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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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水如你感觉怎么样你别吓我，醒来好吗”

溯从庄园卧室床榻上，熟睡中的白水如微微摇动着脑袋，喃喃低语诅咒试图摆脱梦魇折磨。朦朦胧胧中，仿佛有极温柔的嗓音担忧地反复呼唤，似引导她却又是迷惑，始终于魇魅虎视眈眈下踉跄打转。

同一个男人反复不断地迫切追问：

「你不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了吗」

约定

什么约定

白水如喃喃自语，混沌思绪随白日那一杯掺入恢复被洗去记忆的孟婆汤，被逐渐拼上缺失已久的几块：

「大王教我来巡……啊呸！不对！是‘大王我亲自’来巡山哪啊，咿儿哟哦 ！」

趁着臭暮弦要练武换了衣服，我得抓紧时间跑出来到处逛逛，哼，不然弄得我也一身汗。

玉笔水如“哼”着不成调的歌悄无声息地来到判官办公室外，扒在窗户，抬起笔毫“踹”向窗纱，透过小孔“窥”进内里，“见”：

判官正埋头审核着各飘的生前习性，批泥“罪名”，还不时打折呵欠。

前一天熬夜加班到现在，想睡，就睡了咯！

没几分钟，判官果然徐徐点头，开始瞌睡。

玉笔水如就着窗纱上的小孔蹿进室内，边憋笑边饱蘸墨汁在判官脸上精工细画着一幅什么图，随后踢飞笔架山上的毛笔、自己躺倒扮普通毛笔。

没多会，有其他判官推门进入办公室，「老何，我来接你班……噗呲！被谁画的大花脸……不对，这好像是地图」

紧接着，又一个判官来到，「好怀念我逝去的假期啊，又要明年才能见到亲爱的你了。老许你在干嘛藏宝图！！判官收藏零食的‘藏宝图’！」

「嘘！！原来辣条被他藏在这！」

「我也看到我的薯片藏在哪了！」

「吵什么……三只飘坚果！开心果和腰果居然离这么远！可恶！」

「嘘！小声点！他醒了，快跑！！」

「你们还我的零食！！」

玉笔水如憋笑着离开办公区溜进花园还待哈哈大笑，就听闻暮弦的声音，她赶忙缩躲进花丛里。

“抱歉，我说过多次，即便是我，也不得随意泄露天机。”

“我只不过是一个向追寻自己祖籍、寻根的普通人而已。”另一个青年低叹：

“或许这是你们高门大户世家子弟所不能理解的。”

是乌楚

玉笔水如“听”着暮弦走远，蹑手蹑脚钻出花丛，突然“怪叫”着“拍”了“拍”乌楚肩膀，「乌楚！」

「你和暮弦在说什么呀他怎么那么固执地拒绝了你」

乌楚看向玉笔水如的笑容转瞬即逝，低低一叹，并不说话。

「怎么了说嘛！」水如用笔毫反复刷过青年面颊，撒着娇。

乌楚被她磨得心软，放缓语气中依旧稍有埋怨：

“你倒是乐不思蜀，一点都不想寻根溯源。”

「我一支笔而已，寻什么根溯什么源」

“那你帮不帮我”

「就是这样」玉笔水如听完乌楚的要求，轻轻摆了摆笔毫，「也不是不能帮你，只不过……」。

“条件是什么”

「只要你答应帮我出逃，去人间逛逛、玩玩，我就帮你翻阅生死簿寻根溯源。」

“我前生前世一定是欠了你和暮弦的！今生今世才被你们这么要挟着。”乌楚宠溺地捏了捏玉笔笔身，“一言为定。”

孟婆汤在徐徐流淌中凝成又一片找回的记忆。

地府之中，唯有冥帝府邸方能显现人间日、月、星辰以及四时风貌，这是身为地府之主的特权享受。

更深露重间，有文字无声落在高床软枕上，转瞬化为散发着微光的星屑散开。

「别催我！我还没逃出暮弦的怀里呢！你那什么安神香一点用都没有，骗飘！」

玉笔水如低声回应着乌楚，好不容易由暮弦怀抱里缓缓“爬”出来，骄横地用笔毫把青年整个面庞涂抹成一片黑，只于额头正中留下一个月牙形状，「略略略，永别不用送！」

玉笔水如一路躲闪安保，顺利地由一处抽湿排水口一路溜进存放《生死簿》的“归渊”殿，即档案室。

这里向来未有现任冥帝及判官才准许入内，所以即便玉笔水如跟在暮弦身边“见”惯世面，也不由得为眼前这高约百米的恢宏穹顶所赞叹。

大殿正中央为一座精雕细琢地/府一十八层无间狱所的罪报恶报汉白玉雕塑，众飘遭受惩罚的形象栩栩如生，甚至连他们受过的哀嚎声都寂静地震耳欲聋反复回荡在殿内。

雕塑上方，“供奉”着一本普通大小的蓝皮账本。

「这‘账本’就是《生死簿》吧。」玉笔水如蓄力冲向高处，悬浮在蓝皮账本前，果然见本子封面上三个篆书写着“生死簿”。

始终与玉笔水如保持通感状态的乌楚解说：

“传说，《生死簿》乃是于女娲补天后由天上跌落的某颗石头，沾染了女娲造人的泥浆后，自行形成于天地间的一件圣物，记载三界五行中一切事物的因果、轨迹。

只有你这样的天地间圣物才能读、写《生死簿》。”

「骗飘！女娲娘娘还搞豆腐渣工程补天后掉下的石头！你造谣小心下辈子变乌龟王八蛋！你又知道我能读」

“你不信，你可以亲自去翻阅翻阅。”

「看就看！」玉笔水如徐徐靠近《生死簿》，在笔豪触到的瞬间突然惨叫着被撞飞跌落在地面咕噜噜几乎滚到大殿门边。

“水如，你怎么样！水如回答我。”乌楚焦急、懊悔的呼叫于他与玉笔之间特殊沟通频道中逐渐消失殆尽。

然而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如同宇宙真空。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微弱的声音飘忽而来：

「乌楚！你害得我好惨啊，我要你给我填命！！乌楚！纳命来！」

乌楚白了一眼，回：

“真的死了你要死了，我绝对给你填命！”

「切，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玉笔水如以笔豪翻开《生死簿》，泛黄的书页即时翻动若群蝶狂舞，水如陡然间于某页上重重落笔，随即倒于书页之间，即有源源不断的文字涌入她体内。

“水如，你看到什么了”乌楚焦急的语调中还夹着明显的担忧，似在害怕被背叛，而且是重复的背叛。

「你看不到吗好多信息！」玉笔水如语调却越来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