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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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王家的嫡子，王清歌的胞兄，王清钰已经上场。
他一袭白衣，领口和衣摆处，用银丝线绣着暗纹，头发用玉冠束起，眼眸狭长，面容清俊。
倒也有一些少年风姿。
焚香、净手、调琴，一番动作下来，场上已经有不少的女郎，小声惊呼。
姜初月看着他，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晏清时弹琴的情形来。
他没有这些繁复的动作，弹琴于他不过是信手拈来。
姜初月这般想想着，却见那王清钰的目光，直勾勾朝她看来。
她心下不悦，倒是许久没有见，这么无礼的人了。
“三妹，怎么样，二姐就说他长得不错吧，是不是不输晏清时啊。”
淑嘉公主生怕她不喜欢，凑上来紧盯着她的表情。
姜初月眼眸半合，不去看台下的人，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声音柔媚道：“二姐姐的眼光，果真不错。”
说罢，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喝完才想起，自己如今好像不能喝……酒，她一瞬间有些僵硬。
见她的样子，淑嘉公主还以为她是真的看上了，捂着嘴笑道：“三妹别急，等宴会结束了，二姐就把他送到你的府上去。”
“王家那边你放心，我去说。”
姜初月晃着手中琥珀色的液体，含笑点头道：“那就多谢二姐了。”
说话间，王清钰结束了表演。
淑嘉公主带头鼓掌，还不忘向姜初月说道：“三妹，王公子的琴声乃长安一绝，你可打算赏他点什么”
姜初月看着下面，满眼都是自己的王清钰，眼中微冷，倒是做得一手好戏。
“二姐姐不巧，我今天没带什么好东西来，不如借花献佛，由二姐姐替我赏了，你我姐妹，本也是一样的。”
淑嘉面色凝滞一瞬，很快又笑着道：“好说，好说，我这儿东西不少，不知三妹打算赏他什么”
说着让下人端上几个托盘，里面有发簪、玉佩、香囊等等，竟都是一些定情的物件。
看见这些东西，姜初月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用力将酒杯放在桌上，而后道：“二姐姐这里果然都是好东西，我都看花了眼，不如就由二姐姐做主赏赐一件，可好”
说罢，靠近淑嘉公主的耳边，小声道：“妹妹有些不舒服，去换个衣裳，劳烦二姐姐了。”
知道她去出恭，淑嘉公主也不好阻拦，做主将一个玉佩赏赐给了王清钰。
姜初月从梅林中出来，穿过回廊，踏进一片小花园中，正要往前走，前面的凉亭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殿下，是晏公子和德安公主。”元香小声道。
姜初月没有说话，定定看着两人，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反应极快，一把扯过元香，可身后也有利箭。
“小心……”
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姜初月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朝前跌倒，紧接着脖颈处一片温热。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脸颊。
姜初月迅速回身，就看到碧彤口吐鲜血，身中数箭，已经说不出话来。
“碧彤……”
姜初月大喊一声，见她嘴唇翕动，低头将耳朵贴了上去。
“殿，殿下，小……心……”
话落，胳膊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殿下，你有没有事”
晏清时语气焦急，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他的胳膊被利箭射中，也顾不上自己伤势。
只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来的剑，紧紧挡在姜初月的身后，将无数的箭矢替她挡掉。
眼见着利箭越发密集，姜初月从地上一跃而起，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晏清时和元香的头顶。
飞来的箭矢，全部被她挡住。
“殿下，接住。”
晏清时从护院的手中接过来一张弓，和一个箭筒，扔了过去。
姜初月伸手接过，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三支利刃，穿过层层箭矢，射中屋檐上埋伏的三个黑衣人。
元香早已躲起来，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在这个时候，拖累公主。
须臾的功夫，箭矢停了，数十个黑衣人，冒出来。
姜初月和晏清时，背对背靠在一起，各自手中拿着一把剑，和身前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府邸中，乱作一团。
听到声响的一众女眷，纷纷逃命。
端王、瑞王，淑嘉公主和淑慎公主，匆匆赶来，看到院中这一幕，无比惊讶。
“皇兄，快救人。”
淑嘉公主怒吼着，在她的府中发生这种事，父皇知道了，岂不是完了。
他们说话间，禁军的人也到了。
呼啦啦一群人，将花园团团围住。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就要飞身逃跑。
姜初月一声厉喝，“拦住他们。”
数十个禁军，飞身跟上。
“殿下放心，他们逃不了的。”晏清时宽慰道，“我已经命京兆尹的人，守在门外。”
“好。”
有了禁军的加入，风波很快平息。
端王扔掉手中的剑，上前打量着眼前的姜初月，关心道：“岁宁，你没事吧”
瑞王也跟上来，皱眉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姜初月一言不发，手中的剑，捏的紧紧的。
晏清时见状，一把将人揽在怀中，靠在自己身上，赶忙道：“请王爷先请御医。”
这时， 淑嘉公主也从廊下跑过来，看着浑身是血的姜初月，吓得后退两步，说不出话来。
“三妹，我已经叫了御医。”
淑慎公主的话，远远传来，她提着裙摆，三两步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快，淑嘉，先带人去换身衣裳。”
“哦，好，我，这，这边来……”
淑嘉公主从惊吓中渐渐回神，正要上前，就听到宦官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听见这一声，瑞王猛地看向晏清时。
后者不躲不避，直直迎着他的目光。
“父，父皇怎么来的这样快”
淑嘉公主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怎么回事”
建元帝疾步而来，看着浑身浴血的姜初月，面色骤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