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以太迷雾中的古文明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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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深黑色的新月形光环从乌尔加的刀刃中射出，席卷向人群。 瓦尔登的皮毛间迸发出道道铁锈色火焰，獠牙上的层层雕文剥落而下，在他的光环中凝结成紧密包裹的爆炸阵。 阿克塞尔发出一声尖啸，振翅高飞，释放出两股裹挟着皇家振动与高品质以太雕文的狂风魔法。 三人同时释放出凶猛的原始气息浪潮，与攻击交织在一起。短短几秒内，数百只飞升恶魔便被炸成面目全非的碎片。 飞升恶魔组成的阵线出现巨大裂口，密集的魔群中被硬生生凿出一个空洞。破碎的字形与纯正优质以太形成冲击波，周遭树木纷纷发出吱呀声响，不少树枝在压力下断裂。 地面瞬间布满陨石坑，树根从土壤中翻涌而出。 沈青云与萧瑟激活了随身携带的少量雕文，在身前筑起一堵巨大的弧形防护阵墙。第一波冲击波袭来时，他们将整座阵列收拢环绕周身，彻底隔绝外界的混乱。 从字形损毁的速度来看，外侧的战士虽不及守卫强悍，产生的冲击波却更为密集。 事实上，他们阻挡的冲击波大多源自乌尔加、瓦尔登与阿克塞尔自身。他们真核的纯度与原始光环的密度，在雕文的束缚下化为空气中最具杀伤力的存在，就连死去恶魔残留的零散字形都无法靠近。 短短几秒后，逼近的飞升恶魔群愈发庞大。尽管每一次法力攻击都能击杀数百只怪物，但从树林中涌出的魔潮却有增无减。 森林被映照成一片惨白，深处的林木轮廓已完全看不见。此刻的飞升恶魔数量恐怕已突破一万，空气愈发浑浊，弥漫着浓密的白雾。 每当炽热猛犸象、黑食人魔与白狮鹫剧烈变身、调整位置以抢占更佳地势时，萧瑟总能看到空气中的大量雾气缓缓渗入它们的星体形态。 这一过程的效果并未如萧瑟预想中显着。它们吸收雾气的速度与排出速度相差无几，并未给自身以太池增添多少额外能量。萧瑟无法判断这是因为它们的灵魂能量核心存在某种硬性限制，还是能量通路无法承受大量以太的瞬间涌入，这一点让他颇为好奇。 然而，这场全面战争中还有一个因素更吸引萧瑟的注意力。 近距离观察眼前的战斗，数百万个杂乱的字形不断撞击着他们的屏障。萧瑟凭借继承的异象，早已熟记所有字形的语言。但此刻亲眼目睹它们在激战中被反复组合运用，其确切用途变得愈发清晰。 这些飞升恶魔虽各有独特的战斗风格，但其防御方式与攻击模式却极为相似 —— 只因它们必须使用同一套字形组合。 魔群被屠戮的过程中，顿悟在萧瑟脑海中不断累积，还与沈青云对战斗的独特见解相互印证。他们模拟着它们的攻防模式，进而逆向推导，探寻自身传承中那些作为所有动作衍生源头的原始字形。 未曾吸收任何能量，他们灵魂深处更多、更隐秘的字形印记便已缓缓浮现。仅凭周遭海量的信息，他们的熟练度便再度提升，召唤屏障抵御冲击波弹幕也变得愈发轻松。 当浪潮平息时，他们的以太池消耗甚至不足 5%。 不少树木的侧面被爆炸撕裂出大块缺口，几乎每棵树都至少缺失了一根主枝。地面已彻底碎裂，唯有与树根原始光环紧密相连的泥土得以留存。 空气中漂浮着破碎的字形残骸，以及萧瑟见过最浓郁的优质以太云。 当三只巨兽回到他们身边时，萧瑟看到它们庞大的身躯上遍布白色痕迹。随着更多优质以太被吸入灵魂，这些痕迹正缓缓愈合，但显然它们在这场交锋中确实受了些轻伤。 乌尔加气喘吁吁，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随后挥手示意跟上。 他一言不发，直到确认他们安然无恙，才转身前行。 