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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失望和愤怒。她缓缓说道，“在哀家眼中，孟大人一直都是个正直公正、刚正不阿的人，从不随波逐流或攀附权贵。因此，当哀家需要寻找真相的时候，便将希望寄托于你身上，托你前往益州调查线索。然而，没想到你竟然辜负了哀家对你的信任。”
随着话语的落下，整个大殿内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孟长亭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太后那锐利的目光，他深知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哀家也不为难你，你去帮哀家查一查云栖阁那两位当家娘子。”顾太后看着孟长亭，语气平缓地说道。
听到这话，孟长亭猛然抬头，刚好对上顾太后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他心中一惊，立刻恢复了平静。
“孟大人这是怎么啦”顾太后笑着探问道。
孟长亭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回太后，微臣的确与云栖阁当家娘子有些交情，内人身子一直不好，是云栖阁的当家娘子为内子调理身子才得以痊愈。”
他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过太后的，若是她有心打探的话。所以他选择坦诚相告，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那姨娘在，你家夫人的身子怎么会好得了。孟长亭，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那你和哀家说说那当家娘子吧。”
顾太后调整了一下坐姿，斜斜倚靠着，若兰连忙拿过一旁的软枕垫在她的腰后。
“回太后娘娘，微臣结识的那位娘子姓王名晚，原本在青州桃花镇上开了一家医馆，几个月前才来的洛城，她好似医术世家，儿子在洛城开了医馆就在云栖阁旁边。微臣从青州办案回洛城，在途中遇刺，正是她儿子救了微臣。”
“若兰，将那瓶子给孟大人看看。”
若兰取了云栖阁的小瓷瓶，递给孟长亭。孟长亭接过，细腻的青色瓷瓶上，一朵如意云纹。
“孟大人可看清楚这如意云纹有何不同”顾太后问道
“微臣愚钝，请太后娘娘示下。”孟长亭的确看不出有何异样。
“算了，你且去问清楚，云栖阁大当家娘子从何处得来这云纹。”
“微臣遵旨。”孟长亭又跪地俯身，语气恭敬。
宫墙外等着的孟清臣，终于见到缓缓向外走来的父亲。
上了马车，孟长亭才敢真正放松下来。
清臣见到父亲面容苍白憔悴，只能疼惜在心中，从怀中摸出药丸，倒了热水递了过去。
“父亲，将这药丸吞服下，先缓一缓。”
“清臣，为父向陛下举荐了你前往北境。若是陛下应允不日后你就要出发了。”孟长亭闭着双眼，一手抚上胸口。
“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辱使命，必要将那通敌之证带回来。”清臣握住父亲的冰凉的手指。
“我还想见见老侯爷，但现在可能不少人都盯着我。你去安排一下，要快。”
江府，兵部尚书江泽礼在书房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不停地走动着。房门轻叩屋外响起儿子江明赫的声音“父亲，是我。”
江泽礼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江明赫走进书房。
“如何现在外面形势如何”江泽礼急迫地问道。
自从孟长亭遇刺前一天，他就向陛下告了病假，躲在家中。
“回父亲，今日孟大人被护卫护送进入仰光殿，直到未末才出得宫。听宫人说，孟大人从仰光殿出来后，又被顾太后召入永福宫问话。父亲，这孟大人是不是将赵家和顾家都给得罪了”江明赫将打探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告诉父亲。
“上次陛下宣我与孟长亭商议那八百里加急，明明是想要查证顾家之罪证，不料这孟长亭却改道青州。原本毅王占上风的局势就因为他这一搅局变得不确定起来。”
“父亲，赵家现在对孟大人应该恨之入骨了，我们要不要暗中帮一把。”江明赫俊美的眼中流出一丝杀意，手上比划了一个动作。
“愚蠢不堪，赵家也是棋差一招，原本趁着他未回到洛城就不留他活口，那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现在孟长亭已经面圣了，同陛下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现在不论哪家对他下手，不是直接告诉陛下有不臣之心。你可知陛下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立储君”江泽礼有些不成器地看着他的嫡长子。
“为何”江明赫顺着父亲的话接道
“陛下对顾家和赵家均有不满，但他膝下就这么唯二的两位皇子。”
“难道他还想将皇位拱手让人”
“先皇在世时，原本属意的太子也不是当今陛下，而是远在长云城的慕王。可惜慕王生母早逝，母家程国公府消败不堪，先皇就算再中意慕王，前朝没有大臣支持，慕王还是坐不上那宝位。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坐在宝位上的陛下却感到顾家与赵家对自己的胁迫，所以他应该很能理解当初先皇的感受。”
“父亲，那我们怎么办”
“先找可信之人，将那几处暗置的产业统统快速处理掉，所换银钱不得入库，你速速去办，越快越好。还有，给你妹妹带个信，让她留意一下侯府最近的进出，看看哪些人去找了老侯爷”
“父亲，那安远侯府的老侯爷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我看倒是不必花这心思了。”
“你懂个屁啊，老侯爷那是真正的三朝元老，韬光养晦。你想想为何先帝最后一晚独独传他一人侍疾。按常理，都立了太子，难道不应该是太子侍疾吗先帝最后给了老侯爷什么尚方宝剑，谁都不清楚。你看顾家和张家，在洛城权势滔天，在街上都是横着走吧。但你有见过他们之中，有谁敢去安远侯府闹个事他们忌讳的是什么就是不知道老侯爷手中捏着什么牌。”
“父亲，这就是你同意妹妹嫁入侯府的原因凭妹妹的容貌才华，凭父亲的地位，妹妹就算做个王妃也问题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