。” “眼下来说你最合适，要不然化工学院的实验室也得找人监督一下，这是制度问题。 小垚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眼下京城那么多学校资金上都缺，都眼馋京大的新楼，要不是我脸皮厚，估计化工学院也轮不到。 组织调我走我得服从，但事儿是我牵头的，我也希望实验室能顺利的建好，你就受累帮帮忙。” 彭书记顺水推舟，让宗师兄逃无可逃。 “你就这么信任我” 宗师兄灵魂发问。 “我信不过你的人品，但我信的过你的身份。” “你小子！” “哈哈哈，师兄，一事不烦二主，外院那边也顺便帮忙看一下。” “你想累死谁啊京大这边的一口气这么多的账，都要累死我了。” “这不是基本都完工了嘛，你也积攒了丰富的经验，换个人还得从头来。 当然你要是能说服师姐帮忙看看，我也没意见。” 宗师姐赶紧摆手， “你别得着蛤蟆。。。” 想了想这个说法不太好，又换了词。 “你别得谁抓谁，我做做实验还凑合，账目这种东西我又不擅长，你少来！ 大哥你上了贼船你就接着来就是了。” 宗师兄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下了这个活儿。 “师兄你也别觉得为难，基金还是有点钱的，要是谁求到了你头上，你看着合适的也可以应承下来，大不了卖个人情，只要你开口，只要项目正当，我在能力范围内都不推辞。 咱可说好了，百废待兴的时候，我这边的目的是为了改善教学和科研环境为先，那些个想要改善生活的，想吃点好的那种别找我。 我记得咱们合同里也是有约束条款的，从行政上我拿人家没办法，但是以后别想从我这里获得一毛钱的支持，我说到做到。” “这你放心，就是找我也不能同意，我还是要脸的。” 商量好了这些事，彭书记起身要走，递给了李剑垚120块钱。 “麻烦你三婶给我做件大衣，我要黑色的，这钱不能让你掏。” “老师你这是打我脸，今天您来吃饭带了礼物了，那衣服什么的就算我回礼，回头我三婶的生意要是真做起来了，您再消费我绝不拦着，这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咱们也别推推搡搡的，我真不擅长那样。 私人的小买卖现在也不像之前了，我看以后还得各行各业都活跃一点，经济上自谋出路才能把日子过的好一点。” 即便说了不擅长，还是推搡了几个回合，最终李剑垚也没要这钱。 倒是宗师姐一听到衣服问了怎么回事，颠颠的跑去三婶那量身定做去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赶上周末，家里里里外外的还得收拾收拾。” “那我送您。” “不用麻烦，我坐公交车也一样。” “一脚油门的事儿。” 路上，彭书记问李剑垚。 “你觉得以后我们的私营经济会放开” “我觉得差不多，今年开了几次会了，意思就是要松动一下，现有的制度不好满足所有的需求，尤其是现在知青回城的越来越多，这部分人的就业问题也是需要解决的。 但我们目前的城市里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这部分人如果都在家待业，会是很大的社会隐患。 您也知道，我读了点书，无论是在欧洲还是丑国，类似的社会案例还是研究了一些的。 从制度的根源上说，我们秉持现有的生产资料的方式没有问题，但所有问题一刀切的管理模式不见得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改变不是为了变，是为了让大家的日子都好一点。 贫穷可不是社会主义。” “那你认为会顺利吗” “遇到问题是一定的，没问题才可怕。最重要的是要上下一心，统一思想，过去的一些年我们已经走过的弯路就不要再走了。 遇到新的问题积极的去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新旧之争、官僚化、脱离群众这些都是问题，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谁反应快，谁谦虚，哪的经济就会发展的快一步，这是肯定的。 您也在鲤鱼洲待过，那地方的经济水平和京城相比就差别挺大的吧。 那是城乡的差别。 但要说城市的横向对比，奉天和京城也有差别，您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奉天，庞大的工业集群造就了城市化进程的领先地位。 但问题同样不少，在民用市场的需求越发强大的时候，重工业基地将来可能要面临着非常大的转型困境，因为我们防御的需求总有一天会达到一个临界值。 而且从全球的格局来看，我们有些技术和设备已经处于落后的地位了，落后就意味着生产效率的低下，而且缺乏竞争力，如果不改变，只能被淘汰。 您现在在科委一局，这些对您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我在科委也有挂职，我忧心的是产业的落后带来的不仅仅是技术水平的低下，还有技术和产业双重落后下可能带来的大面积的就业压力。 竞争力不足就会带来生产的产品无法被使用，即便是国企，也不能长期处于亏损状态，这不符合经济规律。 如果不转型，不引入或者研发新的技术，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是必然。” “你说的很重要，我仔细想想，回头得去调研一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