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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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拉足马力，尾气管喷射出青色火蛇，活塞连杆疯狂推动活塞，能量由发动机传递到各个轮轴。
不少使过车辆都打偏方向盘，避开这近乎失控的三辆匪车。
行人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高频轰鸣震慑得堵住耳朵，回头再看，却是连车尾灯都看不见，只剩满天灰尘。
很快，又是一道影子掠过！
不清楚是鸟还是什么。
但比鸟更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道路上每隔十米都能见到一只脚印。
他们看不见，行驶在前方的司机却能看见，而且看得真真切切。
两者速度几乎保持静止…不，后者似乎更快一些，正在慢慢逼近。
司机冷汗直冒…
“该死该死该死！”
“托尔，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了眼速度表，指针来到最大值，车头已经能够见到少许白烟。
“加速加速加速啊混蛋！她追上来了！”
“油门已经到底了，你们快想想办法！”
零女仆强行爆发身体机能，所带来的负荷也快到达临界值。
当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力的作用时，也会受到另一个物体的力。
她能一脚踏碎地面产生动力，也必须承受力所带来的反噬。
内部腿关节骨骼噼里啪啦冒出火花，零的中枢控制系统不断传来反馈，自我保护机制发出警报，命令她停下，停下，快停下！
双方你追我赶，不过一分钟就已经冲出内城，往外城而去。
通往外城路径的只有一座横跨江海，近两千米的大桥。
过了大桥就是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零女仆自当清楚，这千米大桥，是她最后机会！
穿过桥洞，在见到光明，踏出瞬间，零女仆关闭中枢系统中所有预警，切换保护模式为强能模式！
所有内外骨骼机能数值上调！
胸口核心能源正在燃烧供给能量。
——轰！
她像是短暂进入低空飞行，突破音障时身前空气中的水滴形成白雾，也就是战斗机进入亚音速飞行中所产生的音锥。
音爆震颤，脚下湍湍江海也在跟着共鸣！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三号，挡住她！”
殿后的黑色轿车内响起命令。
三号黑车乍然急停！
“嘭”地一声！
亚音速状态下的零女仆躲闪不及，擦着车身撞了上去！
轿车本就是急停，又被高速碰撞，当场就侧翻，撞在桥护栏上，开始冒着黑烟。
与此同时，零女仆带着惯性飞出数十米，狠狠摔向地面时发出一连串巨响。
零件脱落，旋转几圈后，她抬手撑地，指尖在地面擦出火花，不得迟疑，又一次冲出！
前后数息不到，现已是行将就木。
一分钟，她只剩一分钟可用。
“又…又追上来了！”
“那根本不是人！”
他们看到了，那女仆脸上人造皮层脱落，露出机器骨骼。
子弹打不穿，撞也撞不死。
这就是第一世界国最尖端的水平吗
他们来不及感叹。
可知道这是机器人后，发现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零女仆成功逼近两辆黑车。
只是关闭热感应系统后，已经无法判断究竟是那辆车内是自家小姐，只怕误伤。
洛依依通过后备箱留出的透气孔看见外边景象。
是零。
她不断摇头，试图把嘴里的布团吐出来，侧身撞击车身发出异动。
零女仆似乎能够感应到洛大小姐的呼唤，直接就选择右手方那辆黑车，手指扣入车尾，猛然制动！
——吱！！！
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不断在女仆脚底发出，并带起一地火花与白烟。
双方陷入拉锯战。
一方是约两吨重核油混合能源轿车。
一方是新型能源为动力的人造机器人。
“把大小姐交出来！！！”
她带上愤意，脚底已快被摩平，身上冒烟，漏电，手臂上腾升起火焰！
火蛇爬上人造手臂，炽烤着人造皮层，在高负荷下，一条手臂最终无力承受而被当场炸断！
不要…
洛大小姐鼻子一酸！
这是她的零式，是往常交集最多的女仆，她不会畏惧自己，不会有心眼，不会觉得自己难伺候，哪怕是猫猫狗狗也会有感情吧。
更何况她这么独特。
虽是机器人，却在努力学习人类的感情，现在却要眼看着她步入毁灭。
情绪激动下，嘴里布团被甩掉。
洛大小姐红着眼睛，流着泪，她没有呼救，没有让零以命相救。
“我命令你…”
当最后几字尾音落下时。
零女仆另一条手臂被熔断，被带翻在地，滚上好几圈。
她还想起身再追，却只能保持跪立。
系统内亘古不变的法则系统亮起。
【一切以主人的命令为优先级】
“打开自我保护系统。”
这是洛依依留给她的指令。
零女仆的保护系统被强制打开。
关闭一切高能模式，保护中枢系统，里边就包括数据集成，信息集成，核心能源仅维持待机状态。
【本机十秒后进入休眠模式。】
十…九…八…
零女仆目光死死望着车离去的方向。
【数据传送98%】
七…六…五…
【数据传送99%】
四…三…二…
【传送成功！】
一
零女仆举起残臂，指明方向，头跟着耷拉下来，残破身躯仍屹立不倒。
千米大桥，在这番追逐后已成狼藉，到处碎石飞溅，一路两道沟壑和黑色印记，护栏被撞击的各种扭曲，像经历过战后般破败。
这位女仆，毫无违和感的融入这片废墟里，成为一片独立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