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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鸮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
“无可奉告。”
鸮和官渡,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如出一辙。
“很伤人心欸。”炎牙装出一副哭腔,转过头又恢复正常。
“那我先说说我的事,”炎牙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呢,是个白痴,连自己从哪来的都不清楚。
我出身在烬城,你听过的话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没人比我更惨了吧。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街坊邻居,有关我过去的一切都被烧掉了,似乎脑子也被烧坏了一点,记事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姐把我从烬城带了出去。
啊!不是我亲姐,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亲姐,但还是声明一下比较好。
我当时恨透了这个世界,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我沦落至此,但幽兰姐劝我放下,我连仇恨都不剩了。
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活到了现在,现在我想我老家了,可想回去一趟都得被人怀疑是什么危险分子。
怎么样,和我对比一下是不是心里平衡多了觉得自己的不幸也不是那么的不幸。”
炎牙笑着,像个乐观过头的白痴。
鸮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拿炎牙说事,“或许呢,
仇恨并不值得铭记,它会消弭掉你生活的一切。
你该听你姐姐的。”
“是吧是吧!幽兰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炎牙毫无边界感地凑近,鸮凝视着他眼眸中的光芒出神,以至于之后的一些话都没能听清。
只听到这么一句:“然后就是那个官渡啊,说话有够呛人的,明明自己担心的要死,还死要面子犟在那不来。”
“官渡小姐只是还不懂事,请你不要怪罪她,如果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你看你看,她要是有你一半的通情达理就好了,你一个下属为她操碎了心,就该让她来找你道歉。”
“不……她的过错,便应是我的责任,毕竟官渡才十七岁,正是个常犯错的年纪,而我……是她的姐姐啊,我该照顾她才是。”
两人争辩不休,但炎牙精神一抖擞,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炎牙顿时坐不住了,怀疑自己漏了什么重要剧情没搜集。
姐姐
“不像么”鸮将蒙面的黑布摘下,露出那张与官渡有七分相像的面孔,苍桑的疤痕增添了余下三分肃杀的成熟。
“不,只是……”炎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处理这个过于惊骇的事实,“你看,你们之间的称谓那么恭敬,你叫她小姐。”
“官渡小姐……抱歉,我失言了,请不要向她提及此事。”或许是被炎牙对姐姐的敬仰感染,或许是鸮已经行将就木,鸮感觉自己刚才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炎牙不明所意地猜测。
鸮仰起头,让呼吸尽量轻松些。
“我是私生女,不配享有官家的姓名。
我的命是小姐给的,我的技艺是家族给的,我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工具。”
炎牙握住了鸮的手,不容辩驳地打断她:“没有人生来就要做什么,没有人能替我们做决定。”
或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炎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松开了鸮的手。
炎牙没有追问官家的事,同样鸮也不会深究烬城的事,两人保持着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是个怪人。”
“哈!”炎牙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评价。
“但你也足够赢得我的信任……不,是值得被很多的人信任,像你这样的人,还真真切切地相信着友谊的羁绊。”
鸮好似在语气中奚落着自己,以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炎牙听不懂,只是认真的听着。
因为这些话好像对鸮很重要的样子。
“我问你炎牙,如果有一天,有人出卖了你……”
“那么我会揍他一顿,把他拉回来。”炎牙回答的不假思索。
鸮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本想再问:如果有一天官渡站到了你的对立面。
如今只能作罢,这就是一个白痴一样的人,怕是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或许没人能像他一样。
这,也挺好,这样的白痴朋友。
“炎牙,官渡小姐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也能真心待她,像把我当朋友一样把她也当朋友,毕竟她……她……”
挺孤独的。
鸮沉默着,沉默地闭眼,言尽于此。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鸮抬起拳头,和炎牙对碰,“之后就拜托你了。”
拳拳相碰,友谊万岁。
官渡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是有答案的。
“官渡是……”
我的妹妹。
在满怀喜悦的笑容中,鸮幸福的死去了,也以最惨烈的方式。
炎牙努力不去回头,那转瞬即逝的触觉,久久残余在拳头上。
数百只扭曲的手臂从鸮体内撑开,将残破的躯体炸了个粉碎。
炎牙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抬头看向前方的罪魁祸首。
残肢就蹲在他对面的建筑上,戏谑地欣赏着刚才的视觉盛宴。
“自我介绍下,我叫残肢,在我那个年代,人们都称我为:
——最强的血肉魔法使。”
「吵死了」
无形的言语在二人的神识震颤,宣告不可违背的铁则。
残肢的身躯一震,喉舌如同被糊在了一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能力……言印
只是神通的下位,也就是并未触及真正的神通。
转瞬之间,残肢已经摸清了炎牙的根底,他狞笑,在全身长出一张张新的嘴巴就要发笑。
然而只有转瞬的解脱,言印的力量就再次封住残肢的话语。
残肢笑意不减,对炎牙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转瞬间残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扑向炎牙的肢体盛宴。
「杀了你」
那超越语言的声音贯穿脑海,不可违逆的死亡降临。
血肉炸裂,瞬间毁灭了超过八成的肢体,残肢的本体被逼现身。
死亡的气息还在蔓延,残肢摇身一变,只剩下一具没有皮囊的肿胀傀儡。
替死。
傀儡炸裂,残肢从重新聚合的血肉中重生。
我会赢。
残肢笑着,以炎牙的能力,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简直是,胜券在握。
炎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残肢的笑容恶心到了,最后没有出口。
怒气值满了,开无双吧。
“幽兰姐,为什么要让我专注于练习火字呢明明我的能力还有那么多用处。”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天,炎牙不解地向幽兰影提问。
层层绷带缠绕下,幽兰影坐在日光的湖边,一柄鱼竿垂向水面。
“天下万法,一通百通。你的能力太过空泛,想让它在本质上接触到神通的门槛不切实际,如果不集中于一点的话,你这辈子都无望成为神通者了。”
“所以为什么是火其它的字就不行吗”
面对炎牙的追问,幽兰影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