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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鲔眯起眼睛。他太了解这个"同僚"了:当年李轶能为个校尉之位出卖结拜兄弟,如今为权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李轶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封他个显赫的虚职,再赐座豪华府邸。"刘玄得意地摸着下巴,"就像...就像把猛虎关进金笼子!" 朱鲔若有所思:"妙计!封他个破虏大将军,听着威风,实则无兵可领;再给个武信侯的爵位,面上风光..." "再把他的府邸安排在皇城边上!"李轶兴奋地接话,"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 三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刘玄想的是:"如此既显朕宽厚,又能把这祸患放在可控之处..." 朱鲔盘算着:"刘秀失了兵权,朝中就再无人能与我争权..." 李轶暗喜:"没了兵权的战神,还不如条看门狗!看他还怎么威风!" "不过..."刘玄突然皱眉,"这封赏总得有个由头" "昆阳之战啊!"李轶拍案道,"反正王寻、王邑都死了,功劳还不是随我们说" 朱鲔阴测测地补充:"正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免得他们说陛下刻薄寡恩。" "好!就这么办!"刘玄拍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的府邸要特别安排..." 李轶会意,阴笑道:"臣认识个工匠,最擅长在墙里装暗格..." 朱鲔轻咳一声:"李将军,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次日朝堂上,当刘玄宣布封赏时,刘秀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臣谢主隆恩!"刘秀跪伏在地,声音激动得发颤,"陛下如此厚爱,臣定当肝脑涂地!"抬头时,眼中竟闪着"感动"的泪光。 李轶在旁边小声嘀咕:"这眼泪怎么跟水龙头似的,说开就开..." 朱鲔捅了他一下:"闭嘴,看戏。" 只见刘秀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活像捧着失散多年的亲儿子:"破虏大将军!武信侯!"他突然转身对满朝文武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诸位同僚,今晚我请客,醉仙楼不醉不归!" 邓晨在队列里差点笑场——好家伙,这表情管理比现代爱豆还专业。 "臣还要特别感谢..."刘秀突然深情款款地望向李轶,"若非李将军在昆阳之战时'坐镇后方',臣哪有机会立此大功啊!" 李轶脸色顿时像吞了只苍蝇。谁不知道他当时吓得躲在粮仓里装病 朝堂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刘玄赶紧打圆场:"爱卿啊,你的新府邸就在皇城边上,朕特意选的..." "陛下想得太周到了!"刘秀感动得又要下跪,被刘玄一把拦住,"臣每天都能来给陛下请安了!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再来个宵夜..." 朱鲔眼角抽搐:这特么是请安还是查岗 退朝时,刘秀像只开屏的孔雀,逢人就炫耀:"王大人看我的新绶带!李尚书摸我这侯爵印手感多好!"活像个刚拿到压岁钱的孩子。 走到宫门口,他还特意拉住守门侍卫:"兄弟,从今天起叫我武信侯啊!"说着往人手里塞了把铜钱,"沾沾喜气!" 转角处,李轶酸溜溜地对朱鲔说:"瞧他那嘚瑟样..." 朱鲔眯起眼睛:"不对劲,昆阳战神怎么会这么肤浅..." 而此时"肤浅"的刘秀刚回到临时住所,关上门瞬间变脸。他面无表情地把侯爵印往桌上一扔:"呵,想用金笼子关老虎" 邓晨从里屋转出来,递上一杯茶:"演得不错,就是最后撒钱那段有点浮夸。" 刘秀接过茶杯,突然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二姐夫,你看见李轶那表情没跟生吞了只活蛤蟆似的!" "别高兴太早。"邓晨压低声音,"明天开始,你每天要去给刘玄请安三次..." 刘秀笑容一僵:"...我刚才是不是演过头了" 窗外,一只乌鸦嘎嘎飞过,仿佛在嘲笑这场荒唐的封赏大戏。而远处的新侯府正在张灯结彩,活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牢笼。 御书房内,刘玄把赵萌唤进来,问他道:“武信侯平日有无异常” “回陛下,未见异常!”赵萌垂手回道。 “他平日都做些什么”刘玄问道。 “访亲问友,天天喝酒庆祝。”赵萌如实回道。 “就没有一丝伤心悲戚吗” “没有!” “好了,盯紧点,有异常速速来报!” 御书房内,刘玄焦躁地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倒了案几上的茶盏也浑然不觉。朱鲔和李轶垂手而立,屋内只听得见刘玄靴底碾碎瓷片的刺耳声响。 "都一个月了!"刘玄突然转身,冠冕上的玉串剧烈晃动,"那刘秀天天宴饮作乐,连丧服都不穿!这正常吗啊" 李轶眼珠一转,凑前半步:"陛下,臣倒有个试探的法子..." "快说!"刘玄一把抓住李轶的衣袖,力道大得差点扯破锦缎。 李轶压低声音,活像条吐信的毒蛇:"臣与从兄李通,当年可是刘演刘秀过命的交情..."他说着露出怀念的表情,眼底却一片冰冷,"刘秀九岁丧父,是刘演一手拉扯大的。长兄如父啊陛下!" 朱鲔突然冷笑:"李将军这是要讲古" "非也。"李轶阴恻恻地笑了,"刘演生前最挂念的,就是给弟弟说门好亲事。阴家的丽华小姐,可是他们兄弟俩求了阴识三年才定下的姻缘..." 刘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陛下若突然下旨赐婚,"李轶做了个收网的手势,"守孝期间娶亲是为不孝,若他推辞便是假意绝情;若他欣然接受..." "便是真的大义灭亲!"刘玄兴奋地拍案,随即又迟疑起来,"可万一他..." 李轶突然跪地叩首:"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此计不成,甘愿受罚!"抬头时却瞥向朱鲔——这招既能除掉潜在政敌,又能打压朱鲔一派,简直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