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section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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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语气非常随意，但以前的画面又不断闪过了齐君脑海中。
他探头看了看咖啡厅中的二人，索性不再返回，但在这里感觉又有点奇怪，自己和简明雨靠在门的两边给他一种门神的感觉，不少进入进出的游客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二人。
他看了看，坐到了简明雨旁边的花坛边上，简明雨倒一点也不在意，任路过的游客用多么奇怪的目光扫视她，她都雷打不动的，好像完全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去注意。
“简女士，我和你不太熟，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直接叫我名字吧，你管我叫女士不觉得很奇怪吗。”
齐君想了想，对方虽然大不了自己多少，但也算个长辈，直接叫名字似乎更不合适。他干脆不再用称谓。
“你来找顾笙馨是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吗也就是顾哲宇，据我所知，你们在十年前就认识……”齐君边说边观察着简明雨的表情，希望能找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但简明雨本来就没什么表情，更谈不上什么变化了。
“而且，联合国地球资源规划署似乎并不是六年前才成立的”
“对，有一个前身，存在了好几十年了，六年前才改革重组成联合国地球资源规划署。”
齐君微微愣住，他没想到简明雨还会顺着他的话回答他，不过细想之下，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顾笙馨父母曾是那个前身的成员，就像你说的，那个组织改革后成为了联合国地球资源规划署，并没有消失，那这样的话，顾笙馨父亲顾哲宇现在应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联合国地球资源规划署的成员之一。”
齐君看着简明雨那看上去似乎在漫无目的凝视的眼睛说道“你应该认识顾笙馨父亲，而且，他的级别应该不小……”
“对。”
“那你来找顾笙馨也是因为她父亲吗”
齐君紧接着问道。
“不完全是”简明雨不再盯着远处看，她转过头，和齐君对上目光“你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齐君也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简明雨。
——
咖啡厅内，考夫曼摇摇手中的咖啡，透过门口的玻璃窗，观望着齐君简明雨二人。
“他们好像挺聊的来的，简部长话一直比较少来着。”考夫曼放下手中的咖啡“就像你一样，不过一个是先天的，一个是后天的。”
“先生好像挺了解我的家庭……”
“以前受到过你母亲的指导”考夫曼顿了顿“她是一个温文尔雅又知书达理的女士，给我印象很深刻，虽然现在和你说有些晚了，不过，节哀顺变。”
“谢谢。”顾笙馨轻声说道，她一直低垂着眼睛盯着桌面看。
“你弟弟还好吗”
考夫曼话锋一转，让顾笙馨略感诧异的抬起头，发现考夫曼正盯着自己看，又赶忙别过视线。
“挺好的，”顾笙馨脑海中又闪过那日的画面“有时候可能会有轻微的后遗症发作，不过都不严重。”
“你觉得你弟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考夫曼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食指扣住咖啡杯壁缓缓转动。
“他长的很可爱……”
“我说的不是外貌”考夫曼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指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我和他生活不久，不了解他。”
“他应该很了解你，毕竟我和你才见面一会儿都几乎看透你了。”考夫曼右手捏着杯壁，左手托起杯底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果然不适合用吸管品尝……”他注意到顾笙馨面前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动过的咖啡“你不喝吗我还以为摩卡在全世界都会很受欢迎的。”
顾笙馨闻言也抬起来喝了一口，只不过没有像考夫曼那么充满仪式感。
摩卡咖啡的味道有点像一场混合各种味道的大杂烩，其中咖啡的苦涩与巧克力的甜腻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奇怪的不和谐。牛奶仿佛被这种混合物的错位拉扯，最终让整个口感变得沉重，好像无法定位它到底是咖啡还是巧克力。
这种饮品让顾笙馨感到口中充斥着一种不太愉悦的味觉混乱。不过她还是压制着自己的表情喝了下去。
“我们换个问题，放轻松，小女孩，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
“我很轻松，而且我不小了，马上十六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顾笙馨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差不多喝完了。
“在我眼里，你和他们都是孩子。”考夫曼笑了笑，没有再在年纪的问题上继续深入。“你觉得你和弟弟是种怎么样的关系呢”
顾笙馨感觉考夫曼似乎对安然很感兴趣，她看向考夫曼，他仍然在盯着自己，确切说是在观察自己。他貌似很期待自己的回答。
顾笙馨手臂放在桌面上，双手握住咖啡杯缓缓旋转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眼睛看着里面仅剩的几滴咖啡出神。
“就是普通的家人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他姐姐而已。”
“你对他有感情吗”
“当然有，我是他亲姐姐，会对他负该有的责任的。”顾笙馨说这话时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是这样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往小的说，你要对你弟弟负责，我要对我手下的人负责，往大的说，国家要对国民负责，联合国要对全人类负责。”
“这其实是个挺哲学的问题……”考夫曼目光从顾笙馨身上移开看向别处“一个关于自由意志、道德义务、身份认同的问题，很多哲学家深入研究一辈子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考夫曼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更何况是你们这么特殊的情况，当然，我对哲学不感兴趣，哲学的问题思考多了总会让人崩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他们这种人说话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吗顾笙馨心想，她看向考夫曼，他已经站起身离开了自己座位，不过好像没有打算马上离开，而是一只手挽着他的风衣来到了顾笙馨旁边。
“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候你的想法或许会有所改变，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见了，小女孩。”
考夫曼对顾笙馨微微鞠躬，几步离开了咖啡厅。
过了一会儿，齐君从门外来到了顾笙馨旁边，他指了指门口“他们两个都已经离开了。”
“简明雨和你说了什么”顾笙馨看向齐君，他似乎有些恍惚。
“没什么，一些挺莫名其妙的话……”
“她们组织的人好像都这样……”顾笙馨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到桌子底下“希望我以后不会变成她那样。”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们还在玩吗”
说着，顾笙馨翻出联系人名单打电话给段昆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