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神海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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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云梯中学。
细细密密的雨丝将窗外的树枝映得雾气缭绕，正如苏云筝现在的心情。
睡觉一时爽，挨骂火葬场。
“某些人啊，我在这里也不点名了，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学习态度！”
染着一头黑绿色头发的班主任非常生气，她一向把苏云筝当心头宝，觉得她乖巧听话成绩又好，在其他班主任面前炫耀过很多次。
谁知道她之前突然连续旷课了两个多星期，这次三校联考，居然还直接在考场上睡觉交白卷。
实在让她在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听说旷课是因为自己偷偷制卡，并且还失败了！
“马上就是中考了，不好好提升成绩，整天想着一飞冲天，耍小聪明，真以为制卡是那么简单的事”
目光环视一周，特意在后排一位用手撑着头，似乎在神游天外的女生身上停了一下。
顿时不满地嗤笑了一声：“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自觉，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上课，别给我添麻烦。”
被明着点了的苏云筝有点无语，但低头一看平摊在桌面上的试卷，一个大大0分和大片空白未填。
好吧好吧，您继续。
这时旁边的手突然被人碰了碰，“云筝，你没事吧，何老师就这个脾气，她也不是故意骂你的……”
说话的正是她的同桌，之前在路上给她递名单的女生陈欣达。
苏云筝顿了顿，觉得这话有点不太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不尴不尬地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的。”
她摆了摆手：“我从来不在意庸才的看法。”
似是对这个回答有些哽住，看何老师已经在上面开始讲解错题了，陈欣达也不再搭话，转头认真听课去了。
苏云筝也不知道自己因为制卡失败羞愤欲绝，不肯来上课的谣言是哪来的，但她总不能掏出兰兰，对每个背后说小话的人说，姐可没有失败吧。
算了，感觉这才会让她感到羞耻，脚趾都要抠地了。
苏云筝打了个哈欠，谣言止于智者，要是没止住，那正常人和笨蛋也是没办法沟通的，不如不说。
……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苏云筝将桌面收拾了一下，准备换到后面的座位去，这几门她都交的白卷，怕下一节课继续挨呲，还是先溜为上。
一个男生突然将腿搭在对面椅子上，拦住了她的去路，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还满是邪笑，更是显得猥琐不堪，并伸手过来准备拿走她的试卷。
苏云筝迅速反应过来，身体本能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将李文州搭在凳子上的脚踹开。
李文州没能抢到试卷还被踢了一脚，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地上去，顿时恼羞成怒：“你装什么清高呢，不给我看我也知道。”
他眼露轻蔑：“我们的大学霸苏云筝，这次可全部考了零分呢哈哈哈”
“怎么，怕露馅三校联考不敢作弊了真是不知道你以前那分数怎么来的！”
“”苏云筝十分嫌恶地躲开他喷射的口水：“我考多少关你什么事，不过一次考试失利而已，哪像你这智商，还是留着晚上数月亮吧！”
“你在说什么！”李文州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虽然没听明白她说什么，但依稀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的智商。
苏云筝也是毫不退让，眼看着下一秒俩人就要打起来了，气氛紧张到极点。
“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这种关键时刻还整天想着打架，是不准备毕业了吗！”新进来的老师虎着一张脸。
和之前时髦的何老师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他身材非常魁梧，脸颊侧边还有一道可怖的伤疤，眼神如刀，让人不敢造次。
这时陈欣达也凑了过来：“云筝，庞老师来了，你们别打架啦！而且你不是上次制卡失败精神力受损了吗”
“要是再和人动手就是伤上加伤，马上就是天赋觉醒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还能怎么办呢～”听到这话，李文州原本愤怒扭曲的表情也变成了得意，眼中流露着恶意：“好好珍惜现在吧，毕竟过了现在，我们可就不是同路人了哈哈哈。”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都给我回座位上去坐好！”庞老师瞥了听着之前那话没有什么反应的苏云筝一眼。
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赶着他们赶紧回到自己座位上。
苏云筝确实没有多大反应，她的确是精神力受损了，但那并不是制卡失败造成的。
而且这段时间除了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以外，并没有太大区别，她就没怎么当回事。
不过看他们这态度，似乎精神力受损有什么很重要的影响是她不知道的，看来等下要去查一下。
而李文州那个傻子，经常听风就是雨，苏云筝毫不怀疑他真的信了那个谣言。
这个世界虽然几乎人人都有精神力，但16岁统一天赋觉醒能成功也不足三分之一，而这其中有制卡天赋的又不到总人数的十分之一。
哪怕天赋觉醒成功了，也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成为一个制卡师。
