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脑域觉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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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南城边缘的老工业区内一片寂静，仿佛被文明遗忘的角落，一片萧条。
只有寥寥几盏路灯，勉强照亮着四周的环境。
荒凉的厂区内，凉风卷起道旁的垃圾，飘过灯火阑珊的厂房，荡漾向远方；
野蛮生长的杂草淹没了路基，日复一日的向厂房发起侵略。
“呼”
侧门外的公路上。
一辆出租车打着明亮的灯光驶过，缓缓消失在道路尽头；
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隐约可见一幢锈迹斑斑的办公楼孤立在厂区前门一侧，如迟暮的老人在追忆往昔。
与此同时，一道优雅的身影动作轻盈的避开侧门外的监控，似一只融入夜色的精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办公楼下的休息区外。
“……神仙保佑！”
“三清女娲道祖爷，玉帝王母嫦娥姐，保佑我这次一定要算对！”
“……保佑善……信男能躲过劫难；回头我一定去庙里给你们烧香磕头捐香油！”
“……祖宗保佑、保佑子孙，这次千万不能错……”
……
这时，一阵奇怪的祈祷声传来。
她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匍匐在一块石头后面，双手合十，朝着石头上摆着的一群q般神仙玩偶，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噗嗤！”
滑稽的一幕，看得顾子蔓忍不住笑出声来。
毫不掩饰的声音如银铃荡漾，传入潘子耳中，吓得他瞬间回头。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身穿一袭黑红衣裙，站在休息区旁的明暗交界处，眼神玩味的打量着他。
潘子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但看到对方的一刹那，他的大脑却仿佛过载般一阵痉挛，出现了短暂空白。
这种感觉，只在他觐见一位大人物时一闪而过；而眼前这位给他的感觉，比那位大人物更加恐怖！
再想到最后一次推演的结果……
潘子毫不犹豫的举起双手，迅速说道：
“别杀我，我投降！”
“……”
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得顾子蔓一愣；
又想到对方奇怪的言行，脑中倏然萌生出一丝奇妙之感，有些好奇道：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
潘子心头一颤，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算到……我们最近的行动，好像……挡了某位大人的路……”
“算到”
顾子蔓眸光打量着潘子，稍稍看出了一点端倪，神色微微动容道：
“脑域觉醒者！”
“是，我是脑域觉醒者；我的大脑能把我看到的一切进行数据化，并通过这些数据，推算出事情发展的一些可能……”
潘子低下头，不敢有丝毫隐瞒道：
“但是最近，我的算法出现了重大失误，就……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未知因素在干扰我的判断，我……我试过解开它，结果……”
“结果怎样”
顾子蔓眸光闪烁的盯着潘子，语气隐隐变得有些深沉，似在等待某个结果。
“结果……”
潘子身躯一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神色惶恐道：
“我……会死。”
“……”
顾子蔓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可惜了……
“所以，你投降是为了投奔他”
她声音悠悠地说道，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心中所想。
“是，也不是……”
潘子点头又摇头，仿佛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无解困境，神色绝望道：
“他的影响力太过庞大，以我目前掌控的数据，就算搭载世界上最好的电脑，也未必能对他发挥出多少作用；除非……”
“除非”
“除非那位大人愿意将自己所有数据，毫无保留地向我公开，主动加入我的数据模型……”
说着，潘子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摇头失笑道：
“但这样一来，他在我眼里将再无秘密可言，那种大人物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顾子蔓认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
以那个男人刚愎自用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付给第二个人的！
“这么说，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她看着潘子，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不！有，有用！”
见对方似乎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潘子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只是无法推算与那位大人有关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的计算从未出错！
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为您做很多事情！
如果不行，再杀不迟……”
“嗯，好像也有点道理。”
顾子蔓若有所思的点头。
脑域觉醒者本就极为罕见，这种推演类型的更是凤毛麟角，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吧，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顾子蔓微微颔首，眼神淡漠道：“带我去找你们老大。”
“是，大人。”
潘子松了口气，连忙起身朝旁边一条略显阴暗的小路走去：
“您这边请！”
“大人”
顾子蔓眉梢一颤，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恐惧与排斥，沉声纠正道：
“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叫我……姐姐吧。”
“是，姐姐。”
潘子从善如流，立刻改口道：“姐姐，您这边请！”
顾子蔓满意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来之前她也是做过功课的；
潘子所指的这条路刚好处于监控系统的视觉盲区。
想到这儿，她又回头扫了一眼潘子刚刚所处的位置，这才发现那里虽然在监控范围之内，但却刚好被旁边一棵大树的阴影遮住……
果然！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很努力的活着啊！
……
异常局，调查科办公室。
折腾半宿的林薇和侯青青终于将吴江的口供，递到了赵大为的手中。
“科长，目前我能确定的是：
吴江曾经是龙华船舶公司的员工，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员工里，很多都和他一样出现了诡化症状，甚至还有死亡病例。
正因如此，吴江最终选择了假死脱身。”
侯青青在旁汇报道：
“假死之后，他在吴父的帮助下，潜伏秦江求活；
在此期间，他多次发现，下游河心岛区域附近有一条龙影不时出没。”
“龙影！”
赵大为眸光一顿，抬头看向侯青青和林薇，面露疑惑道：
“不是，石龟还没查明白呢怎么又整出一条龙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