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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厚河刚走，十九叔和十九婶就上门了。 见欢还在香岛，李剑垚“落魄”了，自己的闺女肯定是要担心的。 他们是有疑惑的，他们去过香岛，知道李剑垚要是破产好像有点难度，但还是进来就扔了个存折。 “咋整的，缺钱的话，家里的多半存款都在这了，你拿去用！” 李剑垚又摸出一包华子来，递了根烟。 “十九叔你们也觉得我不行了” “不是工农吗” “我装的，现在应该比昨天回来的时候更有钱了一丢丢，但是你们不要搞露了，至少咱们姓李的以外有人要打听，就说不知道就行。” 十九叔吐了口烟，然后把存折又收了起来，又把李剑垚刚拆的华子给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姓李的就这个德性！ 紧接着五、六、八、十一、十四，反正在家的各种叔伯，和兄弟姐妹都蜂拥而至，就是大房和二房估计被大爷二爷简单告诫的没过来，剩下的上来就亮存折。 口吻还比较一致，没都给，留了用度的，剩下的愿意咋花就咋花。 李剑垚翻看了一下，家家户户都有个大几千的存款，看来是不咋缺钱。 “都拿回去吧，真要是捅了篓子，全村的钱加起来也不够，不过我应该翻不了车，你们这样我很感动，这不是逼着我给大家找点事做嘛！ 先都回去吧，这回回来没打算请客吃饭，不过你们回去也要把牙关到嘴里，谁问就说不知道就行了，等尘埃落定再说。” 大伙儿由担心转为了气愤，就没有这么玩的！ “快走吧，我还得上山去砍柴，这戏还得借着演。” 众人退散，李剑垚穿了一身更破的衣服拿了捆绳子去了山上。 等砍了一捆柴，把衣服头上弄了几片树叶回来的时候，屋里和院子里又围了些人。 对爷爷奶奶嘘寒问暖的，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还有侧着耳朵觉得能打听出来点啥的，总之人是挤挤茬茬。 爷奶老神在在，他们这个辈分是不需要跟谁客气的，只是穿的很素气，把之前的衣服找出来套身上了，嘴上说的就是啥事没有，只是想家了，就回来住一阵子。 “三土，你说，要是有啥困难就吱声，以前你可没少帮村里，咱可不是啥卸磨杀驴的人，没啥事是过不去的！” “对，碰着啥事了也是正常的，要是外面不行，咱回来照样过日子，虽然地没多少，但爷们也存了点钱，帮衬个一年半载的肯定没问题。” “就说呢，好歹你还有手艺呢，京城待不下了，咱回老家还是一样，大不了以后表叔不赖你的医药费了，看个病灾啥的，你说多少就多少！” 和家里走的近的乡亲言语间充满了真挚，外围听声的也竖起耳朵。 这时候老演员刘宗举终于找到了机会。 “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吧，夹着尾巴就跑回来了，我早就说年轻人不能眼中无人，村里这一亩三分地是没啥厉害的，外面可跟村里不一样！” “姓刘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显着你了” “咋还不让说了呢，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你特么滚出去，这是老李家，你一个姓刘的在这哔哔赖赖的，有你啥事” “李凤山，这李家跟你那个李又不是一个李，你叽歪啥！” “管着吗！” “行了行了，各位叔伯大娘婶子，我啥事没有，就是单位放我几天假，这不快清明了吗，合计着带我爷我奶回来住几天，再去枣山给太爷太奶上上坟。 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 各位的关心我收到了，可说要请客吃饭这个节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大家伙儿先回去吧。 好容易歇歇，我爷奶年龄也大了，受不了热闹，先回吧！”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谁依然是那个德性李剑垚很快就一目了然。 家里有大姐和姐夫，李剑垚不用管爷奶，带着凌灵和八斤找了个驴车准备进城。 马车速度太快，劲儿也大，就这三口人犯不上的，还是驴合适，抽一鞭子就跑得快，不抽就自己溜溜达达也不慢，路上还不至于颠簸的太过分。 吉普车没了，也不会走路的。 驴车从村里出发，车上除了三口人就是一点干货，这点东西要是去看老丈人那的确显得有点寒酸，连烟酒肉蛋啥的都没有。 这也给围观的人一种是真不行了的印象，好歹村里鸡和蛋都是不缺的，也不拿点 八斤拿了个小棍子坐在车厢里，一下一下的捅着驴屁股，毛驴哒哒哒的扭动着屁股往前跑。 “这回行了吧，你都要把乡亲们给演死了。” “看没看，远近亲疏，从一早到现在，一下就能分辨出来了，以前开着小车回来，不管是心里不得劲儿的还是真心盼着人好的，都是一个样，都点头哈腰笑语相迎。 现在小车也没了，出门赶个驴车，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出原形了。” “爸爸，驴子在拉屎！” “你这个时候就不该说话，万一驴拉稀不得糊你一脸” “驴子也会拉稀吗” “正常来说是拉驴粪蛋，但万一呢！ 这时候你就别捅它了，这玩意就是有了就拉，停下就尿的东西，这时候惹它容易尥蹶子。 你老实坐着，别总盯着驴屁股！” 到了公社，李剑垚把驴车拴到供销社前面的电线杆子上，让她们娘俩去供销社转悠一圈。 自己则是满街的溜达打听了一遍，做什么殡葬生意的仍然没有冒头，更别说黄纸、纸扎之类的了。 看来这些东西还得去县城之后再说。 俩人在供销社也没买什么东西，这边离村里又不远，好容易创造的局面不能就这么暴露了，倒是八斤手里捧着一根冰棍吸溜吸溜的。 “走吧，还是去城里看看，这回买的有点多，公社这边即便是有也不够量，要是县里没有现成的，这回只能多烧点纸了。” 驴车再度出发，县城近在咫尺。 百货大楼前，驴车再度被拴好，这下没再抠搜，吃的喝的用的一顿招呼，很快就摆满了驴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