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大结局(完)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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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冉救了他,亲自为他医治身上的伤,还教授他功夫,他第一次觉得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男子,美好的让人不忍亵渎和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
凤君冉似乎察觉到什么,没有同他商量,就将他送进了寺院中。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千零四十五天。
他不想去,但凤君冉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忤逆的了。
他不得不应下。
在寺院里的日子清贫而困顿,他不是心甘情愿的出家人,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后来,凤君冉回到寺院,竟对他表达了爱意。
他欣喜若狂,和凤君冉一同度过了将近两年的美好生活。
再后来,凤君冉突然离开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竟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用一种极其严厉的表情训斥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凤君冉发火,先前他也见过他不高兴的时候,通常紧蹙眉头,冷冷淡淡的,神情严肃却并不严厉。
那次却不一样,凤君冉全盘否认对他曾做过的事,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还问他是不是疯了……
没有人可以体会到那种满怀期待到瞬间跌入冰窖的感觉,仿佛多活一秒都是错。
他从云端到万丈深渊只是跨出一步的距离。
他觉得是凤君冉玩弄了他,他开始恨他,很恨,很恨,却无法将他从生命中剥离,他整个人开始分裂,他为了得到他不惜走向与凤君冉背道而驰的路。
他背叛了丰国,暗中归顺了汨罗国国主。
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肆意拥有凤君冉。
他要让凤君冉没有说不的权力。
他成功的说服汨罗国国主攻打丰国,他自信满满的作为主帅出征,他杀伐果断,狠厉无情,不曾想依然败在了凤君冉的手下。
凤君冉用玄铁将他关在寺院里,废了他的武功,由僧人看守,他被整整关了七年。
七年间,他不见天日,整日与黑暗为舞,他修身养性,渴望重获自由。
凤君冉告诉他,两国之君签署免战协议,期限是十年,他和他也以十年为约,十年后,他若改邪归正,他和他的关系恢复如初,若他不知悔改,伤及无辜,他便亲手了结他。
谁知,凤君冉骗他,在第七年的时候,有了一个叫康安安的女人怀了他的骨肉。
他一心想和他回到最初,他却将过往的路亲手阻断。
他容不得任何人拥有凤君冉,尤其是女人。
他不再相信十年之约,他逃了出去,不过,当时他的功夫才恢复了三四层,无法与凤君冉抗衡,只能再次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直至今日,他一直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着。
“泠!你醒醒!”,凌曜见状怒斥。
旁观者清,他看到凤君冉在试图惑乱也捡来的心。
在他吼出这句话的同时,又从夜涧泠怀中捞出未央,他怕夜涧泠一冲动把未央给凤君冉,那样,他不但功亏一篑,估计连性命都难保。
凤君冉一定会杀了他。
夜涧泠猝不及防,被凌曜抢走未央,之后整个人才如同从梦幻中清醒过来。
夜涧泠怔怔的看着凌曜,凌曜却没有看夜涧泠,凌曜的视线定在凤君冉身上,而凤君冉的神情则变幻莫测。
“君安帝,请!”,凌曜皮笑肉不笑的对凤君冉开口,再度将焦点放在‘无忧’之上。
话音刚落,那婢女十分有眼色的上前,双手举着杯子,头微垂,一动不动。
凤君冉怒,抬手一拂,婢女手中的托盘如风卷残云般,噼里啪啦摔落在地。
“再上!”,凌曜冷笑,面色狰狞,“本皇子奉劝君安帝识点相,就算你武功再高,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将未央从我手中活着救出来,鱼死网破的事,君安帝还是掂量着做!”。
凌曜的手放在未央的颈部,以他的功夫,一根手指就能将未央捏死,不过,他现在做的只是轻轻摁了摁,未央登时呼吸难耐,双眸睁大。
“不!”,凤君冉抬了一下手,淡然如水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
凌曜很满意凤君冉的表现,收回手指,依然很机警的观察着凤君冉,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没多久,婢女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经过刚才一遭,婢女很害怕,低着头,弓着腰身,一直不敢看在场的众人。
“君安帝,请!”,凌曜再度出声,嗓音里已不复先前的耐心。
这时,外面似传来男子的吟唱,若有若无,却又逐字逐句的,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连婢女的手都是颤抖的。
凤君冉听了一会儿,从婢女的托盘里取下酒杯,端着,面无表情的开口,“先放了九度容!”。
“哈!君安帝多虑了,九度容是本皇子的贵客,他若想走,本皇子根本就拦不住!”。
凤君冉勾唇,左手揽住右手的衣袖,将杯中的无忧沿弧线倒在地上,“这一杯就当送别大皇子吧!”。
“君安帝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快喝!”,凌曜听到凤君冉提及凌哲,当即大怒,抱着未央后退一步,咬牙启齿道,“再不喝,我让你喝后悔药!”。
婢女闻言,主动上前又给凤君冉倒了一杯,然后端着托盘悄悄退于一侧。
凌曜的注意力都在凤君冉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婢女退的位置紧挨着他。
