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能量回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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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抬头紧盯着领域屏障。 刚才他与沈青云进入这里时，萧瑟甚至没察觉到它的存在。 可现在，他能感知到数十亿个移动的阵列与字形组交织联动，织就出无数条路径。并非所有符号都能直接在他脑海中转化为具象概念，但当他将它们串联起来时，每个符号的作用都变得清晰可感。 沈青云的意识与萧瑟相连，一同破译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交换理论与想法，眼前的谜题也随之愈发清晰。 乌尔加尔退到远处，用既好奇又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们 —— 因为他们的身体上，根本没有激活任何字形。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感知技巧。他们确实没有召唤任何高品质的以太指令，问题在于，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打开这道屏障所需的一切，早已呈现在他们眼前。 萧瑟抬起双手，抵在那道看不见的 “墙” 上。沈青云也照做，他们用自身的原始光环将其包裹，层层叠叠的皇室意志随之渗透其中。起初，没有任何明显变化。屏障内所有旋转的阵列与活跃的指令仍在运转，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但当屏障中足够大的区域被他们的光环浸透 —— 约莫十万公里高时，他们开始让天体能量从掌心缓缓溢出。 这并非随机释放。事实上，他们将能量精准导向特定字形，穿透一连串阵列，把它们越压越紧。从他们体内倾泻而出的明亮蓝、红色天体能量，被压缩成发丝般纤细、效力更强的以太丝线。 就连多余的高法力成分，也被过滤得一干二净。 这感觉就像他们在献上一份临时祭品，赌上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若不是当初精灵村落的神器触发了萧瑟的雕文印记，让他建立起专属的精神链接，萧瑟绝无可能理解这一点。此刻，他们允许这个领域汲取他们的能量，仿佛在创造一份微型传承。而接收这份能量的，恰好是那些无意识组合而成的预设以太指令。 他们几乎耗尽了灵魂能量核心中整整 10% 的力量，才终于感知到 “足够” 的信号。沈青云和萧瑟同时切断能量输出，却依旧全神贯注，用原始光环与复杂的字形进行意识交流。 他们无法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如乌尔加尔进入领域时那般，用蛮力直接移动或激活这些字形。但凭借感知与直觉，萧瑟能比这位古老的黑食人魔更深入地看懂这些雕文。不仅如此，萧瑟还能从部分雕文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 那是与之前精灵神器相同的钦佩与敬重。 很快，所有字形开始自行旋转、激活，在他们面前勾勒出一道白色小拱门的轮廓。 萧瑟无法感知能量读数本身，却能极为细致地捕捉到它们的每一个动作。他对每个阵列复杂需求的认知与理解，正每分每秒地加深。 领域屏障的层层结构相互折叠，灵魂抑制阵列、视觉屏蔽传感器，甚至那些怪异的空间扭曲字形，正以数千个为单位逐一停用。 领地中裂开一道完美的缺口，将外界原始花园的壮丽全貌展露无遗。 他们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乌尔加尔的怀疑却愈发浓重。 “怎么会…… 这不可能你们根本没召唤任何字形。你 ——” 乌尔加尔喃喃自语，试图弄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沈青云和萧瑟却已迈步向前。 “你们甚至不用激活更强形态。用暴力打破领域，反而要消耗更多能量。这个领域本应只接受黑食人魔的指令……” 乌尔加尔跟在他们身后，步伐紊乱，脸上满是困惑，渐渐远离了精灵村落与他领地的其他区域。 当他们转身时，他们创造的门开始下沉，屏障也重新闭合。几秒钟内，黑食人魔领域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眼前只剩一片完好无损的森林，仿佛不久前地下的建筑与陨石坑从未出现过。 