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皇和太子已逝!假冒天皇!【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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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的气氛在弥散…… 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分别站在房间的东西两侧,面无表情地直盯着彼此。 他们身后的一众武士全都板着脸孔,颊间染满复杂的情绪,其中不乏脸色阴郁、咬牙切齿的人。 事已至此,依旧有不少人对“同盟”一事深感不服。 累积至今的仇恨,岂是两片嘴皮子碰一碰就能化解的 可是,他们敬爱的最高领袖已下定决断,势要整合萨长以对抗幕府。 如此,他们纵使有百般不满,也实在不便置喙。 在这一片肃穆之中,坂本龙马用力地拍了两下手掌,以笑声驱散凝重的氛围。 “大家从今以后就是荣辱与共的盟友了!就不要再摆出这种凛若冰霜的面孔了!” 他一边说,一边撑开双臂,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手一个抓住桂小五郎、西乡吉之助的肩膀,把他们拽作一块儿,以物理的方式拉近他们的间距,使他们几近碰鼻。 “桂先生,西乡先生,你们握手吧!以此作为两藩和好的象征!” 桂小五郎面露不解: “‘握手’” 西乡吉之助低下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掌: “什么是‘握手’” 坂本龙马嘿嘿一笑: “这是西方人的礼仪!紧握彼此的手掌,以示亲近、友好!我很喜欢握手哦!因为这样能显得亲密!” 说罢,坂本龙马直接手把手地提供指导,分别抓过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的右腕,使这两只大手紧握作一块儿。 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不明所以,只能一脸茫然地听从坂本龙马的指导。 “好了!接下来是‘贴面礼’!” 桂小五郎脸上变色: “贴、贴面” 他虽不知“贴面礼”是什么玩意儿,但光听名字便让他有不安感。 西乡吉之助同样变了脸色: “贴面就不必了!这太恶心了!” 坂本龙马一脸认真地说: “此乃西方人的正式礼仪!西方人在打招呼时,都会用自己的脸去贴对方的脸!” 桂小五郎:“用贴脸来打招呼……西方人真是寡廉鲜耻!” 西乡吉之助:“吾等乃东洋人,不必遵循西方人的礼节。” 坂本龙马爽朗大笑: “不要婆婆妈妈的!这可是萨长之间的伟大和解!自然得用别样的方式来纪念、庆祝!”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动手,左右手分别扶住桂小五郎、西乡吉之助的后背,稍一使劲儿,令他们“撞”向彼此。 如此,二人互拥着,脑袋相错,自己的腮快贴上对方的腮。 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都是意志坚定的硬汉,哪怕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皮。 可此时此刻,他们无不呆住,神情僵硬,满面窘色,好不尴尬。 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分开,可坂本龙马稳稳地按住他们的后背,不让他们轻易逃脱。 坂本龙马乃稀世的剑术天才,曾在江户的剑术大赛上一举夺魁,单论腕力的话,现场无人能跟他匹敌。 这滑稽的一幕,使室内空气变得快活起来,在场众人纷纷流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 坂本龙马笑得很开心: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盟友就该这样!” …… …… 在坂本龙马的主持下,“结盟仪式”在一片欢乐中结束。 在让众人稍等片刻后,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移步至偏僻的走廊角落,开始私密的会谈。 “西乡先生,今后就有劳你关照了。” 西乡吉之助闻言,怪笑两声。 “西乡先生,怎么了为何发笑” 西乡吉之助幽幽道: “我们刚刚做了那样亲密的动作,现在听你对我说这话……总感觉就像是我们结婚了一样。” 桂小五郎怔了一怔,旋即没好气地斥道: “西乡先生,龙马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说这种不着痕迹的玩笑话” 西乡吉之助大笑几声: “好,不说笑了,来谈点正经事吧。” “或许是天意使然吧,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要关头,北方的虾夷作乱,橘青登不得不引兵北上平叛。” “我们必须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宝贵时机,发展势力,积蓄力量。” 桂小五郎轻轻颔首,以示赞同: “西乡先生,我们接下来理应拉拢土佐藩和肥前藩。” “尤其是后者,若获肥前相助,如得百万雄师。” 西乡吉之助补充道: “还有‘北幕府’。” “虽然‘北幕府’的实力很弱,但不管怎么说,它终究有着‘幕府’之名。” “只要利用得当,便大有可为!” “等拉拢了‘北幕府’,我们就同时拥有了天皇和征夷大将军!大义尽在吾等手上!” 