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上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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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方墨舒捂着心脏的地方，脸色非常难看。
杨江北洗了两个苹果，往方墨舒的办公室走去。刚推开门正打算调侃他一番，看到他抓着心脏的位置，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看，他赶忙放下手里苹果，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杯水。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心脏跳的特别快！”
“那你现在呢，好点儿了没有”
“还是跳的很快。”
“那你等着，我去找个军医过来给你看看。”
方墨舒看他急匆匆的推门就跑，不禁乐呵了一声。可笑过后心脏更加难受了，他手紧紧抓着心脏的位置，额头上冷汗冒出，青筋暴起，看上去特别难受。
“快，快点儿，快点呀！”杨江北拽着军医以掩耳盗铃之势嗖的一声就钻进了方墨舒的书房，他拽着军医的手，指着方墨舒，“快，快点给他看看！”
军医连连点头，放下药箱开始给他诊脉，又拿出听诊器解开方墨舒外衣的扣子，静听他的心跳声。听了好一会儿，才卸下听诊器，一脸严肃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方墨舒，“我有几个问题要询问少帅，请少帅一定要真实的告诉我。”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看他脸上都疼出冷汗了，还问什么问题啊！”
军医没搭理杨江北，而是一脸严肃看着他，“少帅从前可有过这种症状吗”
方墨舒脸色苍白的看着军医，“没有，从来没有。”
“那你家里人可有过这种病状的病人”
“没有，家里人没有。”
“那少帅你这种症状几天了”
“有一阵子了，大概十多天。”
“刚开始时也这么难受吗”
“不是，一开始只是有点胸闷，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后来就开始心跳加速，跳的特别快。再后来，心脏就开始有些疼了，疼起来冷汗直流。”
“他，他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
大夫将听诊器放回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个一天吃三次，含服。吃完这一瓶再来我这拿。”
“不是， 他这是什么毛病”
“不是什么大事，是少帅太过于想念家里导致的有些忧思过虑，吃点丹参药丸就好了。”
“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吗”
“没事儿，按时吃药，好好休息能好不少。如果少帅之后还感觉不太舒服，请随时叫我。”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下去吧。”
“不是，你有什么担心的，还有两个月就能回去了，也能看你儿子出生生，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最近总觉得家里好像发生什么事儿了，清歌来信在信里也只是报平安。确实挺让人担心的！”
“我说你一天就是闲的，又是曼姐又是温家，还有个李景华在那，哪用得着你担心。哪个拿出来不能解决事儿”
方墨舒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江北。杨江北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最后实在是被他那眼神看的无奈了，这才转过头，一脸阴沉的盯着他:“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你回北城吧，我实在是不放心他们。”
“我回去你就放心了这是什么歪理，太气人了！”
杨江北气鼓鼓的瞪着眼睛不看他，拿起刚才洗好的两个苹果，狠狠地每个都咬上一口，嘎吱嘎吱的嚼着，仿佛他吃的不是苹果而是人！
“你回去我当然会放心，如果二舅在家我也不想你回去，只是大舅是文官，景华又是黑道，所以论行事能力还要看你。毕竟你是我和清歌的‘救命恩人’嘛，你也不想看着你未来的小侄子被人欺负吧”
“滚吧，他还在他妈肚子里呢，谁敢欺负他，谁又能欺负他。就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你们两口子真不愧是一家人，可这我一个人嚯嚯是吧，用到我的时候是救命恩人，他妈的不用我了就是烦人精，碍人眼！”
他生气的小头一撇，苹果一口一口的三嘴就吃进了肚子里。
“江北，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吃红烧排骨，清蒸鲈鱼，卤猪小肚，酱爆大肘子吗。你这一回去不就天天能吃到了吗，省的某人做梦直念叨着这些好吃的。”
