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谁有错之？公道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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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凉王府。
“一个军营将士，竟然出现在京城乡野小村，更是犯下奸污民女之罪。这军营将士，我们怕是不好处理……”
王文侯躬身，语气凝重看向陈云。
“请南凉王定夺！”
座上，陈云闻言微微皱眉。
“按理说，这将士，五城兵马司不该掺和进去，但……”
“京城五个城区，包括郊外乡镇，皆是我兵马司辖区，老百姓受了难，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安排车马，再带五十兄弟，我们前去查看。”
苏可卿轻拉陈云，美眸带上些担忧。
“此事涉及军营，而京城之外，便是那十万京营的后方驻点。这便是那大皇子麾下势力。眼下前线吃紧，断断没有放这小兵出外的道理。可别惹上什么大事……”
陈云拍拍苏可卿的肩，轻声宽慰。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是我觉得此事实在蹊跷，略微调查一番。再说了，真和那陈胤对上又如何此事涉及我五城兵马司辖下之事，我辖下百姓受欺，待证据齐全，就是将那小兵就地正法，他陈胤也说不得我什么！”
陈云带上众人离去。
白塔村。
“你身为军营将士，本职便是保家卫国，但你如今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强迫民女。这件事，说小了，判你个流氓罪，说大了，你失信于民，如今前线战事吃紧，万一事情闹大，导致民心不稳，出了什么乱子。我就问你，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众人一到达民居，王文侯便厉声质问。
王文侯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击打在黄立心上。
是啊，身为军营士兵，自己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错。自己的初心，什么时候改变了呢看向被自己强迫的女子，她也是无辜之人啊！黄立心中悔恨，羞愧不已。
转念一想，自己保家卫国，但他，连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的老母亲都保不住，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若不是军营接连三月未发饷银，自己的老母亲怎会饿死家中自己又怎会在情绪失控之下，犯下大错！
黄立冷笑一声，仰起头直直看向王文侯，眼神凌厉。
“保家卫国，呵呵，我连我的家都保不住，谈什么保家卫国！我的老母亲，活生生饿死在家里，我却无能为力……我归家之时，她就躺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黄立目眦欲裂，眼中蓄满泪水。
“她饿死了，死不瞑目……我这个废物，却什么也做不到！”
陈云微微皱眉，向前一步，王文侯退下。
“你说你的老母亲饿死了这附近乃是京营辖区，按理说，京营给你们的待遇，就算你是新入军营的小兵，军中用度不算很多，有饷银接济，你家老母亲也不至于饿死家中……”
陈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定定看向黄立。
“你们难道没发饷银”
黄李闻言，尽是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皆是癫狂。王文侯和几位将士上前一步将陈云护在身后，陈云挥挥手，众人后退。
“你们这些大人物，官官相护，一丘之貉！整天忙着花天酒地，哪有时间来管我们这些小喽啰！”
黄立又想起之前回去讨要饷银之时，京营军官的嘴脸，顿时眼中一片血气翻涌。
“其他的，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黄立说完，闭上双眼，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陈云微微叹口气，这事实在不好处理了。一个京营小兵，深更半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犯下强迫良家妇女之大错，此事处处透露出异常。
这小兵强迫女子之事，证据确凿，但背后却有隐情。是否京营中出了乱子，导致这小兵跑出，还未可知。眼下却是不能直接打杀这小兵了事。
“你既不肯道出实情，不相信我，我能理解。”
陈云微微一顿，目光看向黄立和民女，略一思索。
“那就将此事，转送京兆府，交由京兆尹来审理吧！”
陈云大手一挥，身后的将士却是上前将黄立按住，解开绑在柱子上的绳子，押送离开。
陈云看向受辱民女，缓缓开口。
“放心，我一定还你们个公道清白！”
此时床上民女听着陈云之言却是如遭霹雳。
不仅没有将这欺负自己的登徒子就地正法，甚至要扭送京兆府，开堂审理。一旦事情宣扬出去，那自己还有什么活路！
大周女子将自身清誉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如今不仅白白被人污了清白，这施暴者不仅没有得到处罚，甚至还要开庭审理！那自己在这十里八乡的，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女子愤恨地看向离去的黄立。双拳紧握。
自己就是死，也会化作厉鬼来索命！
一旁的邻居大娘拍拍女子的背，轻声宽慰。
“这大人看着像是公允的，你不要想太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公允！他要是公允，就该把这登徒子就地正法，剁了他的孽根来给我赔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扯什么公允，公道和清白！”
女子趁众人一个不注意，竟是挣脱下床，冲出屋外。
众人反应不及，陈云面色一变。
“快拦住她！”
女子对自家环境显然更加熟悉，甩脱众多将士，来到江边，看着汹涌翻腾的江水，闭目凝神，没有丝毫犹豫就跳进江水之中。
江水呼啸，女子的身影在江中几个翻滚，便不见了踪影。正值汛期，水量见涨。即便是南凉军这等训练有素的将士也不敢轻易下水救人。
邻居大娘气喘吁吁，赶到江边，看着江水翻涌，女子不见踪影，摇了摇头。
“真傻！这练江，水况复杂，当地最好的渔夫都不敢在这涉水。她这下肯定十死无生！各位军长们，不要以身涉险，白费力气了！”
邻居大娘叹口气，离开了。
陈云眼神凝重，看着翻腾的江水。
“安排人去下游，找到后…妥善处理吧！”
陈云胸中憋着一股气，捏紧拳头。
“我陈云，要给你们个公道，我说到做到！”
陈云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