桂小五郎又点了点头: “没错,所有能够拉拢的对象,我们都要拉拢。” 自一桥庆喜出逃福井藩后,江户幕府便陷入分裂。 反正已是撕破脸皮,一桥庆喜及其党羽也懒得遮遮掩掩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另立幕府。 一桥庆喜改名为“德川庆喜”,自称为第15代征夷大将军。 不论是从哪一角度来评判,德川庆喜的僭位都是不合法理的。 在此基础上,由橘青登领导的“南幕府”是那般强大,已被扫入历史垃圾桶的水户藩就是血淋淋的警示。 因此,时至今日,绝大多数藩国都逢“南幕府”为正朔,将“北幕府”斥为“伪府”。 但是,说到底,“正统”这种玩意儿,不过是政治游戏罢了。 要承认哪个幕府为正统,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在拉拢德川庆喜后,萨长便可尊其为正统,以“打击奸臣,匡扶幕府”之名讨伐橘青登! “出兵名义”是从不嫌多的,能多一项抨击橘青登的大义,自是再好不过。 这时,西乡吉之助勾起嘴角,半是雀跃、半是敬佩地感叹道: “不得不说,那个岩仓具视确实有本事啊。” “虎口拔牙,硬是从京都抢来天皇、太子与两件神器(八尺琼勾玉、八咫镜)。” “多亏了他,朝廷已在吾等的掌控之中!” 岩仓具视发动史无前例的“庆应之变”后,奔逃至长州——此事早就是路人皆知。 闻听此言,桂小五郎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过,他很快就压抑住这份异样,强装淡然。 …… …… 同盟已成,两边人马总算可以各回各家。 就在订立盟约的翌日清晨,桂小五郎和西乡吉之助相互道别。 坂本龙马和中冈慎太郎将前往长崎,为之后的行程做准备——接下来,他们将继续担任说客,游说土佐和肥前,进一步扩大倒幕势力。 离开下关后,桂小五郎快马加鞭,全速赶路,恨不得挥断掌中的马鞭,全然不顾胯下马匹的哀鸣。 他之所以急着赶回萩城,原因无它——他十分担心天皇和太子的安危! 昨夜,他不敢把真相告诉给西乡吉之助。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天皇和太子双双罹患重病,卧床不起! 就跟同时代的其他贵人一样,天皇和太子都有着身体虚弱的毛病。 极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外加上极度缺乏运动,使他们的身体都远远称不上是健康。 在天皇和太子抵达长州后,桂小五郎专门组织了一个专业的“看护团”,小心翼翼地伺候他们,体乏便进补,天寒便添衣,连每日的吃食都有专人试毒。 这般精细的看护,绝对称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然而,桂小五郎最不愿见的事态还是发生了……“水土不服”就像一枚猛烈的炮弹,瞬间击倒了天皇和太子。 长州的气候迥异于京都,天皇和太子会水土不服并不奇怪。 相比起水土不服,那惊忧过度的心情则更加摧残他们的身体。 天皇本就不愿意跟幕府作对,更不愿来长州。 长州人先前的所作所为——架空朝廷,假传圣旨——给天皇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 他现在对长州人充满了不信任,极不愿跟长州来往。 为作反抗,他直接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策略,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变着法子跟长州作对。 饶是患病了,他也不肯乖乖吃药,俨然已有自毁倾向。 至于太子,其年纪尚小,今年不过13岁,突然被劫来遥远的长州,使其幼小的心灵遭受巨大的伤害。 若让“天皇和太子都病倒”的消息外传出去,恐会引发尊攘阵营的震动。 因此,桂小五郎严格封锁消息,绝不让外界知晓天皇和太子的实情。 与此同时,他请来各路名医,不惜人力、物力地救治天皇和太子。 事态发展至这个地步,他也顾不得天皇的反抗了。 哪怕是采用粗暴的手段,也要把药水灌入他口中! 为了让天皇和太子恢复健康,桂小五郎确实是下足了血本,昂贵的补品、稀有的药材……统统安排上,真真正正的不计成本。 然而……即使做到这一地步,天皇和太子的身体也始终不见好,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在桂小五郎赶赴下关跟西乡吉之助会面之前,天皇和太子已虚弱得无法起身,教他好生焦急。 能做的都做了……桂小五郎已是无计可施。 他现在仅剩的手段,就只有合拢双手,向神祈祷。 无奈之下,素来不信神佛的他,也不得不请来一伙道行高深的老僧,每日为天皇和太子诵经念咒,祈愿他们安康健朗。 …… …… 2天后—— 长州藩,萩城—— 原本3日的路程,硬是被桂小五郎压缩至2天。 在抵达萩城门下后,他不等马匹停稳便直接翻身跃下,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萩城深处而去——那儿是天皇和太子的住处。 “桂先生!贵安!” “桂先生!欢迎回来!” “桂先生!这是橘青登的最新动向,请过目!” 沿途碰见不少部下,桂小五郎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统统打发了事,军务、政务都留到之后再处理。 就在即将抵达天皇和太子的住处时,他赫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岩仓具视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桂先生,你回来了啊。” 