所有字形与阵列完成旋转，他们注入屏障的天体能量，沿着触发这一过程的高品质以太指令原路返回。能量被拉伸、减压，在他们眼前重新变回中等质量的以太。 只是此刻的能量呈纯白色 —— 他们自身的自然光环已被分离出来。红、蓝色的粒子漂浮在空气中，萦绕着他们的原始光环与皇室振动。屏障的指令开始将他们的意识推离，他们顺势将所有能量收回灵魂之中。 这感觉就像屏障把他们的 “伪传承” 还给了他们；事实上，萧瑟还能察觉到有额外的能量汇入。 这庞大的以太指令本可以轻易将这些能量据为己有、吸收殆尽，却认可了他们的意志，立刻将能量归还。 一种满足感从萧瑟的身体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微微震颤。 一阵愉悦感涌上心头，紧接着，萧瑟的手指与脚趾开始发麻 —— 这是他许久未有的感觉，是能量耗尽的征兆。内耳中响起轻微的嗡鸣，萧瑟立刻握住沈青云的手，让他们的天体能量相互循环，不适感才渐渐消退。他们变得更强了，也对更高品质以太的秘密多了几分洞悉。 萧瑟想起之前看到乌尔加尔打开领域的场景，却不记得乌尔加尔在领域关闭时有任何能量回流…… 若真是如此，若乌尔加尔无法像他们刚才那样与这些字形建立联系，萧瑟大概能猜到用高品质以太指令与敌人战斗会是怎样的场景了 —— 人们必须消耗大部分灵魂纽带才能激活雕文，且根本无法保证能量会归还。 就在这时，一阵嗡嗡声与咔哒声逐渐盖过萧瑟脑海中的轻响，他回过神，转头望去。 是一群游荡的昆虫。 在领域之内时，他一只也没见到。那时的森林一片宁静，可现在，昆虫正穿过树枝朝他们涌来，仿佛他们是新鲜的猎物。 大量指令涌入萧瑟的意识，让他应接不暇。即便没有激活任何更强形态，他也无法忽视一个事实 —— 现在的自己，能更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沈青云也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现场唯一能动、且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人，只有乌尔加尔。 一阵黑色灵气从乌尔加尔体内爆发，基础形态随之暴涨。空气中密集的神圣丝线纷纷向他的核心汇聚，星体形态瞬间掌控了整片大气层。原始光环与皇室振动中蕴含的力量，与他们在这片森林初次遇见乌尔加尔时一致，却又有一处明显不同。 在乌尔加尔庞大能量形态的每一处，萧瑟都能看到白色的高品质以太指令在旋转，正从乌尔加尔的灵魂能量核心中汲取纯净以太。从前的萧瑟无法感知这些能量的来源与激活方式，此刻却觉得一切都清晰、合理。 乌尔加尔从背上拔出一把砍刀，刀身也从他的核心中汲取着纯白色的高品质以太。当他挥刀向攻击者释放出新月形能量时，他灵魂的一部分也永远消逝了。 作为交换，数十只昆虫被碾成灰烬。远处高高的树枝上，一只正远远注视他们的蜥蜴也被新月形能量劈成两半，尸体从高处坠落。 乌尔加尔将武器收回鞘中，穿过被他杀死的怪物残骸形成的迷雾。无数自动字形在他的能量形态上亮起，萧瑟终于亲眼看到了乌尔加尔口中的 “字形印记” 发挥作用。 这些字形将多余的高品质以太，甚至破碎的以太指令，一同抽回黑食人魔的灵魂中。乌尔加尔为杀死敌人消耗的能量，比回收的要少。 几秒钟内，萧瑟的推测便得到了证实。 萧瑟将目光从食人魔身上移开，忍不住再次欣赏树皮中跳动的复杂图案。 现在的他能看清图案原本的深棕色，不再有刺眼的白光遮挡视线。可即便如此，树木中仍注入了数量惊人的以太指令。这是一层极厚的能量层，从投射屏障指令、自然大气能量吸收字形，到无数深入树芯、他至今无法理解的复杂指令，应有尽有。 萧瑟越是深入观察，灵魂就越发热，头脑也渐渐昏沉。他被迫再次释放原始光环，构筑起一个保护气泡。不知为何，他看得越深，这些指令就越与它们自身远古的原始光环紧密相连。 萧瑟在森林中四处张望，那种 “这些奇怪的树木正从四面八方注视自己” 的感觉再次袭来。 乌尔加尔回头看向他们 —— 他们的体型比乌尔加尔小了几万倍，原始光环却不知为何比他的更高耸。 “你们两个真是奇怪的生物……” 乌尔加尔顿了顿，又转头望向森林。一丝笑容浮现在他脸上，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我不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看你们的样子，自己恐怕也说不清…… 来吧，我带你们去最近的帝国领地。有一个领地我已经削弱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如果你们俩能在没有我帮忙的情况下突破他们的保护屏障，我就能为实战节省大量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