制卡师这一职业，对于一个人的动手能力、绘画基础、框架构思、知识积累，都有着超乎寻常的高要求。
而知识积累，这一最为关键也最为隐蔽的要素，涵盖了从古老的神秘学知识到前沿的科学理论，从丰富的人文历史到复杂的数理逻辑，基本上能成为制卡师的就没有学渣。
而以他贫瘠而匮乏的智商，估计是已经认定她以前的成绩都是作弊来的了。
苏云筝对此表示无语，只能说有些人自己是啥样的就认为别人也是啥样的了。
知识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看起来就是不知道哪来的谣言和她受损的精神力了。
不懂他们怎么都是一副认定了她绝对不会觉醒什么好天赋的样子，也没听过谁制卡失败就不能觉醒了啊。
思及此处，苏云筝突然感觉有点眼熟，怎么这么像前世自己爱看的那些废柴重生流小说。
她悟了，难怪怎么老有不知所谓的人来烦自己。
这集她看过啊，只要她去检测天赋，就会一鸣惊人，从此开启打脸反派日常，逆袭走上人生巅峰是吧。
谢邀，婉拒了哈。
……
“......下面两节是自习课，大家自觉把试卷该订正的订正，错题整理好，明天交上来，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大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都清楚了那就下课吧，苏云筝跟我来一下。”
苏云筝有点疑惑，她和这位庞老师平时并没有太多交集，不清楚他留下自己是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打架要挨训了吧，那也不该只叫自己啊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自己正犯愁要去找谁问一下精神力损伤的事情呢。
乖乖跟在庞老师身后，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他并没有带她去办公室，反而穿过了大半个校园来到了医务室。
看见校医室牌子的时候，苏云筝有些惊讶，但还没来得及问，门就开启了，她平下思绪，走了进去。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并排放着两张办公桌，上面堆满了病历和文件。
靠墙的一侧是一排白色的药柜，里面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品和医疗器具。
苏云筝还是第一次来校医室，不过很明显庞老师对此地相当熟悉。
“你先坐，我去联系人来给你做个检查。”说着又风风火火地出去打电话了。
苏云筝呆了呆，庞老师真是雷厉风行，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可以么。
没办法，先从旁边无人的桌子下拉过一张滑轮椅坐下了。
还不知道庞老师和校医什么时候来，苏云筝掏出通讯器看了看打开账户余额，校医室治疗也是要收费的。
苏云筝并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可她现在还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想要制卡都得跑到森林里自己去找素材卡。
上次购买完制作水晶兰卡牌的辅助素材之后，自己的余额直接只剩下了一开头的四位数。
沉默是今晚的苏云筝。
苏云筝惆怅，低头把下巴压在桌子上，看着墙对面的瓶瓶罐罐发呆，也不知道校医室接不接受赊账。
距离天赋觉醒还有十多天，她可以去接点卡牌制作的单子，哪怕是一张中规中矩的蓝卡，也能卖上好几万呢。
接着打开云信，只有孤零零三条信息挂在那里，她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很少。
一条是她的同桌陈欣达发过来的，剩下两条是江唯娜在劝她好好吃饭。
先回复了江唯娜的信息，表示自己之前只是后遗症，现在有好好吃饭。
点开陈欣达的信息，最新一条是昨天发来的，她在问苏云筝没事吧，怎么之前不回信息。
往前翻翻，她们以前的聊天记录大多都是围绕卡牌来的，苏云筝很喜欢和她分享一些线条练习心得和一些灵感。
因为她是难得的一个知道她在私底下独自制卡没有嘲讽她异想天开的人。
她之前并没有告诉陈欣达自己请假是因为独自去了苍澜之森。
所以陈欣达一直以为苏云筝这么久在家里是在制卡，经常会来询问制卡进度。
直到后来苏云筝受伤，通讯器也摔坏了，就没再回复。
正一点点看着聊天记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忘记了，但是想着想着脑袋又抽痛了起来。
一阵香风突然靠近将她扶了起来，苏云筝感觉自己的头疼突然缓解了很多，抬头一看，脸瞬间微微红了。
这，这个大姐姐好好看啊。
是和苏云筝不同类型的气质，刚进来的大姐姐起码有175以上，长腿御姐，浓眉红唇，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她微微一挑眉：“你好啊，冒失的小家伙，我叫温蔷，你可以叫我温医师。”
这时庞老师也从后面走了进来，很是无语，这家伙对这些还没出校园的小豆芽们简直男女通杀。
"差不多得了，快给她做个检查。"
“知道了，”温医师说着拿起钥匙打开了侧面的一个小门：“进来吧，来这机器上面躺着就行了，听你们庞老师说，你偷偷尝试制卡反噬了?”
苏云筝犹豫了一下，然而还未等她开口。
温医师已经动作迅速地推着她往房间中间那台庞大的机器上躺了上去，她都来不及说她不是因为制卡失败才精神力受损的。
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机器对着她扫描了起来，尤其在脑部停留了很一会儿，苏云筝感到有一种微微的眩晕感，不过这个检查过程很快就结束了。
温医师皱着眉头盯了仪器上的数值一会儿，这个数据不对啊，她的精神力怎么忽高忽低的，而且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流逝着。
"什么制卡失败，你这绝对不会是制卡失败造成的损伤。”
“精神海都有些破损了，你就没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不断流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