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欢乐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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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周，对于蜷缩在“坚毅壁垒”高耸但摇摇欲坠的城墙内、早已被绝望浸透的帝国守军而言，是既诡异得令人窒息、又带着一丝病态喘息之机的日子。 震耳欲聋的兽人战吼、砰砰枪的轰鸣以及攻城引擎的撞击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城外那片曾经被绿潮淹没、充斥着野蛮与毁灭的焦土，此刻竟陷入了一种反常的、近乎狂热的寂静——一种被无数金属敲击、能量电弧爆裂、兴奋怪叫以及更可怕的、结构被强行撕裂的呻吟所填充的“寂静”。 兽人，那些脑子里只有“waaagh!!!”的绿色瘟疫，似乎彻底遗忘了唾手可得的巢都。 他们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狂热，都像闻到腐肉的蛆虫一样，涌向了那个被他们命名为“亮铁洞”的死灵墓穴深处。那里，成了他们新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游乐场。 墓穴入口早已被兽人用蛮力扩成了一个巨大的、边缘参差不齐的豁口，仿佛大地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洞口内外，俨然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混乱不堪的露天工坊，其规模远超巢都里任何一座工厂。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熔融金属、烧焦的活体有机物（通常是某个倒霉小子或者屁精甚至是史古格）。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种奇异的、带着冰冷金属感的能量气息——那是被暴力拆解的死灵科技产物所产生的能量泄露。 技霸小子们，这群兽人社会中的“天才”与“疯子”的混合体，此刻成为了绝对的主角。 他们挥舞着比自身还大的动力扳手、冒着电弧的焊枪、甚至直接用附着绿光的粗糙动力爪，对着墓穴中挖掘出来的冥工构造体残骸施展着他们那不讲道理、却又匪夷所思有效的“俺寻思”之力。 “看俺滴！” 一个浑身沾满油污、脑袋上插满各种仪表探针的技霸小子，正指挥着十几个肌肉虬结的普通小子，用粗大的铁链拖拽着一台相对完好的死灵毁灭者（destroyer）残骸。 他兴奋地指着那门扭曲但核心尚存的高斯炮。 “把那亮管子！给俺拆下来！焊到俺滴‘大砰砰mk iii’上！” 结果往往是灾难性的，但充满了兽人式的“成功”。 几个小子费力地将那还微微闪烁着绿光的炮管用粗大的螺栓和厚实的铁板，硬生生焊接到了一把原本就巨大无比的兽人重机枪上。 第一次尝试开火，炮管瞬间过载，刺眼的高斯绿光不仅将前方几十米内的一切分解成了飘散的原子灰烬，哪怕是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小子也没能逃过。 巨大的后坐力更是直接将这把“大砰砰高斯混合版”连同它的主人一起炸飞，在工坊的废铁堆里砸出一个大坑。 “哇哈哈哈哈哈！带劲！太带劲了！” 那个被炸得灰头土脸、断了一条胳膊的技霸小子却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仅剩的眼睛闪烁着狂喜的光芒。 一名正在现场收集材料的疯医看着那个断臂技霸小子，随后上前一拳抡在了他的脑袋上，从他的嘴里拔下了几颗獠牙，随后不知从哪里捡了块死灵活体金属碎片，用焊枪粗暴地“接”了上去。 技霸小子嗷嗷直叫，断臂处滋滋冒着电火花和诡异的绿光，被拔掉的牙齿显然让他更激动。 不过看到那惨烈的现场之后，他完全无视了周围被误伤小子的哀嚎。 “这劲头才对！这才叫waaagh!!!” 技霸小子兴奋地手舞足蹈。 “不够稳！俺寻思……得加个更粗的枪托！再加个散热片……呃，或者两个！” 这种场景比比皆是。另一个技霸小子和一群屁精则盯上了死灵武士的活体金属肢体。 他们用巨大的液压钳粗暴地夹断那些闪烁着幽绿符文的金属臂膀和腿足，扔进临时搭建的、由巢都锅炉改造的熔炉里。炉火熊熊，活体金属在高温下并未完全熔化，而是变得如同软泥般具有可塑性。 技霸小子们就用大铁锤和铁砧，将这些蕴含古老科技的活体金属像打铁一样砸扁、拉伸、扭曲，最终锻打成一块块厚实、布满锤痕、闪烁着诡异不稳定绿光的粗糙板材或条状物。 这些“死铁”被用来制作覆盖面积更大、防御力更强的胸甲、肩甲，以及闪烁着绿光边缘、一看就威力惊人的动力爪。 精巧的伺服组件被丢弃，换上了粗陋的齿轮并加上了力量更强的液压驱动装置。 那些嗡嗡作响但是效率更高的电动设备远不如那些带着隆隆巨响的粗陋机械更吸引兽人。 一个格外强壮的老大甚至得到了一顶用活体金属碎片拼接、还歪歪扭扭焊上了几个高斯炮管的“死铁王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虽然没有能源的高斯炮管无法发射，但是并不妨碍其绿光四射。 在墓穴深处，技霸小子们发现了一些虽然严重损坏、但内部幽绿光芒仍在微弱闪烁的活体金属组件——那是那些因沉睡故障而失去高级智能的死灵单位的思维核心残骸。 在兽人眼中，这不过是“会闪的铁疙瘩”，但“俺寻思”之力再次发挥了作用。 “嘿！这亮疙瘩！塞进‘铁颚老大’的座驾里！” 一个技霸小子兴奋地提议。 “俺寻思它能让铁疙瘩自己动起来，更waaagh!!!” 于是，几个思维核心残骸被粗暴地撬开外壳，露出里面复杂精密、闪烁着微光的晶体结构，然后被技霸小子用沾满油污的手随意抓起，塞进了一台用废履带底盘、挖掘机臂和无数铆钉拼凑而成的、名为“铁颚老大”的巨型机甲的控制舱里。 线路被胡乱地接驳，能量源更是几块从巢都发电机上拆下来的、极不稳定的等离子电池。 启动的瞬间，整个机甲如同发疯的金属巨兽般剧烈抽搐起来。 一条机械臂疯狂地砸向地面，砸扁了几个靠近的小子。 另一条则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巨大的链锯，将旁边一个正在焊接的技霸小子工坊拦腰斩断，引发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机甲的履带底盘不断地错误驱动导致其在原地疯狂地打转，引擎发出濒临解体的尖啸。 一阵刺眼的绿光和蓝白电弧的剧烈闪烁。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这台“铁颚老大”连同里面价值无法估量的死灵思维核心，以及周围一片区域，彻底化为了燃烧的废铁和四溅的金属碎片。 “哇哦！真够劲的烟花！” 围观的小子们非但不害怕，反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技霸小子们则摸着下巴，盯着爆炸的余烬，若有所思。 “嗯……动静够大！就是时间短了点……下次得多塞几个亮疙瘩，再加个更大的‘轰轰’（炸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