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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送送王爷,”张侍郎被绕晕了,赶紧起身送客。
“不必了,我看今日阳光正好,令府千金还是及早出发好些,”
顾予礼将金疮药放在桌上“谨记这金疮药,是侍郎府送的,”他说完就转身离去,门外的马车早已等候许久。
张侍郎看着桌上的金疮药,感觉还是有点晕,但是还是让下人拿去了给她小女儿送去公主府。
在后院刺绣的张嫣然更纳闷,父亲怎么就突然派人与她说,让她去探望病中的长公主呢,她与长公主也不是很熟吧。
到达北阳王府,顾予礼心情愉悦的下了马车,玄一发现,今儿个主子心情好像不错,连他说话多了,也不嫌他聒噪了。
顾予礼先去后院给祖母行了个礼,陪祖母用完膳,便进了自己的书房。
顾予礼的书房很简洁,除了一张摆放笔墨纸砚的桌子,以及身后的一个书架,就只剩下一个下榻的地方,他的书桌上摆着一个很奇怪的摆件。
一尊..断了佛掌的佛像。
佛像光滑,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抚摸的样子。
如果苏琼华在这里,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为了捉弄顾予礼特地打造的摆件,还特地选在今年顾予礼的生辰宴上送的。
好不容易赶上顾予礼生辰,她定是触他霉头的。所以就选了个这样的礼物。
只是她大概是想不到的,她戏弄他的礼物,却被他很好的珍藏着。
这是苏琼华送给顾予礼的第二个礼物,第一个礼物是一片好看的竹叶。
顾予礼知道苏琼华大概是忘了,那片被顾予礼放在了书中,保藏得当的。
竹叶不能经常拿出来抚摸,容易损毁,而佛像不一样,所以佛像被摆在了他的书桌上。
张嫣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顶着烈日来长公主府上,只是父亲催促,她便急急忙忙的带着药来了。
“公主养病中,不见客,还请嫣然姑娘回吧,”春衣在会客厅,给张嫣然上了杯茶开口道。
“如此,便是我叨扰了,只是嫣然心中挂念长公主,听闻公主是受了外伤,这是家父特地准备的金疮药,希望公主万金之躯早日得以康复,”
张嫣然放下父亲让她送的金疮药,便在春衣行了个标准的送客礼后,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就在张嫣然回到侍郎府后。北阳王府内月一便单膝跪在顾予礼面前禀报:“张千金并未见到长公主,金疮药倒是已经送到了,”
顾予礼染墨的眸子有些许黯淡,手中一颤,笔墨染上了宣纸,好好一幅字,毁于笔墨之下。
竟是伤的连客都不能见吗是不是应该请个御医,苏烨阳在干什么,不担心自己的长姐吗
此时顾予礼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在长公主府上安排自己的人手,当时他只想着,她能监视他,除了那份心意,他没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但他不能..
玄一疑惑:“好好的,主子打听长公主干嘛,是想看看长公主死了没吗也是,长公主死了,主子估计心情都愉悦了,不至于像前几天那样脸黑的都能滴墨了,”
月一朝玄一翻了个白眼“白痴,”骂了他一句便消失在了书房,他与玄一不同,他是暗卫,不宜在明处待很久。
皇宫内,六皇子殿
苏烨阳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便将信纸放入飞鸽脚上的置信处,打开笼子,放飞了鸽子,鸽子朝长公主府上飞去。
先生说,他需时常关心阿姊,万不能让阿姊寒了心。
阿姊怎么会因他寒心呢,阿姊自幼最疼的便是他,只要是他想要的,阿姊都会努力送到他的手中,只是后来阿姊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毫无要求了。
阿姊会让他学习,会逼他去做很多他不愿意的事情。
阿姊要求他成长,要求他入朝,说别的皇子都是十一岁入朝,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是成长。
