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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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人走进人群，耳边传来不少百姓的交谈内容。
“那人又来击鼓鸣冤了。”
“听说犯人已经签字画押了，家里人还跑来京师告状。”
“你懂什么，我听说是屈打成招的，当地衙门根本就没有直接的物证。”
“不是有人证吗”
“哈哈，人证这种事情，可真可假。”
“官官相护，想翻案难咯。”
……
闻言，姜灵月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个冤假错案，对于衙门来说，可能只是1%的误判，但对于受害者来说，这个误判就是100%。
这种事情，既然遇上了，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往前面挤了挤，人群中央传来男人的争论声，嗓音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请大人开庭重审，家妹确实没有杀人，她只是发现尸体跑去报了案。”
“警告你小子，别再胡搅蛮缠。”衙役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大人已经查阅过，卷宗无误。”
“那卷宗有问题，是有人栽赃陷害。请大人明察！”
“住嘴，不许乱说。”
“再胡说把你也关起来。”
听到这里，姜灵月再也忍不了啦，小小衙役，竟敢如此猖狂。
朝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筑基中期的灵力外放，高声道：“九公主驾到。”
围观群众一听，立刻让开一条通道，纷纷行礼：“九公主千岁，千千岁。”
她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挺胸，大踏步走到人群中央，看向前方。
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前方一身黑衣、持刀而立的男子，不正是顾渊嘛！
顾渊也同时回头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然后低头行礼。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她装作不知情假意询问。
“启禀九公主殿下，没什么大事，有刁民闹事，我们这就打发他走。”为首的衙役点头哈腰，笑的一脸谄媚。“九殿下可是想逛街，我这就安排人护卫殿下。”
“哦刁民在哪”姜灵月却不接她的话茬，想忽悠她离开，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蠢蛋么。
“在，在……”衙役吞吞吐吐，九公主怎么突然爱管闲事了，这让他如何回答。
“大胆！小小衙役，竟敢欺瞒殿下！”春桃见状，直接大吼一声，衙役吓得当场跪倒在地。
姜灵月在心里给春桃点了个赞，筑基期的高手果然不同凡响，用来吓唬人真便利。
“九公主殿下，草民有冤情，还请为草民做主！”顾渊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他本以为上京城告状，大人看了卷宗发现疑点，就会重审案件。却没想到衙门以案卷太多为由，一直让他等通知。
坚持不懈地跑了很多次衙门，最后好不容易给出回复，却说卷宗无误，不能重审。
时间已经等不及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必须先救人。
姜灵月挑眉，这是遭受了社会的毒打，终于肯向她求救了
那就让她好好看看，到底孰是孰非。若官场里真有毒瘤，她绝对要把人揪出来。
“既然有冤情，就该仔细调查，决不能错判。”姜灵月低头看向衙役，“让你们大人马上给我滚出来！”
“遵命，小的这就去！”衙役头子如获大赦，爬起来就往里面跑。
片刻后，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女人匆匆赶来，正是京师府尹冯莹。
“下官来迟，望九殿下恕罪。”那人弯腰行礼。
“免礼吧。”姜灵月斜睨着她，“府尹大人可曾看过这人所说的卷宗”
“下官看过。”
“是否有可疑之处”
“额，确实有些地方不甚明了。”
“那为何不重新审理调查”姜灵月语气愠怒。
“咳咳，这……京畿事务繁多，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犯人确实无罪，衙门可以不再审理。”府尹尴尬的解释。
姜灵月皱眉，过了这么久，要找到新的证据证明人无罪，那简直难如登天。这种情况，只有换一种思路了。
“哦按照冯大人的说法，反之，若是查明现有的证据不充分不属实，衙门也同样不能证明犯人有罪。”姜灵月逼视着她，“如果不能证明嫌犯有罪，衙门也不能给人判刑，对吧”
府尹被问的一愣，却无从反驳。
“疑罪从无，府尹大人，本宫说的可有道理”
“九殿下所言极是。”府尹惊异，九公主何时这么能说会道了。
“府尹大人不想重审此案，是怕嫌犯被证明无罪，而你又找不到真凶，面临破案的压力吧！”姜灵月推测。
“九，九殿下，下官不敢。”被人一语道破心思，京师府尹惊出一身冷汗。
“行了，收起你那些小算盘！”姜灵月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训斥，“不能因为想追求完美的业绩履历，就强制破案，颠倒黑白，冤枉好人。这是本末倒置，懂吗”
“九殿下教训的是。”京师府尹已经汗流浃背了。
上位者御人，讲究一个恩威并施，见打压的差不多了，姜灵月轻叹一声，拍了拍府尹的肩膀。
“哎！本宫也知道大人忠心为国，事务繁忙，这次的疏忽可能是因为太想进步了。有些案件确实难以侦破，大人不必介怀，只管查清实情便好。相信大人这次，不会再让本宫失望了吧”
“请九殿下安心，下官明白。”
京师府尹不愧是官场老油条，一有台阶顺势就下。
围观群众见她几句话就把府尹说的哑口无言，同意重审案件，纷纷称赞。九公主殿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仅愿意体察民情，为民请命，还机智聪慧，才思敏捷。
顾渊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刚刚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抬头望向她，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和初见时的感觉判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如传闻中那样霸道专横，而如今，却能挺身为别人打抱不平，并且以理服人。
现在的九公主，一言一行都那样光彩照人，哪怕是脸上的肥肉，看起来都显得顺眼了。
“多谢九殿下仗义相助！”顾渊抱拳行礼，由衷的感谢。
看向故人，姜灵月好奇的打开了鉴定之眼。
男，50岁，人阶极品土灵根，炼气初期修为。对宿主好感度：20。
当时没外挂看不出来，原来他还是个有灵根的男人，怪不得要用铁链锁了，因为绳子根本捆不住。
竟然有20的好感度这怕是刚刚才升的吧！虽然以前没有机会检测，但她敢肯定先前的好感度绝对是负数。
“行了，别跪着了。”姜灵月不在意的挥手，“本宫只是看不惯罢了，并不是因为你才管这事的。”
顾渊闻言起身，听到九公主最后那句话，脸色莫名有些羞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