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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盛楠到教室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垂下了眼眸。
直到等到上课，都没有见到苏向松的身影。
她眼里闪过一丝情绪，想起昨天晚上苏向松离开之前说的最后几句话。
“原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白盛楠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心底里翻涌出酸涩的情绪，白盛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抠了抠自己的头皮，眉心之间满是疲倦。
看着身下的课本，怎么也是学不进去了，正巧是自习课，她干脆就倒下去睡一觉，想着下节上课就要打起精神了。
今天一整天，白盛楠都是一个人待着的。
好几次她下意识的转头想要和苏向松讲话，可在看见空荡荡的椅子时才会发觉，原来今天苏向松没有来。
最终也就是闭上了嘴巴，眼睛里的笑意淡去，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来了。
大课间，一班的教室后面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往教室里面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之间。
他躲开吵闹的人群，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从兜里面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起，传来低哑的声音。
“喂。”
“我说你多大了啊，两个人之间有点矛盾，你学都不上了”
陈望津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拿着电话，教训道。
“你就不能自己来，还让我跑上跑下的帮你看着。”
他一脸正色，用着高三“学长”的身份来讲话。
电话那头，苏向松难得没有骂他。
只听见传来窸窣的声音，随即是他略带倦意的声音，“这不是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人欺负她吗”
“怎么阿楠就不是你朋友了你不能关心一下她”
苏向松这问题问得，把陈望津呛了一下。
他皱起眉头，刚才严肃的模样被打破，“是……是啊！”
“但是我说，你干嘛不来学校。”
陈望津这个是真不理解，还从没见过有人能让苏向松不敢来学校的，从来都是别人绕着他跑，要么就是他自己在学校待不住。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陈望津“喂”了一声，那头才缓缓出声。
“这不是，惹她生气了吗”听电话那头传来的语气，好像有些委屈和无奈，“她都不愿意看我现在，总不能去她跟头惹她烦吧。”
“你……”
陈望津脸上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不是我认识的苏向松了。”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见苏向松这样的语气。
以前的苏向松可是拽得很，哪里会讲出这样的话。
陈望津扶额，默默接受了现在的现实。
但是脑海中却忍不住幻想着苏向松现在的表情。
昏暗的房间，下垂的嘴角，红润的眼眶。
别提……有多好笑了。
想到这里，陈望津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苏向松自然是听见了的，他眉头紧锁，太阳穴跳动了一下，猜出了陈望津脑海中的瞎想。
语气变冷，变成了平日里的模样。
“陈，望，津。”
他一字一句的叫出陈望津的名字。
“好了好了。”陈望津连忙求饶，伸出手掐住自己的大腿，憋着笑。
“但是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在家里面待着你们这样子不就叫做冷战吗”
这倒是把苏向松问住了。
他倒在床上，额间的头发往旁边垂，露出浓密的眉毛，想起来那天晚上。
“也不是吧……”
“我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惹阿楠生气了，她从来这样子过。”
“所以，心里面有点发怵。”
“你说来，让哥们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陈望津拍拍胸脯，那叫一个信心满满。
可是等到苏向松把那天的事情，详细的，从头到尾的描述了一遍之后，他皱起了眉毛。
胸前的手颤抖着落下，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
“这……”
“不是……你……我。”
“哎呀！”终于是自暴自弃，陈望津大叫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那个香囊吗可是你也没收下啊！”陈望津抓耳挠腮，怎么就想不出来苏向松是哪里做错了。
“我也不明白。”苏向松叹了一口气。
“那你还是找个机会当面问清楚吧。”想到最后，陈望津的嘴巴里也就只能吐出这句话了。
他看了一眼逐渐空荡的走廊，“不跟你说了，要上课了。”
“拜。”
挂断电话之后，苏向松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点开了和白盛楠的聊天界面。
看着两个人之间简短的信息框，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漆黑的眼眸中，光暗淡了下来。
苏向松拉过身边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时间太少了。
在舒服的被窝里面，他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晚自习上课前，白盛楠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知识点和作业，拍了张照片发给苏向松。
她躲在厕所里面，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手里握着手机，她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很快，看见了苏向松的回复。
“谢谢。”
只有这两个字。
白盛楠眼神一愣，看着停止的聊天框，抿紧了嘴唇。
手落在键盘上空，却没有再敲下什么字。
明明是自己让苏向松不开心了，那为什么自己也会这么难过。
她眼神里面有些落寞，将手机收进兜里面，走出了厕所。
因为刚才的事情，白盛楠有些魂不守舍的，连着程萍从自己身边走过都没有发现。
“白盛楠。”程萍叫住了白盛楠，隐去自己眼里的窃喜。
“程萍……”白盛楠回过神，这才发现走到身边的程萍，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睛却不太敢看她。
“怎么了浑浑噩噩的。”程萍亲昵的挽上了白盛楠的手腕。
白盛楠身体下意识的躲了一小下。
这个举动让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程萍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子挽过自己了。
那如果是阿松呢
白盛楠忍不住在心里面问自己。
刚才如果是苏向松碰自己，自己会这样躲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