桂小五郎紧走两步,快声问道: “岩仓先生,天皇陛下和太子殿下如何了” 在离开萩城的这段时间,桂小五郎将照顾天皇和太子的重任委付给岩仓具视。 “……” 岩仓具视抱以诡谲的沉默。 须臾,他转身向后,幽幽道: “……桂先生,借一步说话。” 霎间,桂小五郎一愣,心中涌起无比强烈的不详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抬脚跟上。 不消片刻,岩仓具视领着桂小五郎进入无人的房间。 岩仓具视默默地关紧房门,随即头也不回地、无悲无喜地说道: “天皇陛下和太子殿下都病死了。” “……什么” 岩仓具视的声音很轻,但出于房内很静的缘故,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全都清晰地传入桂小五郎耳中。 尽管听得很清楚,但无以复加的震愕使他呆若木鸡,不由自主地出声反问。 岩仓具视的漠然神态不变,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天皇陛下和太子殿下久病不愈,身体太过虚弱,不幸于前夜离世。” “岩仓先生,如果这是玩笑的话,望请尽快指正……” “这不是玩笑。天皇陛下和太子殿下确已不在人世,需要我带去你看他们的遗体吗” 咚! 伴随着巨大的蹬地声,桂小五郎猛扑至岩仓具视的跟前,揪住其衣襟,将他提拽起来。 但见桂小五郎怒目圆睁,眼白冒出难以计数的红血丝,像极了发狂的狮子。 对于桂小五郎的发难,岩仓具视似乎早有预料,既不挣扎,也不反抗,眼神平静地注视对方,一副“任君处置”的淡然模样。 桂小五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责骂岩仓具视。 可话将出口之际,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顿。 是啊,他有何立场去揪岩仓具视的衣领呢 天皇和太子的逝世,他早就有所预料,不是吗 在他离开萩城去跟西乡吉之助见面时,天皇和太子已是奄奄一息,药石无医,只能寄希望于佛法、咒术等玄学。 这般状况下,他们的溘然长逝只不过是情理之中。 恢复冷静后,桂小五郎颓然地松开岩仓具视的衣领,踉踉跄跄地连退数步,重重撞上身后的墙壁。 “完了……全完了……” 他一边紧捂苍白的面庞,一边嘟哝。 他与西乡吉之助好不容易才促成“萨长同盟”。 正打算大展拳脚呢,却突然闻此噩耗…… 把控朝廷……这可是他们尊攘势力好不容易才挣来的“王牌”。 还没来得及利用这张手牌,天皇和太子就双双往生……这张“王牌”已然作废! 越是往下深想,桂小五郎的面色就越是苍白,脊骨弯了又弯。 岩仓具视直勾勾地看着萎靡的桂小五郎,冷不丁的缓声道: “桂先生,现在还不到悲观的时候。天皇陛下和太子殿下虽已逝世,但我们仍有办法补救。” 桂小五郎怔了一怔,扬起困惑的视线。 “补救这要如何补救难道你能变个皇子出来” 当今天皇共有4名皇子,其中3人早就夭折,安然存活下来的皇子便只有太子。 眼下太子已逝,天皇的血脉已然断绝,他们要上哪儿去找新皇子 桂小五郎的这通反问掺有明显的嘲讽意味,只觉得岩仓具视是在讲疯话。 没成想,岩仓具视竟神情郑重地用力点头: “没错,就是“变”一个皇子出来。” 出乎意料的答复,使桂小五郎重又怔住。 “……哈岩仓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桂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不待桂小五郎回应,岩仓具视自顾自地转身离房,足音渐远。 桂小五郎不明所以,只能留在原地等待。 约莫20分钟后,岩仓具视推门回归——只见其身旁多出一名少年。 此少年的年纪在15岁左右,个子不高,身形偏瘦,颊间染满局促、不安的神色。 他是谁岩仓先生为何要带他来此 正当桂小五郎倍感不解时,他蓦地察觉:此少年的长相跟太子颇为神似。 刹那间,桂小五郎明白了什么。 岩仓具视拍了拍这名少年的肩膀,以坚定的话语证实了桂小五郎的猜想: “桂先生,这位是奇兵队的大室寅之佑。从今往后,他就是新的天皇了。” “……哈啊” 桂小五郎朝岩仓具视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岩仓先生,你、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岩仓具视高昂头颅,理直气壮: “当然知道。桂先生,此乃唯一的补救方法。这是天意啊,在我正发愁时,竟恰好找到这位跟太子酷似的少年。” 桂小五郎看了看岩仓具视,又看了看少年……即大室寅之佑。 挠了挠头发,摸了摸面庞;咂了咂舌头,抓了抓衣角……就这么凌乱了好一会儿后,桂小五郎深吸一口气,旋即发狂似的责问道: “岩仓先生,你疯了吗竟想用凡人来假冒天皇” 岩仓具视淡淡道: “这又如何只要能扳倒幕府,这点技俩又算什么” 桂小五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涌去。 他深知岩仓具视的为人,“壁虎”之名绝非虚传。 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不惜一切手段,简直就是汉末三国的贾诩再世,绝不会被感情、义理给绊住手脚。 尽管他很了解对方的冷酷无情,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胆大到这般境地!竟敢狸猫换太子! 求月票!求推荐票!(豹头痛哭.jpg) ps:真正的明治天皇早就死了,大家熟知的明治天皇其实是一个名叫“大室寅之佑”的长州武士假扮的——这并非豹豹子瞎掰,此乃广为流传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