沈青云与萧瑟收回雕文解除激活状态，让精炼的中等质量以太回流至核心 —— 这不仅是为了节省能量，更是为了弄清这片以太云的构成。 正如预期，其中全是纯度极高的优质以太。几乎不存在可吸收的天体能量，这就排除了他们一直以来感知到的云层潜在来源之一。它要么来自外卫，要么源自仪式场地本身。 萧瑟没有任由完整字形与大块破碎字形在身边消散，而是让自身的腐化之力从体内渗出，附着在空气中大量的字形之上。沈青云的高等形态因源树脂开始熠熠生辉，其原始光环范围内的一切都被她吸附而去。 他们迅速耗尽了附近最具效力的大量字形。没有任何能量流入他们的以太池，但当萧瑟将腐化之力收缩回核心时，同等纯度的精炼优质以太却再次脉冲般涌入大气，激活了他们所有的字形。沈青云的源树脂消化了吞噬的字形，变得更加活跃灵动，闪烁的光芒也愈发急促，却未出现任何外在变化。 深入树林的过程中，一系列更复杂的理论在萧瑟脑海中浮现。 萧瑟能感受到瓦尔登那向来神秘莫测、带着讽刺意味的气息变得无比凝重。他不再发出咕噜声，也没有粗鲁的言论，就连他的皇家振动都开始收紧，透着纯粹的不安。 阿克塞尔再次飞至树梢，他们前方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一旦脱离被屠戮的飞升恶魔云层，花园周围便闪烁起白色光芒。显然有数百只白魔并未被消灭，它们只是处于攻击范围之外，要么在逃窜，要么在收集他们的数据。 而此刻，它们全都向他们即将前往的区域集结而来。 树木变得愈发稀疏，优质以太的效力与天体能量袋的频率却急剧提升。 树林尽头，隐约可见黑色塔楼的轮廓。 萧瑟无法看清它们的具体模样，但每一座塔楼都散发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定原始光环与皇家振动，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清晰的视觉印记。 越是靠近，这股印记便愈发强烈。 不时有十到上百只不等的飞升恶魔散兵游勇试图从四面八方偷袭，而阿克塞尔总能凭借那双凶狠的黄色眼眸，从树梢俯冲而下，用翅膀掀起两波狂风，将它们尽数灭杀。 最终，萧瑟脑海中的画面开始在现实中浮现。 萧瑟看到的第一座建筑已然废弃…… 它的风格与萧瑟在乌尔加领地中见过的古代精灵文明颇为相似，规模却庞大了数千倍。 这些建筑的宽度几乎与身旁的树木相当，高度却稍显逊色，最高也仅及原始树木最低的垂枝。 塔顶已有一半坍塌，但内部仍有数十个结构复杂的房间，曾经承载着一个繁荣的文明。这座巨型建筑的每一处设施，即便对于那些星体形态下身高超十亿公里的种族而言，也足以容纳。 建筑底部仍有层层古老的以太指令在运转，并未遭到摧毁。 所有人都径直从它身旁掠过，仿佛它并不存在。萧瑟则静静观察，将所见的所有图案铭记于心。 尽管已是震撼不已，片刻之后，另一座建筑又映入眼帘。 它的规模与前一座相近，但内部的所有字形都独特而复杂，与前者截然不同。 下一座建筑同样独具特色。 越来越多的废弃建筑不断出现，有时甚至两三座连成一组。 萧瑟能分辨出它们均由树妖雕文构筑而成，而非恶魔雕文 —— 在见识过领域壁垒的工艺后，这些雕文的剖析与理解变得轻而易举。 最终，这个文明的核心区域映入萧瑟的感知。脑海中涌现出一排排新的建筑，它们全都排列在一条完美的直线上。 当他们足够靠近，穿过最后几棵树时，又一条建筑直线出现在眼前，片刻之后，第三条直线也随之显现。 这片领域深处隐藏着一座巨大的建筑城市，从这些建筑散发的原始光环力量来看，它们的先进程度远超他们刚刚经过的，甚至是近期仍在使用的建筑。 当萧瑟的感知触及第五条建筑直线时，双眼骤然睁大。 这些建筑不仅更为强大，他还察觉到三十多种紫芯生命体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