“你！我是那么轻易就被动摇的人嘛，几个菜就想让我回去，做梦呢吧”
“那你说什么好使能让我们的杨大将军心甘情愿的回去”
“哼，一万大洋先拿来，另外我要最少半年的假期！你同意我立刻收拾东西就回去，不同意我就赖着不走了。过后你求我都没用！”
方墨舒无奈，“趁火打劫呀，我现在上哪去给你弄一万大洋，五千倒是可以，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钱嘛不着急，这假期是不是该兑现”
“可以，一年都可以！”
“行，这可是你说的，反正就是王八！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就回去！”
说完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方墨舒看着他风一阵雨一阵的，真的很无奈。
“程天荀，你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
宋惟拥对着离他能有两米多远的程天荀开骂，他伸开双臂，阻止程天荀的人往前去追清歌他们。
“我不是人那你是我只是好心的想跟你女儿交个朋友而已，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敢拒绝本少爷，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嘛！我堂堂大帅的儿子，被一个区区歌舞厅的服务员拒绝，你让我怎么办，整个津海的人谁不笑话我”
“那我女儿又凭什么要跟你交朋友整个津海谁不知道你程天荀是纨绔子弟，谁家的好姑娘要和你这种人认识”
“我呸！好姑娘别人家的算是好姑娘，宋清歌算他妈的什么好姑娘，到处犯贱勾搭人，就这么骚浪贱的贱货，给本少爷洗脚都不配！”
“你！你也配！死在你手里的姑娘不说十个也有一半多了，还好意思说这话！果然畜生就是畜生，跟它是说不通什么话的！”宋惟拥听见他唾骂糟践自己的女儿，气的胡子都颤颤巍巍的，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哼，哈哈哈，哈哈哈，她们不该死吗，她们能死在老子的手里是她们的荣幸！哈哈哈，哈哈哈……”
“别和他一样，尽可能的给歌儿和小阳拖延些时间！”柳若琳拽住要往前冲的宋惟拥，小声的在他耳边念叨:“先别激怒他！”
恢复理智的宋惟拥握住柳若琳的手，夫妻两个人一起看向前面的人，脸上毫无惧色。
笑够了的程天荀，脸上又挂上了那种阴郁的笑，眼神赤裸裸的越过宋惟拥二人，看向正在努力往前跑的那个女人身上。
“你们护着也没用，今晚哪都去不了了，乖乖的死在这里吧！”他举枪瞄准面前的两个人，宋惟拥把柳若琳护在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程天荀！你们父子两个一样的卑鄙无耻下流，不敢对厉害的人硬碰硬，就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见不得光的像臭水沟里的老鼠，遭人唾骂！有本事你冲我来，对付我女儿算什么本事！”
“我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你能奈我何！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呀，来呀来呀，我等着你杀我！”
“你！你！”宋惟拥手指着程天荀，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柳若琳握紧他的手，将他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然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客客气气的说到:
“程少爷想跟我家清歌做朋友，我们很荣幸。但是程少爷毕竟和我们贫民百姓不是一路人，注定是做不了长久朋友的。像程少爷这样的人最起码也要富家贵族的千金才匹配不是”
“还是宋夫人会说话，你看早这样说话不就好啦，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气呢。不过交朋友这件事本少爷没那么多的要求，缘分到了就算身份在不如意，本少爷也不会介意的！”
“呵呵，没想到程少爷这么平易近人，只不过我这女儿被我们两口子娇养着长大的，人比较任性自私，所以她平时朋友非常少，大家也都不太喜欢和她一起玩。程少爷没能结交我家歌儿是程少爷的幸运，否则这小妮子一闹起来我和他爸也管不了，头疼的很呢！”
她说着话，配合着伸手扶着头，表示对女儿的无可奈何。顺便偷偷回头，看看女儿她们有没有平安的逃的更远一些。
程天荀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他知道他们的意图，可是他们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注定他们三个人是逃不掉的，尤其是宋清歌。
“宋夫人不用看了，你的女儿逃不掉的。北城有家富家公子看上了你们的宝贝女儿，求我把她送到那位公子的床上，做他的暖床妓女！”
他把妓女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宋惟拥再一次愤怒的要爆发，又被柳若琳拦住，“惟拥，惟拥！你清醒点儿，女儿现在还危险着呢！”
