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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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四处扫视的罗曼，在酒吧的一个较为昏暗的角落，发现了那位菜鸟小姐的身影。
她坐在角落一张桌子旁，对面坐着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在对着菜鸟小姐讲一些什么，菜鸟小姐听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颜色略暗淡的金币，将金币抛向空中又接住，菜鸟小姐看了一眼金币，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对面的秃头男人。
对面的秃头男人接过钞票之后，数了数，将钞票揣进了怀里。
随后站起身，低头对菜鸟小姐讲了什么，就离开了那张桌子。
在一旁偷偷观察的罗曼在刚刚菜鸟小姐掏出那枚略显暗淡的金币之后，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复杂情绪一下涌入了罗曼的精神之中。
那情绪中似乎包含着无法言说的畏惧，又似乎夹杂着仇恨、期待和怀念。
那畏惧的感觉时如此的强烈，以至于罗曼差点想要起身逃离，当然了，罗曼凭借对身体的控制力，没有多余的动作。
看着那枚表面有些灰暗的金币不断在菜鸟小姐手中抛来抛去。
罗曼忽然心中有感，拿出了一枚银灰色的符咒。
这是托尼临行前送给自己的符咒之一，效果也极为单一，就是帮助自己这个神秘度很低的战士临时短暂地开启灵视。
罗曼刚才忽然有一种灵感，就是用灵视观察一下那枚金币，它现在还依然被那位菜鸟握在手中，偶尔抛起。
罗曼将灵性缓缓地注入符咒，口中默念古赫密斯语“灵视”，随即望向了那枚金币。
在灵视的视角下，原本略显暗淡的金币表面，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灰白色雾气。
可能是感受到了罗曼灵视的窥探，有一小部分灰白色的雾气，直接顺着罗曼开着灵视的目光涌向了罗曼的双眼。
随即，罗曼的双眼受到刺激，涌现出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暗红色光芒，与灰白色的雾气纠缠在了一起。
罗曼瞬间捏紧了拳头，突然感觉到从双眼、从眉心，传来了一阵剧痛，这疼痛是如此的强烈，甚至罗曼感觉到自己大脑中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
凭借着对身体强大的控制力，罗曼没有倒在地上抽搐，只是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将身体靠在桌子上，用力忍耐，一时间，罗曼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
过了不知多久，罗曼逐渐感觉到疼痛有些缓解，他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喧闹了。
观察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异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关闭了灵视之后，罗曼又看向了那位菜鸟小姐的方向。
脸上不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虽然只有一缕浅浅的灰白色雾气，但罗曼能够肯定，那就是灵界之上的灰雾。
自己刚刚透过灵视，看向了灰雾，看向了灵界之上伟大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神国”。
那枚颜色有些暗淡的金币，大概就是跟原着中正义小姐的所罗门帝国的古代铜镜，倒吊人先生的古怪的天气瓶，隐者女士的星象仪一样，是能够联系到灰雾之上的物品，代表着灰雾之中点缀的一颗颗深红色星辰。
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疼痛缓解之后，罗曼开始思考起来。
事实上，计划加入塔罗会的罗曼以前也想过怎么去跟愚者先生产生交集。
最差的办法是去廷根，与克莱恩在现实中相识，但是一方面罗曼自己没有合理的身份前往廷根，
以现在自己野生非凡者的身份，遇到克菜恩，怕不是当场就会被他举报，关在“圣赛琳娜教堂”的地下，查尼斯门后面，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接触”。
另一方面，前往廷根就意味着罗曼要面对那个可怕的0级封印物。
虽然在金手指的保护下，能够屏蔽来自一些隐秘知识带来的污染，能够帮助自己隐藏一些事情，但是如果自己主动暴露在那个0级封印物面前，恐怕无法抵御来自它的安排。
自己一个仅仅是一个序列8，面对一位序列5的前黑夜教会大主教和一个0级封印物，就算是因为晋升失败导致他现在状态并不好，罗曼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作用。
况且克莱恩涉及到神灵的布局，他的身上有太多高位格的、恐怖的目光在注视。
在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之前，罗曼不打算与克莱恩有现实层面的关系。
第二个办法就是直接诵念“愚者”的尊名，这样一定会被克莱恩注视到，但是以他谨慎的性格，自己没法解释尊名的来源的情况下，克莱恩大概率不会选择将自己拉上灰雾，而且还会引起克莱恩的警惕。
第三就是设计一个仪式魔法进行祈求，祈求的对象并不直接指向克莱恩，而是指向那片灰雾。
只要注意时间，在克莱恩降临之后进行这个仪式。
这样虽然仪式本身仅仅是指向灰雾，但是毫无疑问的会被那时已经降临的，灰雾的主人克莱恩接收到。
由于本身只是仪式魔法的尝试，不涉及克莱恩本体，在听过我的祈求，观察我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有可能会将自己拉上灰雾。
这也是自己之前努力学习仪式魔法和神秘学常识的意义，自己原本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引起克莱恩的注意，用类似小太阳的方式加入塔罗会，
但是现在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
那位菜鸟小姐手上的金币，能够直接联系到灰雾，作为一颗深红色星辰，可以直接被克菜恩拉到灰雾之上。
这无疑是最为便捷、最为安全的方式，还不会引起克菜恩的怀疑。
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该怎么样得到这枚金币呢？
以罗曼的性格，总归是不能强抢的，这有违自己的原则。
最好是能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得这枚金币，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金镑，应该足以买下这枚金币，
但是要怎么合理地向这位菜鸟小姐提出交易呢？
自己就这么直愣愣地走上去，怕是会直接把这位菜鸟小姐吓跑。
从她在非凡聚会上出售笔记时会选择充分观察，等到最后才提出交易需求，包括她刚刚从船上下来的时候，知道伪装自己，获取情报，就可以看出。
这位小姐只是冒险经验不丰富，会犯一些错误，但是绝不是一个鲁莽的、愚蠢的人。
就在罗曼思考的时候，发现那位菜鸟小姐从昏暗中起身，向着酒吧外面走去。
没有想好办法的罗曼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也缓慢起身，跟随菜鸟小姐走出了酒吧，于街道上远远地走在她的后面。
行进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口时，罗曼忽然发现远处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朝着菜鸟小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