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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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杨元忠家。 杨元奇躺在床上，西北待久的人在酒量上简直碾压他们几个。一起回来的杨元忠就醉得不省人事。 李清照说：“刚刚孟励家娘子刘氏来过，她让我回去帮着说说扈姐姐，让孟子曰和杨思甜也来这江南待待的。” 杨元奇道：“她们愿意就行，你跟我说个啥”这事他才不掺和。 李清照嘟嘴：“那她以嫂子姐姐身份压着我帮忙，我哪里好拒绝。” 杨元奇说：“回去都是几个月后了，到时候再说就是。” 杨元奇拥着李清照只想入睡，说真的，他乡遇故知，他这顿酒喝得还是畅快。在杭州他不得不压着所有的心思，他不敢露出半点怯意，到今天才算是放纵一会，酒让他忘记了很多烦忧。 李清照也没再言语，他累了！ …… 清晨，杨元忠家。 杨元奇第一次见到杨元忠的如夫人，长相和身段称不得绝色，名叫石琉。杨元忠有两个儿子，都是李氏所出，现在开封。石氏是明州人，家里曾从事海贸，算得上一方人家，后来出事家道中落，家人流落各处。石氏成为明州原一推官家中小婢，杨元忠调来明州，那位推官恰好犯事，因缘际会杨元忠赎了这个人出来，石氏为人强硬又通海运，李氏做主把她纳入杨家。后来才有石氏拖相公去青楼把她妹子也赎出来。石氏实际撑起了杨元忠一系内事的大梁，李氏性子过于内敛，甚至偏软。 石夫人已然知晓杨元幸的事，对陈鱼说道：“航海首重大船，元幸兄弟不会出大碍，真正麻烦的是后续，有杨家支撑，弟妹无需太过忧虑。”石家当年航海出事，破家的是昂贵的赔偿。 李清照在一旁也是接口：“鱼妹妹，你听，大家都是如此觉得，人没事就行。其他的再大的坎大家一起跨过去就是。” 杨元奇也是安慰陈鱼说：“现在到广州通信已恢复，我已遣人告诉大舅，多出银子买消息就是，不用在意花费。更无需担心消息走漏。真有哪家这个时候打主意，杨家陪他们玩一场就是。” 杨元奇来明州昨天怎么都去喝一场，就是清楚，曹家孟家不在此事上落井下石，其他中小家族一定会收敛。这是杨元奇欠曹诗的酒，这场酒是欠下情分的。事实上，昨天知道“小公爷”这个称呼，杨元奇就明白曹诗有能力把这事按下去，起码曹家不会有人跳出来折腾。至于大家担忧的杨元幸本人，真的看他自己的命，现在大家只能等消息。 …… 杨元奇、李清照和陈鱼去到明州港口，北返的一艘大船靠岸。船长叫李俊，戏称混海龙。 杨元奇内心嘀咕“梁山天寿星混江龙李俊”，反正这世界他已是见怪不怪，总有莫名的联系。 李俊是明州很出名的船家，船不是他本人的，但他极其喜好出海，特别是南洋。很多明州家族有意南下都会问他。 李俊直言：“杨家出海曾问及过我，只是那会时间已是安排，就没一起南下。这次风浪也是蹊跷，倒是我们躲过去。” 李俊和杨元幸的船队在交趾一个港口相遇过，当时他已完成交易准备北返，杨家却是刚刚到。 李俊认为杨家船队会遇到风浪，因为当时杨家打算补给后继续航行，他是佩服杨元幸的，交趾现在名曰大宋藩属国，实际已是独立，因为交趾曾属于汉人版图，双方海贸交易就从未断绝，杨元幸想要更大的利润继续南下是个很好的选择。 李俊说：“当时海面太过平静，我提醒他们沿着海岸线南行，越是平静越是蕴含风险。他们是认可的，也不打算往东去吕宋（今菲律宾），而是往石叻（马六甲海峡）方向南下。那条路哪怕遇上风浪等海况，只要及时应对是能躲过的。只是他们船出港比我晚，实在不知他们航向何处。” 杨元奇听到这里已是大慰，杨元幸极有可能是去石叻。杨元奇和杨元幸说过南海，杨元幸要是只想着挣钱他会去吕宋，但自己说过越过石叻那个海峡，那边又是一片广阔的海洋，以杨元幸的性子加上当时的海况，他去的多半就是石叻，那就不会在远海地方碰上风浪。毕竟再蠢他们发现不对也会及时往岸上靠。 杨元奇对陈鱼说：“弟妹不用忐忑，他一定去了石叻。” 李清照和陈鱼看向杨元奇，杨元奇解释道：“南洋很大，足够大宋所有家族开拓，越过石叻会有一遍广阔的天空，别家或许想着吕宋能吃饱，他却一定会想去看看另一片海。就是这小子走这么远，也不派人送句话回来，回家了得好好教育一番。”这次出航可是有议定别走太远的，路得一步一步的迈。 杨元奇是在安慰陈鱼，倒是李俊听得气血上涌：“大丈夫当如此。” 大唐时代，阿拉伯帝国已是崛起，大宋并不闭关锁国，还是知道越过石叻能到天地的另一边，那里也有一个世界。 李俊说道：“石叻一带海盗盛行，可惜啊。要不那条航路走通才是人生幸事。” 杨元奇实在不想这时候听到这话，陈鱼面色刚刚好转现在又难看不少。 杨元奇说：“怎么样，李俊李先生，想来我老弟也找过你，估计你觉得杨家不过航海后起之秀，当不得你的雄才大略。不过，其他各家自有基业，谁愿意舍近求远又去挣命。也就杨家愿意再走远点挣点银子花。不说别的，杨家不愿惹其他家族烦心，也只能往远走点。” 李俊面色一变，杨元奇这个说法不无道理。他下南洋不难，去石叻一带却是没有多少家族愿意，这边的肉都吃不完，何苦来哉。 李俊问：“这可是承诺” 杨元奇摇头：“不是！得我老弟回来让他来承诺你，他一定回来。”说完杨元奇眼睛凝视住李俊微微点头。 李俊明白什么：“好！刚好这趟回来我先回家一趟，等你兄弟回来再来寻你。” 杨元奇内心一定，这货要是这都不懂，还去疑虑他兄弟回不回得来，就不能用了。没看到旁边的陈鱼夫人心焦吗！就得杨元幸来承诺，他一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