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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目光看向破旧腐朽的街道。 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变得更加浑浊。 略一沉思，老者像是从回忆中醒来。 他下意识咳嗽几声，这才缓缓说道。 “不敢欺瞒公子，原来这里曾是颠王朝的一座重镇，因为，它背靠不远处的三江汇合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慢慢发展成了一处商贸之地。 随着，多方贸易的往来，这座曾经的军事要塞，彻底变了一座商贸都郡！”。 老者眼中有光芒闪烁，他习惯性朝怀中摸去。 或许是察觉到眼前的真实现状，伸入怀中的手又抽了出来。 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尴尬，只好用力在棉裤上揉搓。 “给！自己节约着喝！ 我很少饮酒，所以随身带的不多！”。 林小邪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瓶酒，递给了老者。 “嘿嘿！多谢公子，我、、、就是这臭毛病，从年轻时候养成的！”。 吞服过丹药的老者，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 接过林小邪递来的酒坛，三下五除二顺利打开封口。 “咕咚、咕咚！”不要命般，往嘴里灌了两口。 胸口剧烈起伏。 “咳咳，真是仙家酿造，果然味道不一般，这后劲十足！ 哈哈，不过，我窜得高喜欢！”。 见林小邪脸色阴沉，老者慌忙将嘴角残留的酒啧舔舐掉，坐直了身体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这位老者名叫崔得高，曾是驻扎此地的一位小军官，因为，他出身武林世家，身体从小异于常人，特别是他弹跳力，在同龄人中几乎无敌。 参军之后，英勇骁战，屡获战功，很快就被上司赏识。 战争结束后，他带领一队人马，驻扎在此地，平时协助郡府维持日常秩序，日子过的非常滋润。 大约十年前，三江汇合处来了一头妖物，百姓和商贾遭受了无妄之灾。 郡府曾派出多队人马追杀，不过，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为此，滇王朝皇室贵族，也曾多次派遣过修士前来围剿，结果同样遭遇不测。 不仅这座城池，附近方圆三千里之内，所有城池都有类似事情发生，为此，滇王朝只好下令，池内所有人口整体迁移，这就是过往的缘由。 老者说完，眼神中还带着一抹忌惮。 他颤抖手臂，又灌了几口酒水，这才瘫软在座椅上。 林小邪观察着老者的神情变化，又回忆前一座废弃的城池，对于老者的话语，已经信了八分。 “老伯，你作为小头领，应该早就离开城池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哎！公子，这都是命啊！ 别人都管我叫窜得高，可惜，我却落得如此下场。 别说窜得快了，现在，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当初，皇朝曾派遣了一组修士队伍，专门负责城内人员的迁移。 我作为此地的驻军首领，有责任断后，也有义务驱赶不愿离开的人。 等大队人马离开后，我带领手下几个弟兄，发现了一处地下窑洞，里面藏着几百人，都是老弱病残，或者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哎！还没等将这些人赶出来，那头妖物就进城了！ 你才咋了，要想再出去，没门了！”。 老者猛灌几口酒，胸口起伏，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说来也怪，那头怪物进城后，既不打劫，也不吃人！ 嘿，你说真是怪了。 它明明知晓我们躲着地下窑洞，却只是看了一眼后，扭头朝城内走去！”。 林小邪眉头紧皱，他瞅着老者失去的双腿，像是在询问。 “公子，那头怪物体型巨大，从背后往前就像是一只猪，对！就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猪！ 不过，在这头猪的背上，还站着一只公鸡模样的大鸟。 这只大鸟全身羽毛艳丽无比，两只爪子和嘴，确实漆黑如墨！”。 老者一边讲述着当时的场景，一边抿一口酒。 或许是压抑太久的缘故，老者黝黑的脸庞，在酒水的刺激下变成枣红色。 “咳咳，公子别嫌啰嗦，我一想起当日的场景，悔恨的要死！”。 “后来呢”。 “后来，那头肥猪进入城池后，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大约半天后，它们就离开了！ 可是，就当我们以为活下来时，谁知，那只漂亮的大鸟，居然从口中喷出一道道雾气，不肖片刻，城内就恶臭弥漫，就连我们躲在地下都能闻到！”。 老者神情出现了一丝恍惚，眼神开始迷离。 他用力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冲林小邪呲牙笑道。 “瞧，公子！看到没有，这就是下场！ 原来，那只怪鸟，口中喷吐的是毒气！ 我们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全部都变成了残疾！ 对了，刚才公子看到的小孩，就是聋哑，其他人，不是像我这样变成瘸子，就是断了手臂！ 反正，整座城池内，现在大约百十人吧，没有一个完整的好人！”。 老者吐出一口酒气，像是把压抑在心中的故事，彻底吐露出来。 他斜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肥猪，大鸟，有毒”。 林小邪低声呢喃，脸色越发阴沉。 见老者要睡去的样子，林小邪匆忙问道。 “你怎么知晓它们来自三江口，又咋晓得它们是寻找东西”。 “哎，公子！一看你就不是滇王朝人士！ 凡是我们滇王朝境内的人都晓得，这三江口是三条大河的汇集处，我们祖祖辈辈都知道，在三江口的下方，住在一只猪妖，曾经，有人看到过它上岸扑杀野兽。 据老一辈人说起，这头猪妖以前没有伤害人类，谁知道，这次竟然袭击人类，还闯入城池内作怪。 公子，你说它不是寻找东西，像是干嘛！”。 看着丹药和酒的份上，老者强打起精神，抬高语调解释道。 “对了，我从郡城的秘档中看到过，据传三江口地下有座坟墓，那头猪妖好像是守护兽！ 其他情况，秘档中也没有详细记载！”。 老者说完后，目光突然看向林小邪，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对了，公子，这一片区域很少有人影出现，你这又是意欲何为”。 林小邪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正常。 “我顺路经过，发现此处有人类活动迹象，就贸然进城了！”。 “哦，莫非公子也是寻找东西”。 “嗯”林小邪猛然看向老者，凌厉地眼神死死盯着他。 “什么东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咳咳，公子，别发怒，我、、、也是猜测！”。 老者说话间，一双干瘪的大手，却不由攥紧了棉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