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远在北陆的幕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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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 章 远在北陆的幕后者 “小人……”鹿和下意识看了眼那条溃烂流脓的左腿,眼底深处不由闪过一抹落寞 “这场仗后,小人还能不能当兵,都不知道……” 墨书同样瞥了眼前者那条伤腿,随之收回目光“我麾下有一员悍将,外头都喊那小子独臂将军。那可是正儿八经没了条胳膊,可不是你现在这样,腿还在身上” 言罢,甚至不等前者接话,墨书看了木里图一眼,迈步便向河边走去“走!随我转转!” “哎”木里图正色点头,追上墨书的同时还不忘向附近随行人员吩咐道 “他那条腿,必须保住” “得令!”随行将领应声沉喝。 …… 与此同时,北陆原凉国境内,北府左军驻地,某处马厩 约莫八九个年轻身影站为一排,放眼望去,虽皆着厩养军袍,但那一张张神情间全都或多或少透露着一丝高傲。 眼见前方走来一名身着赤红军袍,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几人并未有所动作,依旧默默站在原地。 孙大胆吊着根狗尾巴草,不在意的瞥了眼几人“都叫个啥名儿” “你是何人!”贵气少年微蹙眉头,尤其是闻到前者身上那股酒味儿,眉宇间愈发紧皱。 “嘿,你个混球小子”孙大胆面色一沉,指着附近马厩道“看见了么!这地儿,都他娘归我管!你们几个嫩芽菜,也归我管!” 一旁,高大少年低声不爽道“不就是一个马厩长么,狂什么狂” 孙大胆大步上前,直勾勾盯着前者那张脸“你小子说了个啥” “我,我……”高大少年明显被那股气势所震,不过转眼间便回过了神“我说!你不就是个马厩长么!狂什么狂!” “奶奶个腿儿,现在这小兔崽子还真是一年比一年狂”孙大胆撇了撇嘴,随之转身找了个草垛子坐了下去。 看着眼前那几张高傲面孔,他无奈问道“都他娘叫个啥” “狗蛋儿!” “栓子!” “二河子!” 不等几人说完,孙大胆直接摆手打断“停停停,都他娘打住” “行了,到了我这儿也别他娘装模样了,都是哪家的宝贝疙瘩” “什么哪家的宝贝疙瘩,我们都是来投军的!”贵气少年不由拔高声调,神情间明显有抹心虚。 附近,随行而来的姜六郎走上前,看着眼前几人道“这位,是老孙大哥。 如今墨骑三军之统将,近一半,皆是老孙大哥带出来的兵。我不管你们是何身份,但对老孙大哥最好还是客气些” “老,老孙大哥”贵气少年一愣,连忙看向坐在草垛子上的身影“您,您就是孙大胆,老孙大哥” “咋的知道我“孙大胆挑眉道。 贵气少年激动跑上前“我是富小海啊!富大海是我哥,亲哥!” “当初我哥可没少跟我提您!这次过来投军,我还纳闷儿呢,为啥就偏偏分到这鬼地方,合着是到您这儿来了!” 不等孙大胆接话,先前出声的高大少年也跑了过来“老孙大哥!我,我是沈知行,我哥也跟我常常提起您!” 期间,一名气度不凡的少年阔步上前,抱拳而喝“墨家,墨寅,见过老孙大哥!” 闻声,孙大胆罕见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个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将风的少年,不由问道“你是,墨家郎” 几乎同一时间,在场所有目光都看向了那名少年,期间不乏意外浮上。 墨寅正色接话“正是,我父定南王,家中行三” “那,那要说起来,你还得把书小子叫声哥”说话间,孙大胆仔细端详着眼前那张少年面孔。 不论是眉宇间,还是鼻眼间,初看似是不像,可若细细打量一番,确是和墨书如出一辙。 “小子家在南疆,和书哥也就见过几面”墨寅答道,言语间不乏尊敬流露。 说好听些,前者是个厩养长,说难听些也就是个马夫。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带出的兵却近乎占了如今不祥三军统将一半之数。别说是他,就是墨书来了,怕也得恭恭敬敬尊一声老孙大哥。 “娘的,还真是把老子这儿当稚儿班了” 孙大胆笑骂一声,神情间却不难看出对几人的喜爱。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由,他越看几人越觉得满意。 “得!今晚都……” 不等孙大胆说完,突然,一青年厩养大步跑来“老孙大哥!骑二梯队的那匹山魈又发魔怔了,您要不先去看看” 闻声,孙大胆不动声色站了起来,笑着看向几人“瞅瞅,本来今晚还想给你们几个小子接接风,这活儿又来了” “老孙大哥您先忙,我们不打紧,不打紧!”富小海灿烂摆手道。 “行!”孙大胆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随之看向姜六郎“六郎啊,先带着他们安顿安顿,晚上给整顿好的!” “是!”姜六郎正色抱拳。 见状,连同墨寅,富小海,沈知行在内,几人纷纷抱拳做礼,拜送前者离去。 …… 当夜,北府左军驻地外,某处深山间 月色下,一道身着赤红军袍的中年身影默默坐在河溪旁的圆石上。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又似在盯着溪面沉吟。 不知过了多久,自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孙大胆并未有所动作,依旧盯着脚下溪面。 “少族长” 一声轻唤,孙大胆明显怔了一下,可随之便恢复如常。 他转过身,平静盯着原地那道双手合十,恭敬做礼的黑袍身影“若有下次,自己,知道怎么办” 声音不大,很淡,却蕴含着一股浓浓的威压。 谁也不知话中指的是那声少族长,还是突约至此,但那句话的份量,却令来者不敢质疑半分。 “是,奴下,知道了”黑袍人再次俯身做礼。 圆石上,孙大胆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在后颈处摸了摸,随着手上加大力气,一张宛若人皮的假面一点点被扯了下来。 昏暗月色,那张极具西陆特征的面孔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他仿佛早已习惯般,弯下腰熟练洗起了那张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