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内心可以纯真，脑子不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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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依旧不听使唤，只好无奈垂眸。
秋叶见状，嘻嘻一笑说：“呃……看你这么无聊，我给你讲个笑话如何”
秦羽儿没有吭声，但眼睛却直直盯着他，有着几许期待之色。
“有一天，地主光头强让他儿子呆头去奴隶商场买一个奴隶回来，在这之前，他传授了呆头一番秘诀。”
皎洁月光下，秋叶用他那温柔的声线，慢慢讲述着，秦羽儿一下便被吸引。
打记事起，除了娘亲，秋叶可是第二个给她讲故事的人。
“光头强对儿子呆头说，奴隶商人会事先将奴隶藏在某处，让买主自行观察、评论其优劣后再确定价格，那样能买到最好的奴隶。”
“那天，呆头大摇大摆来到一家镜店，他凑到镜前，看到镜中那壮小伙，立马想起父亲对他说的那番话，心想这绝对是个好奴隶。”
“他指着镜中人向老板询问：这个奴隶怎么卖”
“店主听这话，知道这人是个傻子，于是诓骗呆头说。”
“这个奴隶要十两银子。”
“呆头高高兴兴买了镜子，回了家，光头强问。”
“儿子，你买的奴隶在什么地方呢”
“呆头从怀中取出镜子说。”
“在这里。”
“光头强接过镜子看到镜中人又老又丑，气得大骂呆头儿子。”
“蠢货！谁会用十两银子买这种老奴才！”
故事讲完后，秋叶这时注视小可爱。
发现她的小脸没有之前的那么冷了，竟带着些许的红润。
秋叶一笑：“好笑吗”
秦羽儿小嘴微嘟，撇过头，故作不屑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说到这里，她神色黯然：“光头强和呆头这种人若生在这残酷大世，早就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秋叶赞同：“是啊。在这残酷大世，内心可以纯真，但脑子不要天真。”
秦羽儿侧低头，口中喃喃，似是在思索话中道理。
秋叶想了想，注视着她说：“小可爱，哥哥送你一句至理名言吧。”
“我可没认你当兄长。”
她眸子微冷，用傲娇语气说。
“这不重要，一个称谓罢了。”秋叶笑着摇头道。
“什么至理名言呢”秦羽儿平静问。
秋叶看向她，面色肃穆：“小可爱，你且听好。”
小可爱看着秋叶目不转睛。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闻此一言，小可爱轻启朱唇，愈发可爱了。
秋叶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世间镜子无数，唯有洞悉本质，方能不被表象所迷惑。”
小可爱默然，侧身背对秋叶，陷入沉思。
自幼天真无邪的她，从未有人告知她此般道理。
她此刻竟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多了几分厚度。
......
晨钟暮鼓，昼夜交替，仿佛只是须臾之间。
五日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这五天时间，秋叶都会消耗祭道之力，凝结真灵宝血，以喂药之由，让秦羽儿服下。
配合上圣冰莲药力，已经将她的灵骨给大体淬炼出来，只差最后一把便能彻底成形。
秋叶的如今的祭道之力已经不足两千缕，体内生机已大幅衰弱，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
又是一天夜。
木屋之外，峡谷上。
此夜，星辰稀疏，似被寒风吹散的点点泪光。
峡谷两侧，大片枯木林，被冰雪覆盖。
干枯的枝干在风中颤抖，诉说着沧桑。
远处，一只孤独的苍鹰在寒风中翱翔，影子投射在雪地上，拉长了寒夜的凄凉。
樱此时全然不顾地抱住了秋叶，声音哽咽说：“叶哥……你不能再透支自己的生命了，否则……你会死的！”
冷樱这些天始终关注着秋叶，她知晓，秋叶欲以自身精血为引才中和了羽儿体内寒力。
在她感知下，秋叶身躯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她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惧怕这个唯一在她心中泛起涟漪之人，永远离她而去。
秋叶任由樱紧紧抱着，望着樱的目光满是无奈与歉疚。
他拍了拍樱的肩膀：“樱，我答应你，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帮助小可爱把灵骨凝结出，我也便放心了。”
冷樱右手擦拭一下眼角泪水，朦胧泪眼望着秋叶：“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秋叶笑着摇摇头，“我还年轻，多喝雪女姐熬的灵药，身体补得回来的。”
......
远处，秦羽儿从小木屋中走出。
这些天，秋叶无微不至的照顾，给她冰封的内心世界，带来了光与暖。
她自己也不清楚，秋叶已经悄然闯入了她门扉。
来到峡谷之上，穿过林子后，似乎看到了什么。
秦羽儿瞪大眼睛，嘴唇微颤，明亮的双眸瞬间黯淡。
然后逃也似的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串孤独的脚印……
......
雪女于山谷一隅熬药，她是夜猫子，自是彻夜不眠。
侧卧的她，正巧目睹秦羽儿失落逃走。
她不禁摇头轻笑：“原以为此女心如坚冰，却也心系秋叶弟弟。”
话落，她叹息一声：“哎……世间诸多珍贵之物，尚未来得及珍惜，便已永久失去。”
“小可爱，你何时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倘若世上有似秋叶之人爱我，我雪女必珍之、重之。”
语罢，她摇头，移回目光，继续熬药。
......
秋叶来到雪女这里按时喝药后，便带上秦羽儿的药，回到了小木屋。
走入木屋。
他惊讶发现，小可爱把头深深埋入了被子里，冰蓝色的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
“小可爱...你怎么了”
秦羽儿起身，视线落于秋叶，双眸复又如初见时般冰冷无情。
秋叶并未在意，手捧最后一碗融入其精血的灵药，含笑趋至她面前。
“小可爱，该喝药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服下最后那片圣冰莲花瓣，你的灵骨便可淬炼而成。”
秦羽儿破灭心中诸般幻想，她并未因为秋叶和樱故意赌气，这不是她的性格。
世界本就要留她一人，孤独始终将与她同在。
她端过药喝下，然后吃下了最后那片花瓣。
秦羽儿周身灵光闪动，没过多久，她的灵骨就此彻底凝练。
而她的体魄也因此大幅增强，体内躁动的恐怖寒力，也被彻底压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