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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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能有现在显赫的地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内院的腌臜事情没有见过。
看着匍匐在邹氏脚边求救的张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望向邹氏的目光也显得尤其的不善。
武蓉直接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水四溅，脸上不怒自威，侍奉老夫人多年的陈妈妈知道这是老夫人生气了，生怕老人家有个好歹，陈妈妈不动声色的朝着宋安澜使眼色。
宋安澜乖顺的点头，走到上首老夫人身边轻抚宋老夫人的背部道：“祖母别生气，孙儿没事的。”
看着眼前的孙女乖顺的样子，全然不似早些时日那蛮不讲理的刁蛮大小姐，心中暗叹口气，现在终于不再被邹氏拿捏了，幸好，为时不晚，醒悟及时。
想着宋安澜那早去的娘亲，眼中的怜爱就多了几分，如果王氏还在，这孩子肯定不会被欺至此。
思及此处，转头目光森冷的看着下首的众人。
对着张妈妈淡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婆子，竟然骑在主子头上，在嫡出大小姐的院中作威作福，今日不处置了你那我永定侯府定会成为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言至此处，张妈妈察觉到宋老夫人想拿她开刀，身躯颤抖的望向宋老夫人直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看在我照顾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老婆子这次吧。”
说着又求救般的望向邹氏，邹氏眼神飘忽不定，跟本不想跟她沾边的样子让张妈妈的心慢慢的凉透。
张妈妈算是看出来了，邹氏这是弃车保帅，想要舍弃自己，明明说好了事成之后就将自己的身契还给自己，给自己一个城外的庄子，让自己颐养天年的。
“现在事情没搞定就要过河拆桥，这个女人也太狠了吧。”张妈妈的眼珠子贼溜贼溜的转的厉害。
邹氏以为死不承认就可以浑水摸鱼的摸过去，但是张妈妈可不是像王妈妈、李妈妈那样的家生子。
张妈妈年轻的时候嫁了一个外头的男人，但是男人死了，生的儿子也没有保住，孑然一生，虽然邹氏将她接回为自己办事，但是张妈妈可没有其余两位妈妈那么的忠心耿耿。
本来就想荣华富贵的张妈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没享受就要被处置了。
张妈妈是知道高门大院里那些处置下人手段的，基于本能的求生之力，狠狠的一咬牙，不管不顾的抱住邹氏的衣摆大声哭喊道：“夫人啊，救救老奴啊，老奴不想死。”
见邹氏无动于衷，继续声泪俱下道：“老奴虽然无儿无女，但是也是一直忠心耿耿的为夫人您办事的，您就是我最大的仪仗。”
话说的苍凉悲愤，不知道的人甚至会非常的同情。
邹氏显然是被张妈妈的架势吓到了，疯狂的拉扯自己的衣摆，对着周围其他几个丫鬟就道：“还不快来帮忙将这个疯婆子拉开。”
周围几个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在陈妈妈的示意下试图将张妈妈拉开，但张妈妈却更加用力的扯住衣摆，仿佛松开自己就没有了生的机会般。
宋子菁看着自己金贵的母亲被这个疯婆子拉扯，却不敢上前一步，甚至后退到墙边，远离战场。
宋安澜将宋子菁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论自私，这母女俩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老夫人靠在雕花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张妈妈发疯，今日就要看看到底要折腾点什么出来。
张妈妈看着邹氏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心中已经明白这是要把自己推出去做替死鬼了。
于是深呼一口气，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扯着邹氏的裙摆了，匍匐的往老夫人的方向凑近道：“求老夫人留老奴一命，老奴愿意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终于从张妈妈魔爪中狼狈逃脱的邹氏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发白道：“老夫人千万不要听这个老虔婆胡言乱语，她已经疯了。”
宋老夫人察觉事情不简单，呵斥道：“你闭嘴，你跪着听。”
此时宋子菁在墙边慢慢的移到邹氏的身边道：“娘，怎么办”
宋老夫人看着宋子菁和宋安澜道：“子菁，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先回你的院中，祖母有话问你娘亲和阿姐。”
邹氏显然也不想让宋子菁卷进来，对着宋子菁道：“菁儿，你先回屋，娘不会有事的。”说着捏了捏宋子菁的手，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宋子菁点头行礼退下。
宋老夫人眼睛像毒蛇一般的盯着张妈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如果说的不是实情，你还是得一死。”
此时的张妈妈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个保障，忙道：“老夫人放心，我赌上老婆子自己的性命，绝不说虚言。”
陈妈妈在宋老夫人的示意下道：“开始吧。”
张妈妈立刻对着宋老夫人道：“老婆子是夫人安插到大小姐院中的，为了监视小姐的一言一行，也是按照夫人的吩咐调换大小姐的锦囊。”
邹氏冷汗直流，瘫坐在地上，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宋老夫人的脸色之后，竟也不言语。
张妈妈默了默继续道：“夫人许老婆子一套城外的庄子，让婆子颐养天年。”
宋老夫人听完顿时血气上涌道：“好的很啊，你这个继母真是好啊，外头都称你比亲生母亲还亲，原来你是在捧杀。”
邹氏脸色煞白，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此时本来在隔岸观火的竹淮突然跪下道：“还有一事，事关小姐的清誉，奴婢今日就算被惩罚也要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定了定神道：“说。”
于是，竹淮将寺庙里的事情倒豆子一般的说出来。
宋老夫人气急攻心，差点眼前一黑，宋安澜吓一跳，老夫人挥了挥手道：“我没事，”
转眼望着邹氏道：“王妈妈在哪里”
邹氏颤颤巍巍的道：“在.......在她自己的房中。”
老夫人暴喝道：“陈妈妈，去将那个刁奴绑过来，她的女儿也关起来。”
陈妈妈得令下去办事，不一会儿，王妈妈被押上来，老夫人直问道：“寺庙的事情是不是邹氏指使。”
王妈妈一口咬定道：“不是，奴婢不满大小姐掌掴老奴的女儿，为了泄愤才这样做的。”王妈妈直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老夫人沉默了，但是从邹氏的眼神里也看出来，肯定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离开的宋子菁没有回自己的院中，而是朝着永定侯所在的书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