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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太子妃扔去朱砂,悲呼一声扑到太子身上。 贺平大骇:“李公公!” 李泉步入,见状腿已软,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手指沾血看了看,随后高呼:“快传太医,传太医!” 众人都围住了太子。 皇帝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又几步蹿上前,扒开众人看向倒在地下一动不动的太子。 这个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的皇子,自从被硬推上太子之位后,更增添了几分厌憎,但不代表他可以枉死! 储君的枉死,是对皇权的践踏! 是对身为皇帝的他的挑衅! 但眼下太子就这么明晃晃的倒在了自己跟前! 他蓦地冲过去抓起贺平先前从他口中抠出来的那颗丹药,十指都颤了起来! 上位四十余年,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自诩天下第一睿智之人,纵然从不上朝,身边所用之人皆为心腹,内阁前后换了那么多个首辅,朝堂也没乱。 他从来没想过毒杀弑君这样的事情,会舞到他的面前! 仅仅只差一步,命丧黄泉的就要多一个他! 十多年前在后宫遭遇毒手的那股惊恐重新从地狱里爬出来,原来除了后宫那帮贱人想让他死,前朝也有人想让他死! 愤怒与恐惧交杂的情绪像蛇一样爬上了他的眼眸,他扯开了嗓子:“护驾,护驾!” 为了顺他的意,所有宫人早就奉命退了出去,他的喊叫在空旷的殿宇里发出回音。 他把头低下来,手中丹药还是他服用过无数次的朱砂丹,但此时这鲜红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太子口角鲜血的颜色! 差一点点,它也就成为了自己吐出的鲜血! 李泉起身赶到他身边:“皇上放心,贺大人带来了几个锦衣司的人,暂且可保无虞!” 皇帝攥着手把丹药碾碎:“贺平!” 他惶然看着这个最忠心的下属,“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害朕你们都是朕的心腹重臣,这丹药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贺平与陆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一抹“果然如此”的眼神后站起来:“皇上!方才这个丹药,是臣为您抠出来的。” 皇帝震动。 眼中的十分疑心退去了三分。 “臣等也是才知道敌人的阴谋,今日当值皇城戍卫军已经被控,太医院院正已死!方才派过来看守皇上的太监也服毒身亡! “他们把太子和有孕在身的太子妃传到皇上身边,都给了丹药,这分明是想一网打尽! “皇上,此事与我们无关,但的确有人要反!” 皇帝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甜,颤抖着望着偏殿:“那你们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是那些道士! 是他们说会助他长生不老,说修仙能永登极乐! 这屠龙刀如今却举到他跟前来了! 敢动他的江山,敢害他真龙天子的性命,他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皇上!”陆阶也站了起来,“道士们弑君所图是何” 皇帝面肌颤抖,打了个激灵。 “如若今日他们阴谋得逞,那最终得益的是谁” 皇帝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真正想要弑君谋反的,另有其人!”陆阶走近他,“如若皇上仍然不信,那便请从现在起紧闭宫门,我等静观其变!” …… 李泉呼喊太医的声音从正殿飞跃宫墙传到了偏殿。 低头喝茶的林池神色骤然一凝。“怎么回事” 二弟子长风站在门槛下:“弟子过去看看。” 他扭身出了门槛。 走到两殿相隔的宫墙之下,看到太医飞奔着闯入了殿门,旋即看了看后方,他又朝着另一端的甬道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西华门。 他掏出牌子递给卫戍军,然后就大摇大摆跨出去,登上了早就停在此处的马车。 “在下已顺利得手,大人转告阁老便是!” 马车中人双眸邪光暴射:“你可曾亲眼看见” “皇上太子的丹药乃为我亲眼所见吞服!贺平出现的突然,虽然没来得及给太子妃喂服,但在下出来之时,乾清宫已经乱作一团,大门紧闭!贺平带着锦衣司守住了殿门,李泉和太子妃皆在宫门里放声悲哭! “我保证,至多一个时辰,宫中就会传出丧钟!” 车中人道了声“好”。又道:“既如此,那就等丧钟响起你再出城。” 长风脸有迟疑之色。 但很快也笃定地点头:“在下跟随师父十余年,这乾清宫去过没有千回也有几百回,今日知识口说稳操胜券。 “我既说事成,断不会有差错!你既然不放心,那我就等到你放心为止亦可! “不过公子最好守诺,我亦给自己留了后路,若你们不仁,我自然不义。” 说完他下车。被指引着登上了旁边另一架马车。 车中人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恰好忽略了正在此时,远去的马车刚好在拐进去的小胡同里迎上了一队人马。 “走吧,去见祖父,起事的时刻到了!” 严渠喝干了手畔一杯酒,命令调转了马车。 随从问道:“贺平突然出现,不要紧么” “羊入虎口而已。他身边至多百十人。四面宫门已经被看守住,他凭着百十人能做甚 “何况事既已成,皇位即将易主,他若再与我等作对,就不怕自己背负弑君谋反的罪名吗 “正好将他一把拿下,以泄当日他亲自带人杖杀父亲之恨!” 随从认为言之有理。又问:“但太子妃并未服毒,他腹中还有胎儿,太医门私下里都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皇孙。” 严渠脸上露出嫌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妇,就算没死,把她肚里的胎儿踹了同样斩草除根!” 三公子平等地仇恨世间一切年轻女子,随从知道,闭上了嘴。 …… 太尉府护卫的配剑架在了长风的脖颈。 驾车的家丁倒在地下。 沈轻舟道:“杀了!” 长风见状唇齿一动,在下一步动作前下颌骨已经被捏脱臼。 “我是说他。” 沈轻舟看了一眼说话间喉骨已经碎成渣的家丁。 沈轻舟单手拎起长风,朝着西边小宫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