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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天都要在外面，中午能不能睡觉还不知道，陈宗生就没让秦烟坐大巴车，他送她过去。 去的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说累了就趴在窗边往外看，“这还是我年后第一次看到日出哎。” “马上早上就不冷了。” 男人没头没尾的一句，秦烟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呢。 有几次陈宗生喊她起床，秦烟就不想起来，她最怕冷了。 两个主要原因用一个原因说出来，别人信不信她不知道，但是陈宗生像是信了不仅没有继续喊她，还躺下来陪她继续睡觉。 冬天一过，这个理由就不能再继续用了。 秦烟改了主意，“夕阳也是很好看的，我们可以一起看那个。” “烟烟不想一起和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吗” “……想。” “那应该能起来吧” 秦烟很想不点头，但这是一个没办法拒绝的事情。 见她点了头，男人满意了。 秦烟反应过来，咬牙，“这是不正当的方法。” “你也可以拒绝。” 拒绝的话，肯定会被抓住把柄，她绝对不会上当的。 过了片刻，小姑娘笑了。 “你刚才没有说次数，我只答应了一次，所以只要起来一次就好了。” 她的愉悦心情一直持续到抵达义诊地点。 意外的，男人竟然一直没有反驳。 车子停下，秦烟下了车。 “他们还没有到吗” 义诊的桌椅已经摆放整齐，本地的医生已经抵达，却没见大巴的踪迹。 “还在路上。” 陈宗生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午如果来得及，我就过来接你，如果来不及，你就自己坐车回来。” “我知道了。” “虽然出了太阳，这会的温度也不高，把外套也穿工作服里面。” 秦烟想象了下那种画面，抗拒，“太肥了。” “烟烟听话。”陈宗生摸了摸她的头，“到中午天气热了再脱下来也一样。” 秦烟勉勉强强点头。 大巴车开了过来。 同事陆续下来，秦烟要去和他们汇合了。 陈宗生站在车边，目送她跑了过去。 男人开车离开，秦烟才收回视线，一心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面，帮着同事一起摆放好检查用具。 一上午忙碌的工作结束，同事们约着去吃饭。 秦烟没有去，她自己带的有。 从书包里面取出来饭盒。 主食和菜是分开放的，打开后，食物还温着。 秦烟给陈宗生发了条消息，很快，就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她甜甜的喊人，“先生。” “在吃饭了” “对啊。” “先生你有没有吃饭啊” “一会。” 那边有说话声，过了会，兰溪的声音传来。 通话转为视频，秦烟放好手机。 小家伙的脑袋出现在镜头里，表情丧丧的，“妈妈。” “怎么了兰溪”秦烟发现小家伙不太高兴的样子。 “爸爸凶巴巴的。” “他又不吃菜。”陈宗生把订的餐拿过来，“说了他两句还要生气。” 瞥了他一眼，陈宗生说，“过来，你和妈妈一起吃，你看妈妈也在……” 目光触及镜头里小姑娘拨至一旁的蔬菜。 他说不下去了。 爸爸的声音戛然而止，兰溪疑惑抬头。 陈宗生面色未变，“你不吃，就不给你读字了。” 兰溪还在给即将出生的小马选名字，妈妈不在，他就只好找爸爸。 “我有机器人，机器人可以读。” 陈宗生看他，“你不是还在学着用吗” 简而言之，他还没有学会用。 秦烟默默把手机镜头移动了一下，却见男人察觉似的望了过来，即便隔着屏幕，被他看着，秦烟也觉得心惊肉跳。 她其实不怎么挑食，除了豆类的不喜欢，其他的都还好。 可两种食物放在一起，总会排一个先后啊。 兰溪没有办法了，看向妈妈。 妈妈还忙着呢，没空看他。 陈宗生把他从镜头前拎过去，看着他吃。 “爸爸你不要拎我，我会吃的。” 兰溪拿起小勺子，坐在小板凳上，又好奇的问，“妈妈吃的是什么饭” “陈兰溪。” 兰溪感觉爸爸要生气，只好开始认真吃饭了。 陈宗生看向镜头，小姑娘同样在好好吃饭。 兰溪一吃好，就抱着手机和妈妈说话。 秦烟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听他讲也想出门的事，看得出来，兰溪很郁闷。 “你下午让阿姨带你去马场，或者带着猫猫在广场玩。” “猫猫会乱跑，抓不住。” 秦烟支着下颌，“你不要带出去那么多嘛，就带一只出去，就可以一直让它在你的视野里了。” 兰溪模样认真，“爸爸也会同意吗” “你和爸爸说一下。” 陈宗生过来了，兰溪拉着爸爸的手，说下午他带猫猫出去玩的事情。 “想去就让阿姨陪着你去。”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陈宗生在沙发里坐了下来，长腿交叠，搭在一起，看向屏幕里的小姑娘。 秦烟说，“要六点才结束，还要赶回去，到家估计得七八点了。” 兰溪还想和妈妈说话。 陈宗生说，“妈妈下午还要工作，会很累，让妈妈休息会，你自己去玩。” “好妈妈再见。” “再见兰溪。” 秦烟看着小家伙消失在屏幕里面，陈宗生问，“中午多长时间的休息” “一个小时。” 除去她吃饭用的，差不多还有将近半个小时。 “睡会吧，时间到了我喊你。” “好。” 秦烟把面前的桌面收拾了下，用纸擦干净，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围巾垫在下面。 手机放在一边。 “先生，我睡觉了。” “嗯。” 环境到底简陋，连中午休息也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陈宗生就那么看着屏幕，过去半个小时，他将人喊醒。 大概是潜意识里绷着一根弦，知道这里不是在家里，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就醒了过来。 “先生。” “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陈宗生看着她，难掩心疼，“如果有不舒服，及时和我打电话，不要硬撑着。” “嗯。” “我下午再去接你，到了给你发消息，快过去吧。” 秦烟恋恋不舍，“我知道了，先生拜拜。” “拜拜。” 结束视频，秦烟把手机收了起来，继续去义诊台那边。 下午的工作流程就更熟悉了，但是来的患者也更多了。 一直到五点多，还有五六个人在排队。 这个样子，铁定是不能按时结束了。 陈宗生是算着时间过来的，车停下，车窗降了下来。 老林说，“还有几个人围着，只怕六点也结束不了。” 差不多六点半，最后一个问诊的人离开，医生们开始收拾东西。 人多，收拾的也快。 和同事打过招呼，秦烟就拿着包去了车上。 陈宗生放下文件，自然的接住想要他抱的小姑娘。 老林问，“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饭” 陈宗生低头，询问怀里的人，“想不想去” “想快点回家。” 陈宗生对老林说，“回去吧。” “好。” 陈宗生把带来的一些饼干和水果拿过来，“要是饿了就先吃点这些垫垫肚子。” “嗯。” 秦烟坐在陈宗生的怀里，拿着叉子吃了块哈密瓜，很甜，汁水也很多。 “先生，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快六点到的。” 现在都快七点了，秦烟喂他吃了一块，“要是晚上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我帮你一起吧。” 陈宗生说，“回去吃了饭就好好睡一觉，别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 一个小时后，回到湖景别墅。 兰溪本来在门口等爸爸妈妈，保姆怕他在外面冻着了，就喊他进来。 他不怎么愿意，最后还是提到陈先生和陈太太，兰溪才勉强点头。 进了客厅，他坐在自己的小汽车里，把车开到门边，趴在方向盘上面望着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灯的亮光一闪而过，兰溪就知道爸爸妈妈回来了。 “妈妈。” 秦烟刚从车上下来，小家伙清脆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可爱的小宝宝就出现在面前。 “妈妈，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兰溪。” 秦烟牵着他，“你有没有吃饭啊” “还没有，一起吃。” 秦烟领着他跑回客厅，陈宗生跟在两人的后面，听一大一小讨论一会吃什么。 