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抓不住，留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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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萨法见到百希走进城堡大厅，还有些惊讶。 “有些事情应该快点去做，不是吗” 离开大陆之上，百希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些许，面对萨法的时候，也有心情说笑了。 “你现在就要走吗” 萨法语调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嗯，麻烦魔王大人了。” 百希想起自己好久没用这个称呼叫萨法了，还有种怀念的感觉，只是她这个时候说，听着未免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与其称呼我为魔王大人，不如称呼我为爱人，我会更喜欢听一些。” 萨法也不生气，还反过来配合百希调侃他。 “有点过分了你。” 百希撇撇嘴，才不想要先就叫，就算真的..... 总之，一切都要等她回来再说。 “现在没门。” 百希嫌不够，又呛了萨法一句。 “好好好，都听你的。” 萨法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些宠溺，只要百希喜欢，他还可以更纵容。 魔王城堡很安静，大厅里也没有什么声音，两人这段闲聊过后，萨法没再说话，而是调动起体内的恶魔之力。 地狱血红色的天空也随着萨法遮天蔽日的黑羽翼展开，变成神秘而深邃的紫色。 百希站在萨法的对面，看着他的翅膀冲破城堡的墙壁，眼底闪过一丝震撼。 其实同样的场景她看过两次，另一次是在梦里，在萨斐斯的身上。 那时候萨斐斯的威压和气势几乎当场震慑住了她，甚至觉得萨法不如萨斐斯的一半，现在看来..... 萨法已经变得比他的父亲要更加强大了。 他的羽翼看上去更为强壮，身上的力量涌动带起的气流让人无法站稳，如果百希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小姐，应该会吓得瑟瑟发抖，因为恐惧而跪下。 现在她只是感觉惊讶，已经可以平静的看着萨法释放他的力量而不受任何影响。 比起赤裸森白的骨翼，现在的萨法看上去更像一个合格的魔王。 象征着魔王降临的紫月升起，在天空中散发着不祥的恶魔气息，不知道过了多久，萨法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他紫水晶一样的眼眸，像是要把百希吸进去，幽深且迷人。 百希注视着他的眼睛发愣，明明是很正经的场景，百希居然莫名其妙在脑海里蹦出来一句话。 萨法好像一个开屏的公孔雀。 与此同时，时空旋涡在百希的身后逐渐形成，依稀能看见里面的空间乱流，如果是普通人类走进去，大概率会被乱流绞成碎片。 不过现在的百希，对此完全不会惧怕。 “就这样送你走，我真不甘心。” 萨法从半空悬浮的状态落于百希面前，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百希的脸颊，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舍不得。 “我还会回来的.....” 百希无语的抓住他的手，像是对萨法无可奈何。 “是啊，就是不知道要等你多久，回来以后，我可以有一个名分吗” 萨法耸了耸肩，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百希退无可退，他才慢条斯理的弯下腰，伏在百希的耳边轻轻问。 “你你你....” 百希没想到萨法临近最后还要给她来上这么一出，脸色瞬间爆红，挥舞着手就想把人推开。 结果萨法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百希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了啄。 又趁着百希害羞愣神的时候，冲着百希的嘴角吻了下去。 “你干什么！” 电光石火的速度，百希都来不及拒绝，只能在一切结束以后恼羞成怒。 但萨法已经很识趣的后退回安全距离，没有给百希袭击他的机会。 他们之间就像情人的小打小闹，就算已经分开了，暧昧的气息还是在城堡大厅中蔓延，现在若是有恶魔走进来，都得被百希和萨法的氛围惊讶到。 不过更多的可能是震惊魔王大人怎么转了性。 “算了算了，我走了....” 百希又不能真的打萨法一顿，只能自己生闷气，转身就要走进时空旋涡。 谁知在她将要进入前一秒，萨法居然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胳膊。 男人故作轻松的声音里掩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但还是被百希敏感的捕捉到了。 “可以留下来吗” 他问。 百希眼底浮现出困惑之色，她想转头，却被萨法阻止了。 “不管这片大陆，也不管地狱，我们只是我们，我现在已经很强大，足以保护你了，我带你逃离这里，不用为了深渊拼命。” 他是这样说的。 那种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慌张，居然会出现在萨法的身上，她还以为永远也看不见魔王为谁而担心。 一段无论如何百希都没想到的话，居然是出自萨法之口。 他居然想要放弃一切，带她离开。 不管出自什么理由，百希的内心都发生了震动，这份纯粹的爱意，居然是来自恶魔，还是魔王。 百希垂眸，忽略掉心底的异样，半晌才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空气安静的两秒，终于她身后的萨法松开了手。 “相信。”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 百希心里长出一口气。 还好，萨法是理智的，他也知道这个幻想一样的未来，不可能行得通。 就算真的可以，百希也不可能放弃未来自己的安排，前功尽弃。 eros不惜一切代价，为过去的自己，也就是她铺路，说明如果不解决塔尔塔洛斯，不只是她本身，整个大陆都会遭殃。 也许现在她还有逃避和反悔的机会，但站在eros的角度，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因为如果那样，她就不是她了，自己也不再是自己。 百希也是如此。 没有犹豫，百希甚至没等再听萨法说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时空旋涡。 只余下萨法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城堡大厅，还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的回声。 “一路顺风。” 百希没听见，是魔王一个人的低语。 像是一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