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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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灵力向李暮烟汇聚，连同神力涌动汇入，而后李暮烟身形僵硬，倒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冥渊的灵魂体，他缓缓睁开眼，暗紫色幽冥光焰向四周扩散，飞肆跃动的魔力环绕在上方，神力还在向他汇聚。
夜千君没想到这个空间竟是专门为宣赢而造，充盈的灵气环绕在他的周围，此刻，他才真正看清了冥渊，不同记忆中，眼前所见，更为震撼，怪不得古神偏向，懿祈如此忌惮！
片刻后，冥渊向他踏步而来。
“开始吧。”浑厚凝重的嗓音响起。
夜千君点点头说道，“尊尊，你可真是让我大受震撼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进到我体内吧。”
冥渊应声后，便化作缕缕魂丝，进了夜千君体内。
夜千君拍了拍胸脯，道，“尊尊，我们成一体了。”
而后，夜千君拿出封印宣赢的那枚宝石，升腾，灵气在四周围成一个圈，他忽的撑开折扇，双脚离地，猛的挥去数道光柱，同时另一枚冰魄被牵引而出，两枚宝石相连，冲出一道淡金色光圈，夜千君见状，箭步腾空，折扇挥动之际，两道能量波碰撞冲击，致使整个空间动荡摇晃，脚下的凤凰树剧烈的摇晃，密密麻麻的凤凰叶飘落……
夜千君又连续释放神力，在一道更重的冲击波之后，宝石产生裂缝，而这片虚无空间激烈摇晃，几乎同时，冥渊出体，进入宝石。
片刻后，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充斥在整个空间。夜千君收起折扇，落了下来，两缕白发有些杂乱，他拨弄时，竟失了平衡，腿脚一软，险些跌坐下来。
空间动摇，黑龙盘旋，四周依稀可见割裂细缝。
“冥渊，还能再见到你，我真高兴。”是先前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古神。
冥渊化成人形，随意披着魔界时的暗金符文黑紫色长袍，露出胸前流畅坚硬的肌肉，暗紫色幽冥火焰在他眼眶中跳动闪烁。
“好久不见，天。”冥渊赤着脚，赫然站立在夜千君前方。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万亿年不见，你还好吗”
“万万千年前，你将一大半神力赋予一神，抹掉了他的记忆，化为创世之神，救了重伤的我和懿祈，而后不惜代价，复活了我们。三万五千年前，暗黑之神觉醒，想要构建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三界，两神大战之际，我和懿祈苏醒，懿祈比我快了一步，将我打入深渊，创世之神在弥留之际，预判到未来之事，四散神力，构筑现在发生的一切。而你将最后的神力凝聚成这枚玉佩，落入后来我要去的魔界。还有月池，是你一抹神识所化，你与懿祈达成协议，若我这抹神之恶能有一丝善，就会放了我。于是，那三万年，月池时常下界给我讲各种故事，向深渊下的我传输三界种种爱意慈悲，迫使我记忆错乱，直至让那些东西成为我的一部分。你，在极力救赎我，宁可彻底湮灭，也想尽办法教我如何去爱。我想起来了，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
“冥渊，你们虽已脱离我，化为巨龙，可你依旧是我，我亦是你，从一开始，我只向你倾斜。懿祈是我善之现，你是我的恶之现，他容不下你，亿万年以来，始终如此。我却爱你，爱你狠绝，爱你果断，爱你阴鸷，爱你毒辣，爱你的一切一切……冥渊，不管再来多少次时空逆转，我依旧选择用现在这一种方式，让你看到更多可能面，我想让你舒服自在的存在，永恒存在。”
“伟大的天，那你觉得三万年的记忆植入起作用了吗”冥渊嘴角上挑，幽冥火焰诡异可怖。
“我不知道，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爱你永不变。”
“哈哈哈哈哈——好啊，我也爱你！”冥渊放声大笑道，“万万年来，我杀神无数，杀人无数，杀鬼更是不计其数，随意捏造空间，制造恐怖，让万物生灵相互残杀，多么有趣，要是他们说什么爱能战胜一切，我便大开杀戒，将时空中所有生灵即可绞杀。而后重新捏造时空，重构万物规则秩序，所有的文明将从零开始，这是多么自在舒适的事，你居然觉得我的存在不舒服自在唯独让我不舒服的就是懿祈，你却不将他除掉，竟多此一举，搞自我感动这一套”
夜千君彻底懵了，他终于没有支撑得住，随意坐了下来。
“冥渊，若是没有懿祈，你的存在有何意义想想过去无数个空间旋转，哪一次你真的感觉舒适懿祈为了三界想尽办法排除一切危险，即使没有他，还会有其他的排险者，我做过，但你只剩无尽的空亡。”
空间裂缝越来越大，摇摇欲坠……
“好了，冥渊，我该走了，我已经耗完最后一丝力气了。”声音渐弱，完全消亡……
冥渊五指紫色缭绕，随即打在上空，却毫无反应。
空间消失的最后一瞬，冥渊提起夜千君，离开此空间。
夜千君被重重的扔在地上，之前的凤凰树已全然变成了桃花林，片片粉色和白色花瓣飘起，落到水面上，桃香清甜又浓郁。
“能起来吗”冥渊眼神向下看着夜千君。
夜千君还未从先前的对话出来，什么杀神杀人无数，什么大开杀戒，脑子里全是冥渊称为天的声音。
见夜千君不说话，冥渊瞥了一眼望向前方，冷冷吐出一个字，“走。”
闻声，夜千君站了起来，踏着缤纷，与冥渊并行向前走去。冥渊比夜千君高，余光向下扫去时，见其脸色十分难看，于是扯住他的衣领，不待他反应过来，冥渊手中汇聚的大量神力从头顶涌入，汹涌霸道，顿时让他恢复了一半。
“尊尊，你这……恢复记忆后，怎么还变得越发霸道了。”夜千君向上看了冥渊一眼，冷峻白皙的侧脸不见一丝波澜。
冥渊没有理会他，可以说无视了他。
两人出了雾林，与先前并无异常，破旧的清风观依旧是老样子，古道上两两三三的路人，远处的城楼依然矗立……
“咦，怎么还有人不应该啊，就凭人类能抵抗这股强大的冲撞力”夜千君回顾着四周，十分不解。
两两行人时不时向二人偷瞄，又不敢驻足，说冥渊周身散发着邪魔之气一点不为过，现在的他，从内到外都气息逼人，哪敢有人光明正大看他，谁都不想死。
夜千君突然想起之前虚弱的李暮烟，又瞟了一眼冥渊，问道，“原来如此，这三天你将所有魔力释放，形成巨大的结界，又借玉佩和光明种护了他们，怪不得灵魂几欲飘散，我还在疑惑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原来……”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再多杀一神。”冥渊深邃幽暗的眼眸看向夜千君。
夜千君没来由的怔了一瞬，这就是冥渊，记忆中的眼神，原来他也曾这样看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