阿姨掐的时间很准，这时候丰盛的晚餐已经做好，陆续上桌。 在椅子上坐下，兰溪晃了晃小腿，见放在自己面前的餐具还是勺子。 “爸爸，我可不可以用筷筷吃饭呀。”他指着筷子。 秦烟洗完手走过来，“我记得我之前买过，我去拿。” “妈妈我和你一起去。” 兰溪从椅子上坐下来，过了一会，就拿着一双可爱的卡通的小筷子到爸爸面前炫耀，“爸爸，你看我的筷筷，你没有吧。” 陈宗生捏了捏他的小脸，“快坐下。” “好” 兰溪刚爬上椅子，就见妈妈坐到爸爸那边去了，又要下去，陈宗生问他做什么。 “我想和妈妈坐一起。” 陈宗生让他坐好，“哪里都一样。” 小家伙很会察言观色的，见爸爸要生气了，就只好坐下，他知道，爸爸肯定又要盯着他吃菜菜了，吃多了那个会变成虫虫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吃呀。 饭后，陈宗生在客厅看新闻，秦烟不怎么困，就在旁边玩。 兰溪拎着奶瓶过来，站到爸爸的面前，个子没多高，也挡不住电视屏幕。 他自己以为挡住了。 “爸爸，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陈宗生倒没有觉得跟一个三岁的小孩说这些会有点不对，反而给出了可以讨论的态度。 “吃肉肉也可以长高，还很快，菜菜营养少。”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问了司机叔叔。” 确实，从营养学的角度，肉奶的营养程度要比蔬菜高，但是从日常摄入食物种类的角度，蔬菜也有肉奶不可代替的作用。 陈宗生建议他再次问人家一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只吃肉奶。 兰溪认为很可能最终得到的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去。 新闻正在讲述关于中小学的改革问题，学前教育也是一个热门话题。 “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不用吃蔬菜，但是你得做到一件事” 秦烟的耳朵动了动，却感觉没那么简单。 兰溪还是张白纸，哪里知道那么多套路，忙不迭点头，“可以的。” “先不用急着答应。”陈宗生说，“现在坐下来，看会电视。” 兰溪照做。 播报新闻的男主播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兰溪没完全听懂，却听到了关键字眼。 上学。 新闻播报的是中小学陆续开学后各学校对新的一学期的应对措施，以及改革推行的情况。 兰溪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 秦烟轻咳一声，没说话。 直到这条新闻播完，开始播放下一条。 陈宗生问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兰溪如临大敌，抱着自己的小奶瓶，“不想去上学学。” 他还想等马宝宝生下来。 “你刚刚还说可以做到。” 兰溪垂下脑袋。“不可以了。” “你做不到的话，就不能挑食。” 兰溪郁闷不已，到妈妈怀里找安慰。 秦烟放下手机，问他，“兰溪是不喜欢一种蔬菜的味道，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蔬菜有那么多种，总有一种是他喜欢的。 兰溪说，“会变虫虫。” 秦烟轻笑。 “你不是看到动画片里面，虫都是吃蔬菜的。” 小家伙点点头。 小朋友的想法和大人还是很不一样的，大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烟向他解释，“你长大后是像爸爸和妈妈这样，不会变成小虫的。” 兰溪的担心明显减少了一些。 …… 经过兰溪的努力，给小马的名字终于取好了，他每天都要去马场蹲守着，有时候带猫猫去，有时候带德牧去。 马场老板巴不得这位小少爷经常过来，直接提供vip待遇，分出专业的人员陪他玩，连带去的猫猫狗狗都被喂的饱饱的。 下午，李铭在群里问学生有没有时间，打算开一个组会，定一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 乔薇的预产期快到了，后面估计得很长一段时间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