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欢迎大将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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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归来那一路上都受到了天启百姓的欢迎，而后各路归朝的大军在天启城外汇合了。 何元瑶和栾雪枫是同一日回的，随行归来的士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进入云京城，还要进行安排。 在云京城外待了三天之后温知渺亲自出城慰问这些士兵，又对三军进行了封赏，该提拔的提拔，该奖赏的奖赏，又在军营之中设宴与士兵同饮。 温知渺酒量一般，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偷偷地以茶代酒，反正也看不到。 毕竟是这种大型的宴饮活动，温知渺可不想自己大醉在这里，不合适。 今日随她而来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师挽月并没有一起来，毕竟总不能把满朝文武都拉过来，这不合适。 结束之后时间还早，还是下午，何元瑶直接与温知渺一起回去了，明日再早点去城外与姬元帅他们会合就好了。 下午温知渺倒是没什么政务要处理了，祁玲琅和郑舒在温知渺和何元瑶回宫之后没一会儿就来了。 边睿彤和段寄灵倒是来得晚一些。 在船上待了一段时间，边睿彤又变黑了许多，何元瑶闲得跑过去和她比二人到底谁更黑一点。 虽说都在战场上，但二人也没见过。 几人还是在东宫相聚的，毕竟章台殿可供活动的地方还是少。 一群人当真是许久没有见面了，想说的话也不少。 温知渺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和她们一样席地而坐，旁边摆着些零食瓜果，还有一些纸牌和云京城近日流行的小玩意。 师挽月、云九昭、苏语冰三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几人在闹腾着，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温知渺与何元瑶在幼稚地玩小游戏，一点不像帝王和大将军。 师挽月走到温知渺身边坐下，温知渺便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 苏语冰与云九昭在剩下的两个位置坐下，也不知苏语冰是不是故意，明明刚刚进门的时候还不紧不慢的，一看到剩下的两个座位只有一个靠近段寄灵的和一个靠近何元瑶，当即快步走向了段寄灵身边的位置。 云九昭倒是波澜不惊地在何元瑶身边的位置坐下。 何元瑶给她倒了一杯茶，她也不再如少年时那样，靠近云九昭就紧张得不行了。 云九昭监军的那些日子，二人独处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任何事经历得多了，就都会淡定下来了。 “你俩今晚想做些什么在宫里玩还是出去玩”温知渺随口问道。 “你堂堂帝王如今还能随便出去”何元瑶好奇地问道。 “面具一戴谁知道我是皇帝。”温知渺笑着道。 “若是如今在这云京城还能遇到刺杀，那监察院和城防司是真的想换人了。”温知渺懒洋洋地笑了声。 “那也是，太上皇也时不时地出去。”何元瑶觉得也有道理。 “想出去逛逛，我太久没看过云京城了。”何元瑶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说道：“再说今夜不是还有许多百姓自发组织的庆祝表演不去看看岂不是辜负了云京百姓的一片心意” 边睿彤也在旁边跟着点头：“对。” “那就晚点出去走走，这会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呢，不着急。”师挽月轻声接话道。 “行。” 温知渺随手将一支箭矢投入壶中：“过几日有一场马球，你俩要不要去玩玩” “去，这怎么能不去。”何元瑶现在就想放松放松。 “去啊，舒舒还邀请我去看新的战船模型呢，舒舒你也太强了。”边睿彤是觉得郑舒强大可怕。 郑舒还是有些腼腆地摇头：“没有也不是我的功劳，船部司的人和那些舵手船夫也都提供了很多建议。” “玲琅和左代也都出力了，我只是其中一环啦。”郑舒笑着说道，没有贪功的想法。 “你们都厉害。”段寄灵也在旁边笑着道。 温知渺顺手拿起来旁边的一摞木牌：“云京城最近流行的小玩意，因为人不够，一直没玩过，正好今天人多试试” 自从当了皇帝，有时候想找人一起玩都没那么方便了。 