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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之念讥讽地笑着,未伤一片羽翼,带着言不尽的戏谑。
“抱歉,早在那时我就应该阻止……”空音看清了祂的面容,随着刺骨的寒风,空音再拔出「音鸣」,双刀在手,剑锋一转,指向残冬之念,“走进了才看清,你这副嘴脸真是令人厌恶。”
“音鸣七响!”空音身后浮现出七道圆环,发出有如高音炮般震耳的音鸣。
巨大的音浪席卷着灵力自圆环中喷涌,地面,街道、房屋都被掀起。
一瞬间空音冲至祂身前,残冬之念挥手格挡,音爆自音鸣刀的斩击下震荡,想要将神灵的手臂撕碎。
再响!
圆环震颤,祂被彻底震退,间不容发的刹那,空音逆着刀势拔出天引,舞着没有丝毫常理的剑技,万钧重力掀起剑刃的狂澜。
他活了太久,他可以用千年铸剑,再用千年去练剑,用千年去蛰伏,用千年去杀敌。
他活了太久,自元初之初,自无星之夜,他是循着古老岁月而来的恶鬼。
残冬之念发出不屑的嘲讽,全力以赴。
祂疾步挥臂,千尺玄冰将剑气挡下,满天飞雪化作刀刃狂舞,轰击着空音的灵力防御。
空音掷出天引音鸣,回身抽刀,「都天摩罗」。
残冬之念手控寒冰,震开双刀,空音手握都天摩罗斩下,随着灵力的注入,宽厚的剑刃不断延展,化作了一柄九尺七寸的斩舰刀。
斩落,被残冬之念那堪称金刚不坏的肉身挡下。
剑刃被弹开,空音又瞬间挥刀巨大无比的斩舰刀没有对他的剑技造成丝毫阻碍,反而像是量身打造般顺畅。
那是刀剑的极致之战每一招都是凡人需要浸染千年才能领悟的绝技。
残冬之念是冬藏的邪神,但空音是在世间徘徊的数万年的孤魂野鬼,唯有仇恨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鲜明地活着,唯有此刻他还活着。
啊!!!
那是恶鬼的怒吼,复仇的恶鬼。
音鸣!天引!!
并非刀剑赐予了空音道法,而是空音将道法刻入铁石之间。
那些本便是他的,犹如手足一般。
道法全开。
道法洞穿寒冰,将残冬之念击飞,剑势一连斩断的整个街道
空!!!
一对寒冰羽翼展开,残冬之念腾空而起,整座城市的暴雪皆是祂的力量。
空音将都天摩罗放下,刀刃再次缩回了三尺六寸,将地上的音鸣召回,拔出刀带中是「雷羽」,飞上天空厮杀。
这是独属英雄的战斗,至死方休。
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下,从城中杀到城郊,满城的骸兽都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无数的房屋被穿插得千疮百孔,他们学着野兽嘶吼。
随着祂的那一剑斩下,寒冰的法则迫临,刺骨的冰寒遍及城市,将万物冻结。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入站,请乘客有序下车。”
随着导轨的冷却,列车的速度骤降,缓缓驶入冬藏。
洛云图摇摇头,揉着眼角,脑子里还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像是从地脉中继承的模糊残影。
三两人影下车,看得出冬藏确实没什么人气,如果不是最近会举行祭典的话大概人流会更惨淡。
洛云图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没多在意。将书收起,直到车门关闭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列车就这样驶出,加速。
没人注意到少年突然消失,来到了列车的顶部,在绕过半个冬藏后,跳入山中。
洛云图跨过鸟居,将祭品一一摆在神社前。
“您回来啦,大人。”
那道莫名的声音嘶哑而沧桑。
一道人影立在洛云图一旁,祂穿着巫女的服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如树木般枯槁的皮肤,如利爪般修长的手指,祂的身形虚幻、泛着金光,让人看不真切,不可名状,却饱含慈爱。
“我还以为你不在了。”洛云图庆幸地说。
“冬藏在,我就在。”
“辛苦你了。”
洛云图为杯子倒上酒,“谢谢。”
“分内之事。”
洛云图抿起笑容,收拾物件,起身离开。
巫女叫住了洛云图,“大人,您似乎有什么想问的。”
洛云图缩回踏出鸟居的半步,回头说:“不必了,有些问题还是得自己去寻找答案的。”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皎洁呢,小云图。”
巫女歪头,发出咯咯的怪笑,以表欣慰。
洛云图踏出鸟居,身后已没有了巫女的踪影。
自此阶梯往下,便可俯瞰城市。
白色的城市如同匍匐在沃野的走兽。
在依稀淡化的风墙中沉睡。
雪停了。
街道上是渐渐消融的积雪,带着黏稠的质感。
人迹鲜至的墓园的深处,少女倚靠在一座墓碑上,端起酒杯细斟慢酌。
惨白的皮肤不似活人,尖尖的耳从发梢间探出。
即使在黄泉族中也是离群的异类,又如何能在人类的族群索居。
修长的手指上戴着十枚漆黑的戒指。
在黄泉族中戒指的多寡是身份的象征,十戒便是至高。
“空音啊,空音,你说这才几十年没见,你人怎么就走了呢。”
“有时候生命真是脆弱啊,说死就死了。”
“不过也是,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说过……你的眼中,有那种决心赴死的火。”
少女沉默了稍许,倒了些酒在地上,有点找不着话头。
“洛云图我见过了,没想到他会是你的学生,和你完全是两个样嘛。
“但学生不叛逆点还叫学生吗”
“「云让千间」我做出来了,下一步的研究也有了些眉目,一切都在往好了变不是吗。”少女将酒饮尽。
“该死!这期的赞助费你还没给呢。”
罗生门骂骂咧咧地起身踢了一脚路上的尘土。
噗。
洛云图几乎从头看到尾,好好的气氛突然就给整没了,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喂!
罗生门瞥了过来,这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
“哟。”洛云图挤出一个真巧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的表情。
“你丫的没死啊。”
罗生门平静地说出了很吓人的话,洛云图嘴角一抽搐。
罗生门往椅子上一躺,拉开一听可乐。
“这种全是糖分连点酒精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你不会觉得我会这么说吧。”罗生门嘬了一口,直呼痛快,“你是不知道啊,有些人就是靠这玩意过日子的啊!”
洛云图从自动贩卖机底下拿出可乐,瞟了她一眼。
怕不是只要能蹭的饮料你都能侃上两句。
前些天你不还是啤酒的忠实拥护者吗大姐。
“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是惹完祸正在找一个美丽知性又无所不能的大姐姐帮忙。”
罗生门挤出一个极为q版的表情,快求我、快求我。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犯完事不善后的人吗。”
“就大多数事例来看,确实。”
“那你可真了解我。”洛云图随手扔出一个沉重的黑匣子,掷地有声。
“毕竟做了这么久的作奸犯科的好伙伴了。”罗生门一脚踢在剑匣上,匣子弹开,里面是断得不成样子的四棱金装锏。
“蛤!”罗生门做了两组深呼吸,平复心情,“你这是……去帮哥斯拉磨牙了”
“可不,还会喷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