“啊，对了，那人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太碍事儿妨碍他宠幸宋清歌，于是要求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我觉得把孩子弄掉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向他建议把孩子弄出来泡酒，一定大补啊，喝了肯定能更加有劲儿的宠幸宋清歌，你们的女儿肯定很幸福！宋老爷和宋夫人觉得呢”
“你这个畜生！畜生！”柳若琳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要打他，被宋惟拥一把抓住。“若琳，若琳！”
“惟拥，他骂咱们的女儿，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若琳！咱们要保护女儿！”宋惟拥搂着她，眼睛死死盯着程天荀。他大概是看够了眼前的闹剧，扬扬手让人去抓宋清歌。
那些人越过程天荀就往前跑，被宋惟拥和柳若琳拦住了去路。
“事到如今拦着有什么用吗，我要是你们两个就乖乖的把路让出来，反正也阻拦不了，苟延残喘的活着说不定还能看到你们女儿好好被人疼爱，不是挺好的嘛！”
“你这么做不会有好报应的！清歌怀的是方家的骨肉，你若敢动他，方将军和墨舒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史家更不会放过你！”
“方家温家都被我灭门了，方家又算什么，况且他们还在前方打仗，又不在你们身边，能奈我何！现在你们身边没有任何人，我就算杀了你们又怎么样！是吧，能怎样，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极其嚣张，连跟随他的手下都看不下眼，纷纷把头转向另一侧。
“去，把宋清歌抓住带过来！”
那些人拨开宋惟拥他们的手就朝宋清歌追过去，宋惟拥抓住两个人拽住他们不让他们过去，柳若琳更是被他们拽倒拖着跑，程天荀觉得他们两个太碍事儿了，于是朝着柳若琳就开枪。
“啪！”
宋惟拥在程天荀开枪的那一刹那扑到柳若琳身上，为她挡下了那一枪。
“惟拥，惟拥！”柳若琳搂着宋惟拥的身体，不停的呼唤他。
宋惟拥嘴里鲜血不断的在流，他伸手摸向柳若琳的脸，“我，我会保护好你们娘俩儿的。若琳，若琳！”
“都他妈的一把年纪了还玩儿这些腻腻歪歪的，恶不恶心！”
他朝着柳若琳又开枪，宋惟拥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扑倒护在自己身下，那一枪正中的打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他整个人颤抖一下，眼睛盯着宋清歌逃跑的方向，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歌儿快跑，快跑！”
整个人就这么断气了，柳若琳紧紧搂着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忍住眼泪，咬牙将他轻轻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她站起身，回头温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擦擦眼泪，拦住正往前走的程天荀。
“程天荀！你害的我们一家人家破人亡，你还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交出宋清歌我就放过你们！”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让你动我的女儿！即便我死了，我也要化成厉鬼将你撕成碎片，要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眼神凛冽，站在宋惟拥身前，尽管程天荀已经举枪对准了她，可她没有害怕的后退半步！
“歌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妈妈和爸爸会在天上保佑你！歌儿，能当你的妈咪是我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降生在我的生命中，谢谢你带给妈咪快乐和幸福。歌儿，从今以后妈咪和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和墨舒一起生活。好好的平安的活到老，做个幸福快乐的人！歌儿，妈咪爱你，永远爱你！”
程天荀扣动了扳机，打中柳若琳的眉心，她应声倒地，倒在了宋惟拥的怀里，和他一样不肯闭眼。
程天荀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烟，开口道:“真是麻烦！真耽误时间！”
他跨过他们的尸体准备去追赶宋清歌，却被柳若琳抓住了脚踝，“别，别想抓住我女儿！”
“操，这样都不死，果真是麻烦！”
他又朝柳若琳身上补了一枪，踢开她的手往前慢悠悠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