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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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韶醒来后，只觉头脑清明了许多。 “来人！”向韶不适的皱下眉头， 外头随行伺候的人，一听到动静，立刻让下人去准备洗漱用品和早饭。 “大人，您醒了！” “嗯，更衣！”向韶颔首道。 “是，大人！” 等收拾一通，用完迟到的早饭后，向韶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外面什么情况！” “大人，外头安南省的官员安排的井井有条，那些灾民都在认真干活。 “嗯，老夫出去瞧瞧。”说罢向韶便走出营帐。 外面阳光正烈，照得大地一片金黄。让向韶下意识眯了眯眼，才勉强适应了一下光线。 工地上一片繁忙景象。灾民们在官府的指挥下，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挖土、搬石、砌沟…… “你们加快点动作，别磨磨蹭蹭的！”巡逻的人看到有人干活慢了一点就呵斥道。 “卑职，见过向大人！”那巡逻的捕快看到向韶忙问安。 “嗯，邬大人呢”向韶眼神扫视一圈没看到邬通判微微颔首了一下。 捕快忙解释了一句，“邬大人，他安排好人手后，两个时辰前才去休息。” 向韶这时也回过神来，邬通判昨夜也是一样通宵达旦。 “嗯，邬大人确实辛苦了！”向韶尴尬的点了下头。 捕快询问道：“向大人，可要唤邬大人……” “不必了，这里的活干的怎么样了”向韶拒绝后直接转移话题。 捕快连忙恭敬回答：“回向大人，一切进展顺利，虽然经历昨夜的暴雨，堤坝受了一些损坏，那也是因为匆忙才出现的。 今日仔细修整，按照目前的进度，预计再有五日，不出意外的话，安南河堤坝便可顺利完工。” 向韶微微点头，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满意：“甚好，切不可疏忽大意，务必保证质量。安南河这次修筑的堤坝，只要不倒塌。想来能保证安南省，百年风调雨顺！” “向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疏忽大意的，堤坝的重要性安南百姓都一清二楚，绝不会浑水摸鱼的。”捕快郑重的承诺道。 他也是土生土长的安南省人，以后他的子孙后代，也会世世代代生活在此，所以这处堤坝必须要修好。 至于为何这么自信，也全是因为昨夜那场暴雨。而且，不用他说，这些灾民也不敢偷懒，只有安稳的安南河才能让他们安居乐业。 向韶拍了拍捕快的肩膀，说道：“如此甚好，你且继续监督，若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 “是，向大人！”捕快兴奋的应道。 说罢向韶不再看他，沿着河堤慢慢踱步，仔细察看着每一处细节。 见大人要靠近那捕快连忙上前道：“向大人，这里乱糟糟的，到时怕是顾不上大人，不如您先回府衙。” “不必了，本官要亲自去瞧瞧。”向韶说罢径直往前走。 一看这个情况，捕快只得喊来几个人护卫着向大人。 此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扛着半袋石料，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孩子，步伐略显蹒跚的往岸边走去。 “你过来，说说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向韶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可是那灾民怎么了”捕快一看情况很正常。 内心一动，然后就猜测，莫不是灾民得罪了官大人 向韶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冷声质问道：“本官说的是这个吗” 向大人的怒气，让捕快一时愣住了，不明白这是发生何事了，赔着笑脸道：“向大人，这是怎么了，卑职愚笨，还请大人您能言明。”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年纪大的人，不是说过了不要七十的老叟而且还带着个小孩，这是工地不是其他地方。”向韶皱着眉头道。 捕快一看，那老头白发苍苍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 那老头也慌张的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向大人，此人家中就剩下他一人带着一个几岁的小孙子，所以只能是由他来服徭役。看着是年纪挺大的，实际上他才五十。” 捕快不忍心，便撒了个小谎，来服徭役起码粮食能多一点，这祖孙俩就能活下去了。 向韶听了捕快的解释，见那老人诚惶诚恐的，也不想深究。 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严肃，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让他干这般重活，去安排些轻松的活儿给他。至于小孩，让他去别处。” “是，向大人！”捕快连忙应是。 老者听闻，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朝着向韶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 向韶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们去忙吧！” 说完一句后，就继续往前巡视…… 捕快忍不住埋怨道：“胡老，早就交代你小心点，怎么干活不躲着点……” “小聂，实在是对不住，这不是……”老人一脸歉意的道。 聂捕头不耐烦的道：“算了，你去给他们几个打打下手，这背石头的活就不用你了！至于你孙子，你还是找个人照顾一下的好。” “好，老朽知道了，待会儿就托个婶子照顾他。”胡老也很感激小聂对他们的帮忙，要不然他这一老一小怕是要饿死了。 邬通判身穿着皱巴巴的官服跑来，聂捕头忙请安道：“卑职，见过邬大人！” 邬通判不耐的打断他的话，立刻问道：“别来这些虚的的，向大人他人呢” 聂捕头回道：“邬大人，向大人带着人，去前头巡视了！” 一听这话邬通判就道：“你前头带路！” “是。” “向大人，您来了怎么不唤下官！”邬通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向韶回过头看着邬通判说道：“邬大人昨夜通宵达旦，可是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没想到竟然睡这么久。”邬通判尴尬的回道。 向韶温和说道：“这段日子修筑堤坝，辛苦邬大人了！” 