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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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心率飙升!”
“细胞内暴虐因子浓度增加!”
“加快缝合速度!”
“撤离！撤离!”
试验台正面负责检测双生子数据的显示屏，在星骇植入的那一刻开始飞快的飙升。由绿色变为刺目的红。
宋玉婵拼命的捶打眼前的玻璃，“不要!不要！”
她疯了一样的想要去触碰实验台上的双生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眼前的玻璃她穿不过呢，她是局外者，怎么都不能阻止这件事，那让她去看看他们也不行吗?
就看一看。
看一眼就好。
冰冷的灯光下，宋玉婵跪在一众的实验员中，几近麻木的看着房间内的科研员在缝合好伤口后，迅速撤离。
她听到身后有人在说:“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宋玉婵缓缓转动盛满泪的眼眸，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四周的环境似乎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一切声音，只留下了她微弱的呼吸声。
下一秒。
从少年们嘴里爆发的凄厉哀嚎响彻在耳边，撕心裂肺般的充满了痛苦。
无尽痛苦在他们的内体肆虐，如同无数锋利的针，刺痛这个他们的每一处神经，连带着骨头都发出咯咯的破碎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来让他们安分的镇定剂在此刻完全失去的作用。
好疼!好疼!好疼!
“啊啊啊啊啊!!!”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嚎声，尖锐而撕心裂肺。
少年们疯了一般疯狂的挣扎在试验台上，四肢被铁链束缚，链子在他们的挣扎下不断碰撞中发出震耳的碰撞声，脸上汗水混杂着从嘴里溢出来的血水，沿着脸颊滑落，极致的痛苦让他们整个人禁不住的痉挛抽搐。
血，好多血。
更多的血从他们耳鼻口眼中流出，宋玉婵看着他们死死抓着铁链泛白的指关节，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琥珀色的瞳孔因痛苦而颤动。
这一刻，双生子身上的痛苦似乎切身传递到她的身上。
宋玉婵只感觉腹中的胃紧缩，一阵阵的酸苦涌上喉咙。她蜷缩着，目光带着无尽的苦楚看着面前的双生子。
她想，程无痕和程无棱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们来到她身边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褪去苦楚与折磨，那句讨厌他们的言语，被他们记到至今。让他们带着忐忑不安来到她的身边，
宋玉婵的声音沙哑的不行，“程无痕，程无棱。我不讨厌你们，我不讨厌你们。”
她很清楚，这里的人听不见她的说的话，但是却仍旧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房间实验台上的双生子被无尽的痛苦折磨着，奄奄一息的在死亡边缘挣扎，暴虐因子蔓延在身体的每一处，面上乃至脖子上的鼓起狰狞的青筋。
“咔嚓!”
程无痕挣脱了束缚在手上的铁链，他淡淡思维现在处于混沌中，可在混沌之中，有声音不断的在脑海响起。
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死。
如果死亡，就再也见不到她。
但是。
她是谁?
程无痕茫然的看着自己慢慢被鲜血的沾满手，发现自己混沌的脑中想不起那个她是谁。嘴角溢出来的血液很快一滩滩的落在胸膛，止也止不住，从试验台上蔓延滴落在地，聚成一滩滩的血洼。
“咔嚓，咔嚓。”
程无棱跟随在兄长身后挣脱了手脚的铁链，然后整个人翻腾一下，无力的从试验台落在坚硬的地上，鲜红的血浆嘴里不断的吐出，宋玉婵清楚的看到其中掺杂的一些细碎的碎肉。
少年费力的抬起头，明亮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而后无力的垂下。
“挺不住了吗?”
“实验失败了，双生星骇，要不全身，要不尽死。没有一生一活这种可能。”
“真是可惜。”
身后的人群窸窸窣窣的响起交谈声。
挺不住?
怎么会挺不住?
他们明明会在256年和她再次相遇，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
“程无棱！程无棱!你看看我!姐姐在这!我在这!”
宋玉婵完全听不进身后那些科研员的话了，耳鸣嗡的一下贯穿她的耳道，她整个人软趴趴的倒下，发出声嘶力竭的嘶鸣，
“程无痕，程无棱!你们不能死，你们对我说出那样的话，怎么能不亲口向我接受就去死，你们凭什么死?”
“给我挺过来，你们不能死！”
宋玉婵怎么也接受不了双生子死在这种地方。
哪怕明知道现实中的他们还活着，她也无法接受他们在记忆的死亡。
她的嘶吼，痛苦，似乎起到了作用。
坐在试验台上的程无痕也是油尽灯枯，他没有堵住从嘴里不断溢出来的血液，只是拼命的在脑中回想记忆里的她是谁。
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不能忘记她。
在她不断的回想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中。
眼睛的主人眉眼弯弯，眼中洋溢着明亮的光，好似世界上最漂亮的宝石，好看的不行。
“宋......玉....婵.....”
少年不断溢出鲜血含糊不清的说，“宋...玉....婵。”
这三个字似乎在无形中拨动了什么，原本气息接于无的程无棱注入的生机，光一点点的在他眼中再次聚集。
“宋...玉......婵”
宋玉婵见到这一幕，喜极而泣，她听到了他们口中的名字，不断的回答:“我在，我在这里......”
“怎么回事?数据开始慢慢恢复了?”
“快点记录!记录!”
“他们口中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什么?”
“听不清楚，似乎......是在念着一个人名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嗬......宋...玉......婵...啊啊啊啊。“
少年们哀嚎中夹杂着的呼唤让人难以辨清，只有宋玉婵能听清楚，他们在呼唤她，她不断的回应。
“我在的，我在的......”
时间过来多久?
宋玉婵不知道。
她只是在不断的回应双生子夹杂在哀嚎中的呼唤，直到两双金色的竖瞳绽放在二人眼中，程无棱半长的发慢慢变成莹白色，冰冷的类似冷血动物的鳞片缓缓覆盖二人外露的皮肤。
“成功了!!!”
那些科研员惊喜的庆祝声响起，他们拥抱兴奋的上跳下窜，他们庆祝这世间又诞生了两位强大的异端。
宋玉婵感受不到他们的喜悦，她能感受的只有酸苦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