凤君冉垂眸,凝着酒杯,片刻后,仰头饮尽,随后将酒杯扔到地上,淡淡的开口,“朕喝了,你放了未央!”。
咣当的声响,堙没在满室的寂静中,诡异的有点吓人。
凌曜狐疑的望着凤君冉,不为所动。
空气里似凝结了焦灼的因子,凌曜焦灼,凤君冉焦灼,连凌曜身旁的婢女也握紧托盘,略显焦灼。
最终依然是凤君冉先打破这份难捱,他凝眉,再度出声,虽不大,却挟裹着滔天怒意。
“朕让你放了未央!”,嗓音沉沉,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凌曜见凤君冉发怒,不急反笑,带着洋洋自得和故作姿态的感慨,
“哈哈,君安帝,本皇子有说会放了未央,但没说是现在放!你别忘了我的目的是谁,是康安安,不是你!”。
他似乎对能成功骗到凤君冉很开怀。
的确,曾经是丰国第一公子的凤君冉能栽在自己手里,这种殊荣不是人人有幸目睹。
而夜涧泠则缓步上前,目光灼灼的凝着凤君冉,他终其一生所向往的人终于要属于他了,他在等待药效发作。
“滚!”,凤君冉侧眸扫向夜涧泠,眸中寒冰遍布。
夜涧泠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字让他胸膛微微起伏,世间可以这么对他的唯有阿冉,换作他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没关系,有什么关系呢,阿冉就快属于他了,哪怕阿冉比其他人忍受力强,他也会属于自己。
如此憧憬着,夜涧泠心情好多了,嗓音轻柔和煦,“阿冉,你很快就会忘记一切,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开始”,凤君冉扯了扯嘴角,随后点了一下头,“是该重新开始了!”。
夜涧泠感觉不对劲,至少凤君冉的反应不对劲,按理说,他喝了‘无忧’,很快会不省人事,再醒来,会忘记前尘过往,可现在来看,凤君冉没有任何昏迷的迹象。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思付间,突听一声闷哼自凌曜的方向传来。
凤君冉和夜涧泠同时转眸,发现凌曜脖颈处插着一枚匕首,鲜血顺着他的衣襟往外涌,而原本在他身侧站立的婢女此刻正紧紧的抱着未央,身稍弯,戒备的望着凌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无一丝惧意。
“安安……”,凤君冉呢喃,眸光骤然紧缩。
“你——”,凌曜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指着康安安,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嘴张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片刻后,踉跄后退,身体撞到木椅,发出咣当的声响,没多久,凌曜就萎顿倒地,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鲜血顺着他的手流在地上,很快就洇出一大片。
康安安蒙上未央的眼睛,憎恶道,“敢动我的女儿!就是该死!”。
“曜!”,夜涧泠慌忙上前,点了凌曜几处穴位,随后将附在他鼻翼间,也没发现任何声息。
“小叔,我们走!”,康安安见状,顾不得和凤君冉之间的隔阂,拉起他的手,就准备离开。
谁知,夜涧泠竟如鬼魅一般瞬间移至两人面前。
“你们谁都走不了!”,夜涧泠凝着凤君冉,额际处的朱砂痣愈加红艳,宛若红宝石般刺目。
凤君冉知晓这是夜涧泠发怒的前兆。
“泠,你要是我,让安安和未央走!”,凤君冉淡淡的开口,将康安安护在身后,“安安,你带未央离开!”。
“不!小叔,要走一块走!”,康安安摇头,一把握住凤君冉的手,“要死一块死!”。
凤君冉无奈的看了那小手一眼,遂紧紧反握,叹道,“我以为你会在宫里等着,你怎么跑来了”。
“小叔,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甩掉我!”,康安安微笑着扬起下巴,带着娇憨和任性,黑的眸子里却氲氤出雾气。
她离开山里后,直接去了通州城,找澈儿做起了卖菜的买卖。
进菜,拉菜,捆菜,外加招呼顾客,天天忙的不亦乐乎,人一旦忙碌,也渐渐忘记了烦心事。
她不去想今后要走的路,更不去想什么时间回去,她就想着等心情平复了,给纳兰玥写一封书信,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
可没等到她心情平复,便在集市上看到官兵贴的寻人启事。
这种寻人启事不常有,除非是大户人家的人丢失才会花大价钱贴这种东西,普通人家根本没有银钱做这个,亲人丢了顶多找上几天,如果找不到只能认命。
所以当寻人启事出现的时候,通州城百姓只要出现在城里的,都会驻足观看。
明澈也看了,还和她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她笑笑,没当回事,可就在中午回明澈和明澈娘的住处做午饭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扫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知道要找的人是她,而里面还包含着未央出事的信息。
她心下慌张,来不及和明澈告别,只和明澈娘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她直接去了朝阳城,入了宫。
是邵公公迎接的她。
她本来奇怪,这邵公公是太监总管,平日里只会招呼皇上,别说她,就算五品官员入宫,邵公公都不需要亲自招待的。
邵公公看出了她的疑惑,没有等她发问,就和她说了所有的事,包括小叔出宫,包括未央被人掳走,包括如今险峻的局势,随后又拿出那封信,信里面写了和凤君冉的约见地点。
她看完信,想了想,就去见娘亲纳兰玥,在得知凤君冉孤身一人去救未央后,她就下了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
所以,她这一去,怕自己回不来,若被凌曜或夜涧泠杀死,那她和娘亲见的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纳兰玥见到她很意外,怕她有心结,将纳兰宗良为何反对她和凤君冉一事,解释了清楚。
她当即便明白,凤君冉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对她的另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