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荒谬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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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星武者难以想象的巨大动荡开始于十九窍，二十窍，二十一窍内部之中诞生。 秉承着秦志怀鱼死网破意志瞬间完成数百倍浓缩后的道蕴种子被疯狂所全部占据。 那创造，收纳，使用这方世界最高等能量道蕴的三个窍穴本质上已然超越了物质量化的界定，从诞生之初就与“坚不可摧”划上等号的三个窍穴似乎终于迎来了独属于它们的终焉。 剧烈的颤抖遍布在整个窍穴结构之内，窍壁外部不再均匀的辉光正预示着一道又一道潜在裂痕的诞生。 尽管他的意志是如此疯狂，如此难以理解。 但秦志怀此刻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做出爆窍的决定和往日在无关痛痒的文件上签署自己的草书签名一般随意。 即使在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无论结局如何，他身为星武者的境界都会... 一落千里。 或许他会因为接下来必然发生的激烈战斗进一步透支向未来“借”来的力量，最终和面前的秦若虚一样沦为九芒境的蝼蚁。 又或许事情比想象之中的顺利，那么他还依然会是一个十八明或者是十五盈的中坚力量。 想到这里，秦志怀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呵。” “还顺不顺利呢” “能走到这一步，不就是...” “最大的不顺吗” 看着自己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大限将至失去所有锐气的将所有原委都公之于众，儿子却依然一步不肯退后，为了做出最后的抵抗当着自己的面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爆窍。 秦若虚满是褶皱的面皮之下突然传出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耷拉着的厚重眼皮难以控制的来回跳动。 失去了贯彻一生目标的意志支撑，这位老人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终于在此刻出现了第一次的弯曲。 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息挣脱了他腐朽的皮囊，朝着四周波及。 这几近化作河流的悲伤气息很快席卷了整个中楼看台，让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他不似作伪的悲伤。 他秦若虚是书写在华国历史上第一个主动爆窍的耀阳境。 他被写进了历史，编进了教材，为的就是让所有华国的新生代星武者好好看看爆窍的下场是什么。 或许是大势所趋，又或者是他这个反面教材太过响亮，总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秦若虚不知道自己的功劳占据几何，但看到青少年因为意气用事或者是矛盾争端而选择爆窍的数字在逐年下降的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此刻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多年积攒在心中的成就感瞬间化作了一个个充斥着讽刺感的笑话。 一种莫名的感觉翻卷着袭向心头。 饶是阅尽千帆，身居总长高位多年的秦若虚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去表达此刻的感受。 那是一种糅合了苦涩，失望，惆怅的痛苦。 他以身作则教会了所有华国新生代星武者的道理最终却没能教会自己的... 亲生儿子。 秦志怀一旦完成了爆窍，那么...... 他秦若虚是第一个爆窍的耀阳境，他亲生儿子紧接着成为了第二个。 哈哈。 可笑，真可笑啊。 并不真实存在的耳语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他的耳边奏响着。 秦若虚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自己的人生被“失败”从头到尾的贯穿了。 务实了一辈子，毕生都坚信人定胜天的秦若虚不仅在晚年自欺欺人，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他还在此刻听到了来自命运的... 极恶嘲弄！ 他儿子继承不了他的位置，继承不了他的意志，继承不了他的坚持，但却继承了他的... 厄运。 秦若虚是纯天窍耀阳境星武者。 即使伴随着他从牢笼之中挣脱并一步一步崭露头角的窍穴们已经只剩下九个了，他也依然是... 华国的天。 二十一个天窍赐予他的天升华早已随着他爆窍的那一刻消弥了大半，但此刻弥漫在心中的死亡与苦涩却让他隔了十几年又重新找回了那股味道。 强大的悟性令他在晦涩的朦胧之中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令他本就残存的生命长度又进一步的崩裂开来，只留下短短的一小截了。 断断续续的走马灯侵入了他浑浊的眼眸，晦涩的朦胧进一步加剧。 他看到了许多，但留下来的却很少。 能让身为耄耋之年，身处生命余火的秦若虚留下印象的就只有那短暂闪过的几个画面。 他付出一生时光，伴随着数不胜数牺牲的事业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些牺牲其中就包含着对秦志怀不曾投入过得关心与爱护。 而现在，他不仅站在了自己儿子的对立面，甚至还逼得他要爆窍了。 “确实...可笑。” 秦若虚悲怆的声音在他的心中泛泛而起。 “白。” “你说秦家是不是被命运诅咒了” 随着秦若虚的悲怆呼唤，一道纯净度极高的白色和光隐约的在秦若虚精神世界中泛起了点点光芒。 明白秦若虚意有所指的白发射出了能刺破空间的锐利视线，并将其落在了李长存的埋骨之地。 紧接着一道成熟知性的女性声线缓缓在秦若虚的心中响起。 “若虚。” “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评判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有些东西我已经看不懂了。” “我只看到了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悲剧。” “无论过程有多曲折，悲怆缘于何处，小怀真的手刃了自己的曾祖父，而你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自己祖父。” “接下来，你还要把自己儿子逼的爆窍，然后再跟他分个生死。” “我理解不了这一切，所以我在尝试着思考。” “立场也好，理想也罢，这些源自人类欲望，又构成人类意志的存在很多时候让我感觉到虚无缥缈，但有的时候却又远远超越，甚至碾压了血脉的力量。”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答案，我只觉得...” “很荒谬。” 听到陪伴自己多年，却又很长时间没有过交流的伙伴伴随着疑惑发出的感叹，秦若虚心中的苦涩进一步加重。 “荒谬吗” 伴随着一声苦笑，秦若虚发出了一声不期望回答的反问，也是对自己的质问。 但白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知性的女声再次响起，但却不带一丝情绪。 “跟了你的第二年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你叫我出来，不就已经有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