邬通判闻言连忙拱手道：“向大人，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不值当什么。” “聂捕头，这堤坝还要多久”他目光扫过工地，接着就到问道。 聂捕头闻言回道：“邬大人，还要五日就能忙完了！” 邬通判脸上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还能再加快一点吗” 聂捕头解释道：“邬大人，怕是不成。毕竟堤坝修筑有些需要干透了，昨夜……” “邬大人，此事不急，堤坝修缮稳妥才是大事。”向韶出声道。 “向大人说的对，是下官急躁了！”邬通判满脸谦逊的道。 向韶也不再多言，直到天黑之后才动身返回府衙。 刚到府衙门口立刻就有捕快上前道：“向大人，蔡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嗯，知道了！”向韶淡漠的点了下头。 接着对邬通判道：“邬大人，那老夫先失陪了！” 邬通判扬起脸上的笑容道：“大人，您客气了，您既然有事，下官就不打扰了！下官也去向知府大人汇报下堤坝的情况。” “嗯，老夫先走一步。”向韶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蔡大人此番找他所为何事。 向韶拱手行礼道：“蔡大人，不知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蔡大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向大人，请坐。” 向韶见他语气如此严肃，顿时心中一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就问道：“蔡大人，发生何事了” 蔡侍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向大人，近日堤坝修筑之事，你的进展可还算顺利” 向韶嘴角带着笑容温和地回道：“安南堤坝那儿挺顺利的，昨夜下暴雨的情况已经扛住了，不出五日就能顺利修缮完毕！” 蔡侍郎神色却没任何的舒缓。 向韶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蔡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安南省的那些灾民，今日出现不少上吐下泻的灾民。”蔡侍郎语气平静的说道。 “什么！”向韶脸色立刻就变了。 “老夫得知情况的时候，就立刻让城中的郎中去诊治了。”蔡侍郎点点头道。 向韶神色凝重的道：“蔡大人，可查出来是什么没” 蔡侍郎叹了一口气，“灾民中出现了疫病！” 向韶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蔡大人，可查明是何原因导致的这些病人可有药救治” 蔡侍郎摇摇头，神色凝重：“目前尚未有确切定论，至于救治的话，哈郎中还在着手救治。” 向韶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蔡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上报朝廷！” “可如今没查清楚，这样不适合上报京城。”蔡侍郎婉拒道。 向韶冷着脸道：“蔡大人，不管现在什么情况，还是先妥善安置那些病了的灾民，以免疫病出现扩散，到时整个安南省怕是都要完了！对了，蔡侍郎，纪知府他可知道这个情况” 蔡侍郎微微颔首：“老夫已经将此事告知纪发大人了！他已安排人手去安置啊。只是这需要些时日，堤坝处的情况也注意一点，务必稳住局势。” “嗯，知道了。”向韶满脸凝重点头道。 很快疫病传染的非常快，就是堤坝处的灾民也有不少人感染了疫病。 疫病突然发生，让整个安南省都出现了骚乱。 纪知府下令看守好城门，与军队一块，将骚乱直接镇压了下来。 疫病的出现让纪知府倍感压力，他立刻召集了府衙的官员，紧急商讨应对之策。 “诸位大人，如今疫病在灾民中出现，情况危急，你们可有法子控制这样的局面。” 府衙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更是都充满了担忧。 “怎么了你们难道没有法子了”纪知府沉着脸问道。 邬通判见其他人都不出声，只得是他来开口了。 “大人，下官绝对，将那些有病的灾民关一块，不让他们互相接触，这样应该会好点。” “邬大人说的有理！” 又有官员出来说道：“纪大人，当务之急还是要尽早找到药医治灾民，已经出现死亡了。接下来如果没有药的话，怕是会死更多的人！” “这样不行，怕是还会传染，最好是让那些灾民自生自灭……” 听着手底下的官员所说的，纪知府眉头紧锁，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让纪知府不耐的出声。 “好了，都别吵了！” “蔡大人，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蔡侍郎仔细回想了一下，顾行晋当年在朝中说的处理的方法。 “只能是将那些生病的灾民，直接隔离开来。另外，安排人手去协助郎中，对病患进行隔离治疗。” 邬通判这时出来道：“蔡大人，物资方面也得加紧调配。尤其是药材和干净的衣物、被褥，这些都非常紧缺，如今城里的，怕是不够用三日了。” 纪知府面色凝重，双手紧握成拳，沉声道：“物资调配之事，邬通判，你即刻去办，务必在两日之内，筹集到足够五日之用的物资。” “是，大人！” 邬通判领命而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蔡侍郎接着说道：“纪大人，当务之急，还需派人去周边郡县寻求支援，若仅靠我们自身之力，怕是难以应对。” 纪知府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此事就交由聂捕头负责，你速速带人出发，务必求得援助归来。” 聂捕头拱手应道：“卑职，遵命！” 等安南府官员都离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向韶这才道：“蔡大人，此事可要写折子” 蔡侍郎神色露出几分为难，“向大人，你觉得此事适合告诉陛下吗”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说也不行的，到时如果让疫病的灾民逃出去，到时怕是……” 听到向韶这么说，蔡侍郎叹了一口气。 “先暂时看一看情况，如果情况实在恶劣，立刻上报朝廷。” 一听蔡大人这个决定，向韶对此也无话可说。 “蔡大人，谨慎是好，还是尽快的好。”向韶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老夫记住了。”蔡侍郎暂时不打算将此事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