他才十二岁啊,他只知道阿姊快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了,阿姊很优秀,朝廷上下包括父皇无一不是夸阿姊,夸他有个好姐姐,哪怕他再努力也追不上阿姊的脚步。
大家都会因为他是长公主的弟弟对他厚待几分,以往他都觉得没什么。
可是自从先生说过,他是一个独立的人,高看他的人,不能只是因为他是长公主的弟弟,而要是因为他是苏烨阳,而高看他后。
他便突然热烈的渴求着,希望有人能看到他,他不想让先生失望。
先生是唯一一个,除了阿姊以外,对他好的人,他鼓励他,肯定他,认同他,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去得到阿姊的夸奖的人。
他一直都没达到过阿姊的要求,他已经让阿姊失望了,所以,他不想让先生也失望。
苏琼华午睡睡醒的时候,就看见春衣站在她的门口,一般下午春衣是不伺候她左右的。
公主府丫鬟不多,日常事务都是春衣去处理的,公主府的财政开支铺面田地也都是春衣在打理。
春衣很忙,所以伺候她午睡起身这种小事,基本都是夏秋冬在做。
“公主睡醒了”春衣端着洗漱用具走向她。
“嗯,”苏琼华懒懒的嗯了一声,有点赖床的意味。
“六殿下来信了,”春衣将毛巾打湿拧干轻轻的擦拭着苏琼华的脸颊。
再听到苏烨阳的名字,苏琼华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酸。
重生之后,她都在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关于小阳的一切事情,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们年幼间的姐弟情分。
现在的她才十七岁,小阳也才十二岁,她上一世所遭遇的,这一世还没发生,可是上一世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不想看,”她将头埋在春衣的怀里,似乎有些鼻音。
“那便不看,”春衣拿起苏琼华的手,葱葱玉指,她一点一点细细擦拭着
“公主午睡起来,心情不佳,要不要出去转转,最近铺子里来了些不错的玉器,奴婢与冬雪陪您去看看,”
“为何不喊夏花跟秋意,”她吸了下鼻子问
春衣知道,她哭过了,她眼神一黯。
“她们两太吵,冬雪安静,”
“你嫌弃她们俩,”苏琼华破涕而笑“她们俩知道吗”
“夏花听不懂人话,所以不知道,秋意知道,但是她脸皮厚,不在乎,”春衣道。
“既然如此,美人相邀,岂有不去的道理,”苏琼华笑了。
冬雪右手提着自己的麻袋,左右张望了一下。
她感觉主子好像哭了。她在袖中摸来摸去,最后像是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握拳伸向苏琼华。
苏琼华知道,冬雪是想给她东西,于是伸手去接。
落在手中的是一颗黑色药丸,苏琼华认出来了,这是毒药。
她看着冬雪认真的眸子,读懂了她的意思。
“谁欺负你了,给他下药,毒不死他,”
夏花看着马车从侧门离去,抱着狐狸精的手紧了紧,她垂下头有些委屈,主子出门玩,不带她,可是她又很担心。
下午她告诉春衣姐姐小殿下的鸽子飞回来了的时候,她明显看见了春衣姐姐眼中的担忧。
然后春衣就一直守着,等主子睡醒。
夏花感觉到了,主子最近很不开心,她隐隐猜到,是因为小殿下。
可是春衣姐姐不许她和秋意在主子面前问小殿下的事。
夏花在思考,她能为主子做些什么吗
突的,她想起了北阳王,想起了上次冬雪没画成的王八,她眼睛一亮。
苏琼华是乔装打扮过的,戴着幕帘,身着的很低调,踏入铺子的时候,被旁边的吵闹声吸引。
她名下的玉器铺都处于闹市,这家玉器铺更是处于前酒楼后青楼的好位置,还没入夜,青楼并未开始揽客,吵闹的是酒楼。
酒楼门前,一名妇人与一男子在拉扯,妇人身着灰布麻衣,看上去就是吃过苦的。
日晒雨淋过后皮肤显得很粗糙,而这名与妇人拉扯的男子,苏琼华认识,是当朝探花郎徐进。
徐进生的唇红齿白,学识不错,殿前三甲时,因俊俏的容颜被钦点为探花。
苏琼华为何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他是侯郡主看上的人。
侯家三代良将,候将军亦是官拜二品,有从龙之功,先皇给他家世袭侯爵的荣耀,只是到侯将军这一代,只生了侯敏这一个女儿。
侯夫人就因身子不好,不能再孕,而侯家家训严谨,侯府没有纳妾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