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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营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和血腥,也暂时隔绝了那如芒在背的恐怖杀气。 营内紧张肃杀的气氛稍有缓解,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刚刚入营的师徒二人身上。 哈莫雷特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正想向师傅道谢,并询问刚才那神乎其技的刀法奥妙。 然而,他话未出口,就惊骇地发现一直如同定海神针般沉稳的师傅奥布雷,在踏入营寨安全范围、心神稍懈的刹那,那原本红润如婴孩、透着健康光泽的古朴面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般惨白! “师…师傅!”哈莫雷特失声惊呼,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奥布雷身形微微一晃,仿佛脚下虚浮。他猛地抬手捂住胸口,灰白的须发无风自动,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但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一口粘稠、色泽暗红的淤血,再也无法抑制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那口血箭激射而出,落在营寨内的泥土地上,瞬间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散发出淡淡的腥甜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师傅!”哈莫雷特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搀扶。 周围的张任、严颜以及亲兵们也都大惊失色,纷纷围拢过来。 “无…无妨…”奥布雷抬起手,阻止了徒弟的搀扶。他用袖袍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动作依旧沉稳,但那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状态。 他的声音不复战场上的洪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和沙哑:“些许震伤…淤血吐出…反倒好了…” 话虽如此,他紧蹙的眉头和眉宇间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却瞒不过在场的明眼人。 刚才那三百余合的激战,尤其是硬撼吕布那鬼神般的恐怖力量,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 吕布每一戟蕴含的狂暴力量,都如同巨锤轰击,虽被奥布雷以绝顶的修为和精妙的刀法化解、引导,但那沛然莫御的冲击力,终究是透过了刀身,震伤了他的内腑。 再加上他年事已高,气血终究不如年轻时那般旺盛澎湃,强行催谷功力,硬撼吕布这等当世巅峰的猛将,又分心保护徒弟,内息激荡之下,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快!军医!速请军医!”张任急声下令,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敬意。 他深知,若非这位老前辈关键时刻出手,不仅哈莫雷特性命难保,蜀军士气也必将遭受重创。 如今看到老人为保护后辈和蜀军而受伤,心中更是感佩万分。 哈莫雷特眼眶泛红,看着师傅嘴角残留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自责与后怕。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平分秋色的局面,是师傅以何等巨大的代价换来的! 他紧紧握住师傅微凉的手,声音哽咽:“师傅…都怪我学艺不精…” 奥布雷轻轻拍了拍徒弟的手背,眼神依旧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痴儿…武道之途,遇强则强。能与这等对手倾力一战,于你于我,皆是难得的机缘。些许小伤,调息几日便好。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张任,“将军,吕布之勇,确非虚传。其力已近鬼神,更兼战意滔天,愈战愈狂…三日内,老夫恐难再全力出手。需得…万分小心他的再次挑战或突袭。” 张任闻言,面色更加凝重。奥布雷的伤势和警告,无疑给刚刚因老人神勇表现而提振的士气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郑重抱拳:“前辈安心养伤!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加固营防,严防死守!绝不让吕布有机可乘!” 很快,军医匆匆赶到,小心翼翼地为奥布雷诊治。诊断结果与老人自己所言相差无几,脏腑受震,内息紊乱,需要静养调理,短期内不可再动武与人激烈交手。 哈莫雷特亲自服侍师傅服下疗伤丹药,看着老人闭目调息,那原本渊渟岳峙的气息此刻显得有些微弱,心中五味杂陈。 定军原的硝烟并未散去,吕布这柄悬顶之剑的威胁,因为师傅的受伤,变得更加沉重而迫近。 …… 与此同时唐军大营,中军帅帐。 气氛与蜀军营中的凝重不同,此处虽也弥漫着肃杀,却更添几分因白日之战而激起的昂扬斗志。 吕布、张辽、张绣、云天彪、夸父等一众大将分列左右,铠甲未卸,身上还带着战场的气息。 帅案之后,王忠嗣端坐,神色沉稳,目光扫过帐中诸将。 “今日阵前之战,诸位辛苦了。”王忠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吕布将军力战蜀军两员大将,扬我军威,挫敌锐气,功不可没。” 吕布闻言,赤红的披风无风自动,他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傲与一丝未能尽兴的不满:“哼!那张任派出的那个小子,确实倒也确有几分门道,但远不是我的对手!就是是后来冒出来的那个老匹夫奥布雷,刀法古怪得很!” 他环视众人,眼中闪烁着精光与强烈的自信,继续道:“不过,王帅与诸位不必担心!那两人联手虽能缠斗一时,但某已探清其虚实!那小子,刀法刚猛有余,变化不足,久战之下必露破绽!至于那老匹夫…” 吕布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回想起什么,“此人力量、速度,皆远不如某!但其刀法…却古怪异常!仿佛能预判某的招式轨迹,每每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在最刁钻的角度,化解某的攻击!仿佛…仿佛他练的不是刀法,而是某种专门用来破招拆解的‘盾法’!着实令人厌烦!” 吕布猛地一拍案几,震得上面令箭跳起,他眼中凶光爆射,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某有十足把握!若单对单,百回合内必将之斩杀!即便是他二人联手…再给某三百回合,六百回合之内,定能将他们斩于马下!绝无虚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和对自身武力的绝对信心。 “哈哈哈!”吕布话音刚落,一个如同洪钟般的大笑声便震得帐顶簌簌落灰。 只见坐在吕布下首,身形比吕布还要魁梧一圈、如同铁塔般的巨人夸父猛地站了起来!他浑身肌肉虬结,如同精铁浇铸,蒲扇般的大手拍得胸甲砰砰作响,瓮声瓮气地吼道:“奉先兄何必如此麻烦!那老儿刀法再古怪,能破你一人戟法,还能破你我二人联手不成!明日阵前,你我兄弟二人齐出!某的棍法,专砸他那乌龟壳般的破刀!你只管放手攻杀!定叫那老儿,顷刻间便化作某棍下肉泥!阵斩敌酋,易如反掌!” 夸父的话充满了暴戾与自信,也点燃了帐中其他将领的战意。 “夸父将军所言极是!”云天彪抚着钢髯,声如闷雷,“吕布将军神勇无敌,夸父将军力能拔山!二虎齐出,蜀军何人能挡明日定能一举破敌!” 庞德也咧着大嘴笑道:“就是就是!那小儿与老头能接奉先三百合,难道还能接奉先和夸父大哥联手一百合怕不是五十回合就被砸扁了!哈哈哈!” “末将等愿为先锋,紧随二位将军之后,踏平蜀营!”其余将领也纷纷抱拳请战,脸上洋溢着对明日胜利的笃定和渴望。 白日的平局并未打击他们的士气,反而因吕布的自信和夸父的请战,激起了更强烈的求胜欲。 在众将看来,只要吕布和夸父同时出手,蜀军那看似坚固的防线,不过是纸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