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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烬没打算放过弘清，有些话她觉得应该跟弘清说清楚，她松开捏着弘清腺体的手，转而抓住弘清的头发，不让他低头。
申烬语气和缓地命令omega：
“我让你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重复是不可能重复的，在另一个人的雷池上反复蹦跶的行为不是挑衅，是找死。
但不回答也是不可能的，弘清整个人被申烬以完全打开的姿势固定在腿上，没有逃避的可能。
是撒泼，还是撒娇，这是个问题。
弘清飞速运转的大脑替他选择了后者。
“你，你嫌弃我的味道难闻，多闻几下都会干呕，但是高哥说我的味道很好闻，像羊肉一样，香香的…”
曲线展开的哭诉出乎了申烬的意料，她眉头一挑，攥着弘清头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啊，”弘清吃痛地仰头，“疼…”
“所以呢”申烬问，“你想说明什么”
弘清连摇头都做不到，伸手想要护住自己的头发，双手刚举起来就被申烬的另一只手尽数抓住，弘清提高声音表达他的不适：
“我就是，啊，疼，我就是有点自卑，不知道是只有你受不了，还是别人都受不了，高哥说我的信息素很香，又说想试试我俩的信息素能不能混成那个味道，正好我也想知道我高浓度的信息素别人能不能接受，所以当时就没想太多，真的，我只是想让高哥帮我闻闻…啊你别…真的疼…”
申烬越听越气，松手后转而两指捏住弘清的下巴，让他低头看向自己，冷笑地重复着弘清的话：
“别人很香试试高浓度信息素没想太多”
弘清不知申烬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比方才更生气了，他弄不清申烬的雷点，只能讨饶般地嘀咕：
“是真的没想太多，我不是故意的…”
“好。”
申烬点点头，她不想跟弘清转着圈浪费时间了。
“我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暂时没能接受已经身为omega的事实，但是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接下来，我问，你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
弘清没敢接话，也不敢直视申烬。
申烬不管他，径自开问：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omega”
“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一个omega故意对着一个alpha释放信息素是对alpha的一种默许和暗示”
“…”
“你不说话，代表你知道，所以你想对着高志释放信息素，是想验证你对别的alpha还有吸引力的，对吗”
“我，我…我只是…”
弘清想说是的，他确实想知道，他始终不明白，那些天，跟处于易感期的自己待在一起的申烬为什么能无动于衷，即便申烬后来说了那样的话，他依然对自己产生了极深的不自信，他只是想借着玩笑拿高志做做试验。
“你的回答是‘没错’，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释放了高浓度的信息素，你根本控制不了后面发生的事！”
申烬的厉声质问让弘清有些害怕，他想告诉申烬他能控制住的，他觉得自己能控制住信息素的释放浓度，也相信高志不会对自己做出多过分的事情。
“好，你觉得高志是个吃货，脑袋里就只想着吃，闻到你信息素却只能想到烤全羊，你觉得他是安全的，但你是当宿舍楼里的其他alpha们都没鼻子，还是觉得你们宿舍那小破门能挡得住你那骚不拉几的信息素”
申烬后面那几句话让弘清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他当时只顾着跟高志胡闹，却忘了自己是在宿舍楼里，楼里怎么可能只有高志一个alpha。
后怕归后怕，可申烬的出现阻止了那种危险的发生，还没撞上南墙的omega也只是后怕了一下，此时他更在意申烬的最后一句话。
弘清“哇”地哭叫一声，拿起一旁的抱枕就扑到申烬的身上，举着抱枕往申烬身上猛打，边打边哭：
“你不准说我骚！我不骚！高哥说过我很香！我不骚！”
一听这不知死活的omega还在提别的alpha，申烬终于破了功，一掌将抱枕拍开后，伸手再次准确地捏住了弘清的腺体，嘴里恶狠狠地骂着：
“你不骚你有alpha你还敢去找别的alpha，你个骚货！”
这话骂得既难听也没啥素质，弘清不顾自己的腺体还被捏在申烬的手里，疯了似地压到申烬身上要去掐她的脖子，但到底是omega，即便有alpha的底子，那也打不过一个正了八经的alpha。
omega扑腾了没几下，就被alpha翻身压了回去，申烬看着身下鼻涕和眼泪流了满脸的弘清，气得咬牙切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揭了隔离贴，跟啃羊排似地一口啃上去。
弘清瞬间像被抽了羊骨头一样没了力气，只能趴在申烬怀里哼哼唧唧。
申烬一直没松口，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车里的羊味忽然淡了些许。
但也只是“些许”。
“还是我的味道大些。”
申烬这么想着。
估摸着差不多了，申烬抬起头，重新帮弘清把隔离贴贴了回去。
弘清闭着眼轻轻地喘着气，他等待着，没一会，就听到了车窗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申烬的干呕，他忍了又忍，身体的愉悦终于压制住了内心的委屈，他忍住了，没哭。
申烬关了车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胃，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弘清，然后伸手推了他一下。
“喂。”
弘清没有睁眼。
申烬也不管，向后靠在座椅上，语气冰冷地继续说：
“弘清你记着，当初是你求我把你带走的，不是我非得要把你留下来，我是说过你想结婚就结婚，你想离婚便离婚，但我没说你可以在这期间给我戴绿帽子。”
“…”
“你如果看上了谁，我没意见，但你得先跟我说明白，说明白后咱俩就算没关系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以后你的事我管不着，也跟我没关系，但如果你占着我身边的位置，挡了我的感情，自己还想着跟别人眉来眼去，那就趁早给我滚蛋。”
“…”
“还有，有件事你得想清楚，咱俩结婚后，若将来你想离婚，我绝不拦你，但结婚就是真结，我也是个正常的alpha，即便现在我对你的信息素还有些不适，但不代表结婚后不会碰你，碰了你，你就可能会有孩子，假如咱俩将来离婚，孩子不可能给你，必须跟着我，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我说得太早，但我必须提前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回自己家去，我觉得我帮你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申烬说完后，车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全哥在前面权当自己是个聋的，弘清躺在申烬旁边，腿还横在申烬的膝盖上，他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但发酸的鼻子让omega的人中一直在抽动。
眼泪在眼皮内滚动，薄薄的眼皮终于包不住了，任凭泪珠滑落。
“你那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弘清在心里控诉着，“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睁开眼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钻到申烬的怀里，低低地“哦”了一声。
弘清知道，若是在以前，若自己分化成了alpha，在还算殷实的家境的支撑下，自己也许会找到比自己更好的omega。
但是现在，自己分化成了omega，身后的支撑早已变成了万丈深渊，自己可能再也坑不到比申烬还好的alpha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