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外卖配送员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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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汤姆?贝尔。”
“职业？”
“外，外卖配送员。”
“废话，具体一点，你在哪里工作？”
“赤金大道的希尔商业中心……那里的大部分餐厅，基本上有外卖单子我都会接！平时其他时候如果不忙的话，我就去披萨屋帮忙。”
“很好，现在交代一下吧，今晚你来风滚草公寓都干了什么？”
“好，好的。”名叫汤姆的外卖员畏畏缩缩地点头，声音打颤。面前那个穿着漆黑夹克，表情冷酷的男人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最初带他来这的年轻警员说，只是有几个小问题要向他确认，然而真正坐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时，他恍然发现，询问变成了审讯。
这个男人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嫌疑人了。”然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与辩解的时间，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被不断抛出。
汤姆心中现在的感受可谓是欲哭无泪，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被带到这里后唯一了解的情报就是有人死了，而他可能是最后见过死者的人。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
为了自证清白，可怜的外卖员不敢有丝毫隐瞒，绞尽脑汁地回忆并将今晚发生的每个细节都复述了一遍：
在傍晚大概8点整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来到风滚草公寓，为307号室的怀特先生送餐。
这位被楼里居民们称作“胖子”的男人是他的常客，每个月总能接到几十上百个送来风滚草公寓的订单。
由于其他外卖配送员都对风滚草公寓和矿工路的治安情况非常担忧，经常推推阻阻不愿意来，所以汤姆就自告奋勇接下了所有送往这里的订单。
反正在他看来，赤金镇这个小地方，治安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而他和公寓的居民打了一段时间交道后，也发现这里的人不全是骗子跟人渣。
至少怀特先生不是，他就是单纯的宅，贪吃以及懒，虽然难免给人不思进取的印象，但深入了解后汤姆发现，怀特其实只是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各种各样的忧虑与恐惧。
简单来说，就是重度社交恐惧症患者外加阴谋论者，合众国最常见的两种社会现象，只是程度比其他人要更深一些罢了。
搞清楚这点后，汤姆便投其所好，用几份八卦杂志和农场亲戚寄来的水果成功和怀特打好了关系，成为他指定的配送员，并且偶尔还能收到一点点小费。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怀特先生突然变得出手阔绰了起来，不光披萨敢点贵的，还要加料！在一周前某次汤姆来送餐时，更是给了他一张大额钞票作为小费。
面对汤姆追问他怎么突然间发财了的时候，怀特没有解释，只是神秘兮兮的说，他很快就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去大城市追求梦想。
汤姆虽然不清楚怀特能有什么梦想，但还是热情地恭喜了对方，毕竟没有人会和小费过不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怀特的情绪日渐高涨，饭量都比原先多出不少，今晚八点汤姆送去的外卖，其实已经是对方在两个小时内点的第三单了。
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同，从倒霉的外卖配送员踏入矿工路的那一刻起，气氛就骤然变得诡异起来……
首先是矿工路上沿途的路灯开始忽闪忽烁，就像电压不稳那样。接近风滚草公寓的那一小段路更是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仅有公寓楼门口的保安亭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由于怕撞到行人，汤姆将摩托车停在距离公寓不到百米开外的一家买香烟和啤酒的小店门口，徒步前往楼内。
他壮着胆子，加快脚步，披萨店马上到下班时间了，矿工路距离赤金大道又不算近，赶紧送完这一单他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就在他快要达到公寓门前时，旁边的小巷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很快，差点和外卖配送员撞个满怀。
被吓坏的汤姆接连后退几步，才看清那是个身形显瘦的年轻人，全身都是黑色，漆黑的夹克，深色的裤子。唯一不让他和黑暗彻底融为一体的是他那近乎病态的脸，不知是因为化妆还是什么，年轻人的面孔苍白得可怕。
这个年轻人的样貌让汤姆感觉有些眼熟，但他却丝毫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方绝对不是风滚草公寓的居民。
年轻人似乎对汤姆的到来表现出极高的兴趣，不断凑到跟前向后者打听是给谁送外卖。面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怪人，外卖配送员自然守口如瓶，加上对方手里始终紧紧攥着一串白骨项链，更是让汤姆敬而远之。
眼见套近乎不成，年轻人似乎也没有继续逼迫的意思，他慢慢晃悠着，又消失在旁边小巷的黑暗之中。
摆脱那个古怪的年轻人后，汤姆顺利进入公寓，可今天不知怎么，公寓三楼的灯也坏了。一片漆黑之下，他什么都看不清，好不容易用手机照亮敲门，第一次还走错了门。
“等等，走错门？”默默在边上旁听的唐嘉宇此时开口，“你走到哪家去了？”
“306室。”汤姆解释道，“开门的是个大叔，名字我不太记得，总之是怀特的邻居，和他关系也很好，我一个小时前送上一单的时候他还在怀特家。”
“然后呢，你见到怀特了？”墨菲问道。
“其实并没有……”汤姆有些犹豫，在特派员冷酷的目光下才赶紧说明到，“307室就在306室的对门，我发现走错之后就赶紧到对面敲门。怀特这个时候在屋子里，不过他没有开门，而是让我把外卖放在门口。”
“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额，好像，差不多是……”外卖配送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就在外面吧，我现在在忙，你懂的！
“之前我也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怀特先生偶尔会情不自禁，无法自控，所以会在家里对着某些杂志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那肯定是怀特先生的声音，我绝对没有听错！”
“……”唐嘉宇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接着立刻把头偏到一边，“然后呢？”
“然后我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又碰到那个怪人，他还跟我打了声招呼。”汤姆说完这些便低下头，紧张的等待最终宣判的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