玩心太重那些个朝臣要劝她莫要玩物丧志，再加上若是让太多人知道了她的喜好，也不合适，总会有些人想搞事，不一定成功，但会很烦人。 坐上了高位，温知渺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身边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对你说真话，要从一堆真真假假的话之中进行分辨。 没能力的人还真做不了管理。 还好她是个幸运儿，身边有不少爱她的人。 入夜之后温知渺换了身衣服，戴上了面具师挽月也把面具戴上了，毕竟温知渺可不乐意在外面与她避嫌。 但二人只要稍微表现得关系亲密一点，旁人就定然能猜出温知渺的身份。 毕竟谁都知道师挽月不可能背叛陛下与他人相好。 若是从前可能还会有人胡乱揣测，但如今大概是不会有人敢这么想了。 以圣上的性子，真有人敢胡乱揣测，被查出来怕是不会好过。 当今圣上可比太上皇小气多了。 今夜的云京城热闹非凡，战事结束且是大获全胜，自当高兴。 段寄灵和边睿彤走在最前面，她们俩倒是一直‘幼稚’得很。 郑舒和祁玲琅走在她们身后，温知渺与师挽月牵着手慢悠悠地闲逛。 何元瑶看着云九昭和苏语冰并肩而行随意攀谈着。 有时候她的确会忍不住想云九昭是不是真的对苏语冰有意，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苏语冰和云九昭之间的相处的确很平淡，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 何元瑶没有往前面去凑，而是走在了云九昭的身旁。 太久没感受云京城的繁华与热闹了，何元瑶身处其中，初时都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只觉得恍惚。 战场上待得太久，人是会被影响的。 见多了死人，倒是终于能感受到活人的热闹了。 温知渺与师挽月注意到了她的恍惚，随后温知渺走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一套孩童很是喜欢的小竹人，以竹子所做的，通过特定的方式操控还能互相对打。 她伸手递给了何元瑶：“欢迎回来大将军。” 何元瑶站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看着面前的小礼物。 那不是当今天子送给她的，而是她的朋友所送的。 “干嘛不稀罕啊”温知渺见她许久没接笑着问道：“还是说已经不会玩了，怕玩不过我” 何元瑶立刻接了过去：“呸，你才不会玩了，看不起谁，晚上来比比。” 温知渺看着她拿过去了，眼眸微弯收回了手：“比。” 前面几人又打闹在了一起，云九昭和苏语冰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苏语冰好奇地看向云九昭：“你对阿瑶” 云九昭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阿瑶是个很好的将军也是个很可爱的朋友。” 她声音不大，只有苏语冰一人听到。 “怎么出家人也这么八卦小心道心不稳。”云九昭继续吐槽她。 苏语冰轻笑了声：“我的道心就不用你担心了，只是同情阿瑶，喜欢你这么个无情的家伙。” 云九昭摇了摇头，看着何元瑶的背影轻声道：“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她。” 何元瑶的成长与优秀她也都看在眼里，她在战场上绝对是耀眼的。 甚至因为多次监军的缘故，何元瑶的成长她都见证了。 但欣赏不是喜欢，欣慰更不等于喜欢。 “看你如今对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还以为你能圆她一个梦。”苏语冰轻声说道。 “她幼时渺渺和崔将军将她交到我手上，那我便是她半个老师，她与渺渺年岁相仿，比我小一些，性子也跳脱，我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往日在云京城她总是太松弛，不懂这朝堂诡谲，她这人对她太和颜悦色便从不放在心上，自然严厉一些，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傻不愣登的少年，何须我再对她冷言冷语的。” 云九昭解释了一下。 苏语冰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这世上还能有让你心动之人吗”苏语冰揶揄地问她。 “我自己。”云九昭半开玩笑地说道。 “有你这么自恋的吗”苏语冰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除了我自己，大概其他人都会被伤到。”云九昭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样的人做恋人大概率会很伤人。 她对温知渺很包容，但做不到师挽月那样的包容。 苏语冰听到她诚实地回答，竟觉得很有道理。 “以后别再问了。”云九昭认真地对苏语冰说道。 “那你不与阿瑶说明白”苏语冰轻声问道。 云九昭叹息了一声：“她不开口，我自顾自地高高在上的主动说我不喜欢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苏语冰一时被噎住，而后庆幸地说道：“还好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你可别去喜欢人，也是祸害。”苏语冰这人和她一样，自我得很。 苏语冰没有反驳她，只是懒洋洋看着前面闹腾的人：“我道心稳得很。” 一行人在街上玩闹着，最后还是去桃源居吃了饭。 桃源居的老板是真会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有新东西出来，一直会让人觉得很新鲜。 白日里温知渺没怎么喝酒，晚上倒是喝了不少。 这些年温知渺的酒量也涨了不少，不过跟着一桌子的酒蒙子比，她是比不过的，所以依旧是醉得最快的那个。 她今日一开始倒是不闹腾师挽月，只是拉着何元瑶和边睿彤各种比试。 比摇骰子，比玩竹节人，又或者玩最简单的纸牌大小，幼稚的拦都拦不住。 后面玩累了又黏黏糊糊地抱着师挽月一点不肯撒手，时不时地撒娇要亲亲。 搞得师挽月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只能带着她先走了。 苏语冰和云九昭今日倒是陪着其他人玩了许久，平日里这个点段寄灵都该睡了，但是边睿彤今日高兴喝醉了，加上也是难得相聚，偶尔一次，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去。 郑舒和祁玲琅看着酒量一般的样子，但实际酒量还不错。 把温知渺走之前叫的酒都喝完了，一行人才散场了。 何元瑶不算醉，但也有些微醺了，走的时候她看着云九昭和苏语冰一起离开，垂下眼眸唇瓣微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段寄灵扶着边睿彤，让边睿彤先上了马车，而后看着何元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阿瑶，喜欢还是要说出来吧不管对方怎么想，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 何元瑶蹲在地上有些迷茫地问道：“那要是被拒绝了呢” 郑舒也在她旁边蹲下，轻声回答她：“那就被拒绝了啊，没什么大不了，什么都不说的话，你要一辈子等下去吗” “可我知道阿姊不会答应的，她也不会喜欢我，我说了只会是她的困扰不是吗”何元瑶低声说道。 祁玲琅叹息了一声：“你不说阿姊就不知道了吗至少你说了才能知道你在她心中是什么样的不是吗” “你好别扭阿瑶，这么多年也都不敢说，堂堂大将军这么胆小做什么。” 何元瑶听着她们的话忽然就有了一些勇气。 “那我去找阿姊。”她起身就往云九昭的别院去了。 云九昭并不是去苏语冰那里，只是顺路苏语冰搭个便车。 入夜之后云京城虽然没有宵禁但也禁止纵马也禁止马车疾行，何元瑶便一路跑了过去。 其他人看着她急匆匆地跑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祁玲琅无语地笑道：“让她说出来，不是让她这么着急啊。” “你就让她去吧，她要是今日不说，酒彻底醒了又没有勇气开口了。”郑舒笑着道。 “舒舒说得对，她和边睿彤一样怂。”段寄灵在旁边笑着道。 趴在马车边上昏昏欲睡的边睿彤呸了一句：“我哪有她那么胆小” “是吗”段寄灵忍不住勾起嘴角，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也是憋着不敢说，后面还是她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某人才承认了。 “半斤八两。”段寄灵反正觉得是。 边睿彤轻哼了一声。 然后看向祁玲琅和郑舒，好奇地问道：“你俩怎么就一点都不胆小” 祁玲琅可没法回答她的话，事实上她闹的乌龙可比边睿彤大。 “赶紧回去吧你。”祁玲琅催促她赶紧走，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