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较真的苏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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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起了个大早的杜羽和顾言花了整整一上午，才将顾言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
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分出今天杜羽带去他那边的和之后存放到福利院的。
两个人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再动，也就懒得出去吃，直接点起了外卖。
顾言看着手机，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杜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选择沉默，轻轻叹了口气。
而对面的杜羽，手指快速滑动，手机上的外卖界面从第一个商家飞速下滑，然后突然又停住，转变为飞速上滑。
这个人现在根本就没在看手机……
头是朝着手机，但同样不时用余光偷瞄顾言的杜羽，此刻只感觉，汗流浃背！
一直在互相偷暼的两个人，忽然在某个瞬间对上了目光，然后骤然分离，两人同时低下头，将视线遮掩在手机后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杜羽深吸了口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说点什么，毕竟现在这个状况也是因他而起。
时间退回今天上午。
随着两人开始收拾，一件件尘封的物品被重新找了出来，一段段往昔的回忆也纷纷从顾言的脑海中浮现。
从最开始的有说有笑，到无言的默默整理，直到最后，当顾言找出了属于他父母的那一堆证件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便处于了失控的边缘。
而当她找出父母以前的结婚证，看到了里面夹着的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时，悲伤再也抑制不住。
本就通红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泪珠沿着俏脸吧嗒吧嗒得坠落在地，止也止不住。
看着泣不成声的顾言，杜羽也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劝，却又感觉不太合适。
这种悲伤，终归不是用言语劝说就可以释怀的，终是只有最为本能的哭泣，才能将这情感发泄出来。
不过也无法做到看着顾言在那里宣泄情感，自己却无动于衷。
杜羽走到旁边，本想给顾言来一个兄弟般的勾肩，却又觉得这种时候这个动作有点别扭。
伸出一半的手在半空微顿。
然后看到顾言那清丽出尘的面庞上因悲伤和泪水而散发的破碎感。
杜羽直接脑子一抽。
原本去勾肩的动作直接向下，一下把顾言给搂到了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让两人都愣住了，顾言甚至一瞬间忘了哭泣。
她挣扎了几次想要推开杜羽，但因哭泣而有些发软的手却怎么也提不起劲。
随后感受到这个温暖的怀抱，顾言有些失措，只感觉一直抑制着的情感全部爆发了出来，一下子哭的比刚才还要激烈。
过了片刻，哭声渐渐停息。
哭过以后，顾言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随即那被遗忘脑后的尴尬在顷刻间弥散开来。
用力推开杜羽，视线闪躲向旁边。
两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说回现在。
杜羽看着顾言心不在焉的样子，张了张口。
“那个……”
才蹦出两个字，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顾言抬起头，看着杜羽那犹犹豫豫，说不出话，整个人憋的有些难受的脸色，忽然觉得有些滑稽。
她忍不住轻笑一下。
两人间的尴尬氛围也消散不少。
顾言轻声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
“就当是个意外，都过去了。”
杜羽点了点头，顺便玩笑道。
“看开点，身为义父的我会陪着你的”
“滚你丫的。”
一切仿佛恢复了日常。
但真的恢复了嘛。
顾言看着杜羽的面庞，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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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跟苏以沫约好以后，顾言提前十分钟来到了家具城的门口。
她如往常一般穿着一身男款的半袖长裤帆布鞋穿搭，配合她的那副面孔，散发着一股又帅又清冷的酷姐气息。
在那里站了片刻，别说男的，就连几个路过的小姑娘甚至都忍不住为她驻足。
在又拒绝了一个加联系方式的请求后，顾言不禁叹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八分钟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
抬头一看，一道倩影正小跑着赶来，正是迟到的苏以沫。
跑到顾言身前，苏以沫停下身，双手撑着大腿，喘了喘粗气缓了片刻，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来晚了。”
看着苏以沫那柔美清纯的面庞上浮现的细密汗珠。
顾言微笑着摆了摆手，回道。
“没事没事，我也才到不久。”
随即，她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自从发现女生上完洗手间完全没有男生甩甩二弟就行的那般方便以后，顾言便随身常备着纸巾湿巾了。
接过纸巾，苏以沫道了声谢。
待她将汗水擦拭干净后，整个人重新散发出那温柔宁静的气质。
“走吧，先去把家具的事情搞定，然后咱们找个地方研究研究杜羽的事。”
顾言小手轻挥，走在前面。
“嗯。”
苏以沫缓步跟上，落后半个身位，步态不疾不徐，身姿绰约，显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韵味。
进了家具城。
顾言本打算直接找一家便宜的，从头到尾全部安排了得了。
但没想到听到顾言的打算，苏以沫直接脑补成了怎么尽量能省钱怎么来。
她直接拉着顾言挨家比对，同时每到一家都是一通讨价还价，力求争取最大折扣。
顾言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到处跑。
这着实让顾言感到不小的讶异。
因为哪怕顾言不怎么了解服装品牌，她也能看出苏以沫身上穿的这几件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再加上她那得体大方的谈吐举止，很明显家境并不差。
但她却能像菜市场大妈一样熟练的跟销售讨价还价，争求最大折扣。
似乎是看出了顾言的疑惑。
苏以沫轻笑一下，开口道。
“小时候在福利院时，我们的零花钱并不多，但是想买的东西很多，所以便在那时养成了讲价的习惯。”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记得那时候，杜羽都会把他的零花钱给我，让我来买东西。”
提到杜羽，苏以沫嘴角忍不住翘起，但片刻后又想到了现在的陌生，不由得面色一暗，笑容消失。
她调整的很快，摇了摇头，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不说这个了，家具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去把家电也拿下。”
看着苏以沫那干劲十足的样子，顾言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们俩已经在这个家具城逛了三个小时了，她都已经有些腰酸腿疼了，但苏以沫看着却一点疲惫都没有。
现在同样都是女生了，为什么没给她解锁女生专属的逛街无限体力被动技能啊喂！
忽然，顾言面色古怪，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原因]
她瞅了一眼苏以沫身前。
嗯，略有起伏的小山丘。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
啊，是看不到脚尖的广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